古明陽倉促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被葉星炎猛然撲倒在地,一頓暴怒的拳頭接連轟在他的臉上,痛得他慘叫連連,這才回過神來,兩腿一曲,腰部猛然一擰,強橫的力道直接將葉星炎甩飛出去。 眼眶青紫,鼻血橫流,古明陽睚眥欲裂,羞憤的無地自容,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被一個新晉內院弟子放翻,被他視作奇恥大辱。 “葉星炎,你找死!” 刺目的劍光轉瞬及至,帶著狂暴的氣勢,輪力噴湧,繚繞在劍鋒之上,如同升騰的火焰。 葉星炎目光微眯,察覺到對方這一劍的必殺之意,周身亦然怒焰狂飆,黑發飛舞,雙拳微微一亮,將恢複的輪力全部集中於此,要以靈龜防禦技禦敵。 啪! 斜刺裡一隻手掌翻飛,如同蛟龍出海,一掌磕在劍身之上,剛猛的力道直接將長劍打飛,半截都沒入了不遠處的石壁,劍柄微顫,發出嗡嗡的聲響。 “譚興……老師。” 古明陽正要爭辯,卻看到了譚興眼中灼人的寒光,不由得眉心一痛,不甘心的低下頭來。 葉星炎同樣看向他,見此情形,不甘心的收掉了一身奔湧的力道。 “來人,將二人分開,所有人返程。” 譚興的命令不容違抗,當即幾名玄鐵騎冷漠的打馬而來,五人一組將兩人圍攏分隔。 其餘人還未來得急驚訝,就發現事情已經被譚興鎮壓下來,如今場麵有些古怪,大家都很有眼色,發現氣氛有些非比尋常,一個個低頭不語,騎在馬上隨著隊伍打道回府。 邊逸風探究的在葉星炎身上掃了幾眼,又斜斜望了一眼古明飛,露出一絲有趣的笑容。 他敏銳的察覺到樂薇師姐望著古明陽的目光中透露著些許不滿和氣憤,頓時了然於胸,將事情理出了個脈絡。 “譚大哥,用不用帶人去森林內部查看一番。” 臨出發前,一名玄鐵騎騎士靠到譚興身邊,態度恭敬的詢問。 譚興搖搖頭,目光複雜的望了一眼身後的密林,說到:“沒用,在那種地方出事,還引起了小規模獸潮,多半已是屍骨無存。” 數百人縱馬急行,日夜兼程,兩天之後,終於回到了學院門口。 唏律律! 眾人勒馬急停,趕忙翻下身來,恭敬的站在兩旁,向著路中央的人影行禮。 院長胡然與左河長老臉色不善,按理此次試煉明日才是歸城,可是剛剛卻得來急報,說眾內院弟子已經入了城門,讓二人心頭隱有一絲不安,總覺得發生了什麼。 “譚興,你們……” 胡然正要發問,卻見譚興已經快步上前,附在一側低聲耳語一番。 他的目光瞬間一冷,沉聲道:“甲士營,讓霍山來見我!” 說罷憤怒的拂袖而去,晾下一眾人等,讓大家心頭劇顫。 甲士營的士卒互相間對視幾眼,臉上都有驚恐之意,這兩天消息傳開,大家都知道有一名隊正襲殺內院弟子,如今見到胡然發飆,有人趕忙躬身告退,跳上馬一路狂奔而去。 左河長老一直在旁邊聽著,譚興的耳語自然瞞不過他,向著葉星炎招招手,臨走前,腳步一頓,扭頭道:“古明陽,你也過來。” 左河帶人離開,剩餘人等頓時議論紛紛,有的喜笑顏開,例如邊逸風等人,有的則一臉憂慮,害怕受到牽連。 br /> 隻有樂薇抱著一團包在粗布裡的蓮藕根莖,低著頭走入學院。 她始終不敢相信古明陽會讓人暗害自己的同窗,可是葉星炎胸口的傷勢觸目驚心,甲士營也的確少了一名人階八品的隊正,讓人不得不信服。 或許,唯一的問題就是,葉星炎是怎麼從一名人階八品的修士手中活命,還反殺了對手。 進入學院,很多人看到樂薇走來,都急忙站在兩旁,為她讓出道路。 有人就是在樂薇的琴曲幫助下突破了境界,對她非常感激,熱情又有些忐忑的打著招呼,卻發現樂薇似乎心中有事,根本沒有注意大家。 “樂薇師姐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內院弟子不是去試煉了麼,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看師姐的身上就有傷口。” 一時間議論紛紛,大家有些好奇,卻又不敢上前詢問,擔心惹惱了師姐。 樂薇低頭沉思,腳步不停,很快就消失在道路儘頭。 “快看,那不是其他內院弟子麼,都回來了。”有人看到後麵緊隨而來的眾人,指給旁人。 “果然出事了,你看裡麵好多人神色有異,這可不像以前他們回來時的樣子。”有的人在學院日久,對一切都非常清楚。 以往內院弟子試煉,歸來之後都是意氣風發,恨不得把下巴仰到天上去。可今天一看,好些人都是垂頭喪氣,臉色極差,讓人心中遐想。 “葉星炎呢,古明陽也沒回來,出什麼事了。” 好多人踮著腳尖往後方看去,卻發現內院弟子少了兩人,當即說給彆人,想讓大家一起分析。 今日歸院,這種古怪的情況引爆了整個滄月學院的話題,八卦消息到處亂飛,說什麼的都有。 但內院弟子被譚興勒令噤聲,大家一想到他那刻板僵硬的麵孔,以及眸子中的冷冷目光,都有些心中凜然,頓時一絲消息都不敢外露。 這種嚴防死守的保密舉動,更是讓人好奇心發作,許多平日裡與內院弟子相熟的也找著借口想去探聽消息,卻驚訝的發現內院封閉,所有人都不得進入,隻能怏怏然回來。 八卦內容,也就更加離譜了。 靈草園內,周鶴的眼睛幾乎凸了出來,嘴皮子哆嗦不止,仿佛捧著一個遇風就碎的絕美寶物,不敢置信的問道。 “這是葉星炎讓你帶來的?” “是。” “他說是歸元火蓮?” “沒錯。” 樂薇點點頭,見事情辦完,轉身離去。 周鶴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懷中的布包就像看著情人一般溫柔。 “你……過來,找幾個人把這一畝地的靈草都給我掃平,挖一個大湖出來。” 從驚歎中清醒,周鶴大喝出聲,喊來了幫工的弟子,下發給他一個任務。 那弟子驚得往後一退,擔心園長癔症了,這靈草園的靈草是可以輕易掃平的麼,自己要是這麼乾,豈不是要被立刻踢出學院。 “讓你乾你就乾,磨磨蹭蹭什麼呢。”周鶴看著他一副遲疑的樣子,當即不滿的訓斥起來。 之後,再次輕輕撫摸了一下布包,笑意溫柔,目光柔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