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襲的戰術得到了相當成功的結果,不僅斬獲了大量的敵軍情報,並且還摧毀了敵軍的“天父祭壇”,以及打傷了敵軍的大將坦爾賽克。但是,加裡德領主雖然讚揚和褒獎了此次行動,卻並不打算乘勝追擊,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等待主力部隊。因為要翻越大荒山脈的緣故,各種輜重的運送都成了一個不小的問題,如果僅用輕步兵和短弓兵去與蠻族交戰,很顯然是極不理智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堅守好這座據點,等待主力部隊跟上。等主力部隊會師完成之後,再向蠻族軍隊發起進攻。以庫金和伽茹娜的建設能力,雖然雷拉格毀掉了半座祭壇,但畢竟基座底盤還在,重新修建好這座祭壇也不過是一兩日的時間,而這一兩日的時間,也是孤狼軍主力全部趕來所需的時間。難道說雷拉格此計,除了一些情報之外,就沒能帶來實質性的戰果嗎?其實並不是,雷拉格此行雖然沒能給孤狼軍創造出了可利用的寶貴時間,如果沒有雷拉格摧毀了一次天父祭壇,那麼這幾日的功夫,蠻族就能夠將祭壇建成,並且投入使用。如果不是雷拉格毀了天父祭壇,在這幾天時間裡,蠻族就會主動大舉進攻人類一方,這座山下據點,可能根本守不住。因此,加裡德領主下令,全軍堅守據點。所以,雷拉再次進入了一種比較悠閒的狀態,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從遠處偵查蠻族軍營的情況之外,就是在據點裡自由活動,聽納克西斯老師講解魔力精煉學。沒錯,納克西斯老師已經開始了上課的節奏,隻要西方部落不主動進攻,魔法學徒們留在據點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抓緊時間來補補課。“和平年代多流汗,戰爭時期少流血。”這是納克西斯老師的至理名言。雖然這位嚴厲而刻板的導師對學徒來說是一個災難,但是他們對納克西斯的嚴加管教並無過多抱怨,因為他們都明白上進的道理。加裡德領主安頓好最後一股輜重部隊之後,坐在大椅上伸了伸懶腰,這座大荒山脈,終於跨越過去了。今天再最後休整一番,明天就去向蠻族軍隊發起挑戰。這時,偵查完敵情的雷拉格走進了大帳中,彙報今天看到的情況。走進領主大帳之後,看著剛剛舒展完筋骨的加裡德領主,雷拉格無奈地笑了笑,並且雙手攤開聳了聳肩。“領主大人,蠻族的天父祭壇,已於今天重新建成。”“嗯,這些天辛苦雷拉格兄弟了,我們的輜重也全部運到了山下要塞裡麵,明天就可以向蠻族發起攻擊了。不過,確實啊,這時間點真的是有些趕巧了,輜重隊翻山速度太慢。如果能再快上一天的話,我們就真的是穩操勝券了。”“看來,我軍的勝利,還是要依賴領主大人高超的軍事才能了。” “嗯!明天,我就好好地給這些蠻族上一課,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軍略!哈哈哈!好,雷拉格兄弟,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的戰鬥中,你們的勇武活躍也是克敵製勝的關鍵啊!”走出領主大帳之後,雷拉格正巧遇見了被加裡德的傳令兵叫來的愛蓮娜,兩人在大帳門簾外錯身而過。愛蓮娜非常無奈地看了雷拉格一眼,然後移開了目光,視線繼續正對前方的領主大帳,徑直走了過去。雷拉格當然是看明白了愛蓮娜的意思,可是他除了無奈,還能做些什麼?畢竟那些聖騎軍們的思想和信仰,都是從小就被灌輸的。在他們的眼中,任何與龍相關的事物,都是邪惡的。雷拉格最為慶幸的,莫過於愛蓮娜對自己的看法依舊沒有改變,他們之間依舊是配合默契的朋友和搭檔。不過,在許多公眾場合裡,愛蓮娜身為劍姬,也必須要與她所在的光明教會,保持統一的立場,不能隨意與雷拉格進行過密接觸了。那場精彩的突襲戰,原本是值得大肆慶祝一下的,但是,因為雷拉格展現出龍裔的能力,使得聖騎軍對這個本就有著不祥發色的法師更加警惕,最終隻好不了了之。現在即使隻是見麵打個招呼,愛蓮娜和雷拉格之間也要有所顧忌,畢竟雷拉格是對於光明教會來說的異端存在。他們之間,也隻能以這種簡單而又複雜的方式,來進行一些打招呼和信息交流。與愛蓮娜擦肩而過之後,雷拉格繼續向著極北學院的駐地走去,途中,遇到了一個墨色的身影正在半路上等他。“伊拉雅?怎麼來這裡等我,有什麼事嗎?”“正因為沒事,所以才來等你呀。今天納克西斯老師讓我們早些下課,所以,我就來這裡等你了。”“那,我們一去回去吧。”“嗯。”或許是因為剛才與愛蓮娜擦肩而過時的那種感覺,一個眼神就能互相傳遞許多信息,令雷拉格不禁思考起自己這段時間和伊拉雅相處時的感覺,因為總覺得她們兩個之間,能夠形成一種非常鮮明的對比。第二天,加裡德領主點齊兵馬,朝著大荒平原的西部發起了進攻。蠻王魁洛克,也收到了薩滿巫師庫金儀式就緒的消息,率軍朝著大荒平原的東部開始了進軍,雙方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時間,向對方發起了決戰。這次戰鬥當中,因為雷拉格龍裔身份的緣故,所以他沒有再與愛蓮娜的聖騎軍一同行動,而是與極北學院的眾人一同,作為一名法師單位行動。天父祭壇上,庫金站在祭壇正中,主持著祭祀儀式,口中念念有詞。在祭壇的周圍,擺放著一群木藤編製的囚籠,囚籠裡麵的是各個智慧種族的俘虜,其中以矮人和人類居多,現在正準備作為祭品,獻給蠻族的天父。經過一大段冗長的咒文頌詠之後,庫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完成了祭祀儀式的咒文工作。接下來,隻見天父祭壇周圍,綻放出一股妖異的墨綠色邪氣,朝著那些囚籠中畏縮著的俘虜聚攏了過去。看得出來,這種墨綠色的能量絕非善類,蠻族把自己獻祭掉的這一刻終於要來臨了,麵對死亡的恐懼威脅,俘虜們紛紛痛苦地哀嚎了起來。墨綠色的能量滲透過囚籠的空隙,進入囚籠的裡麵,接觸到祭品的那一刻,便開始野蠻殘暴地吞噬吸奪著祭品的生命能量,隻眨眼間的功夫,便將接觸到的人類、矮人或活活吸乾,變成了一具一具皮包骨頭的乾屍。見到同伴的可怕死相,剩餘的俘虜更是膽戰心驚,哀嚎聲更加淒慘。當然,這哀嚎聲就算是再淒慘,也無法中斷獻祭儀式,俘虜們也知道無濟於事,但出於求生畏死本能還是會喊,還是會期望著能夠有活的希望。然而希望終究隻是心中的美好。囚籠當中的每一個,從儀式順利啟動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要被轉換為邪能,供養給天父的神威降臨。看著這些墨綠色邪氣,將俘虜們的生命吸食殆儘,並且轉化成一股血腥的邪惡能量,彙聚到她的麵前,庫金麵無表情,繼續進行著祭祀的最後流程。這次的祭品,用的是抓來的智慧種族的俘虜,並不是狩獵來的野獸動物或者等級地下的地精奴隸,所以儀式的效果也會更強。經過祭壇的再次轉化,黑紅色的邪能,變成了血紅色的血怒能量,覆蓋在了蠻族軍隊的身上,使得整支蠻族軍隊,都變得更加強壯、並且麵目猙獰。感受到儀式帶來的血怒進一步強化,蠻王魁洛克愜意地舒展了一下身體,並且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戰斧,享受著這種力量的舒適。“蠻族的勇士們!無畏地衝鋒!殺光低賤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