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去世,永遠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且這位親人,對席欒穆槿來說……很重要。 在遺體告彆廳,穆槿靠著席欒,哭得昏死過去。 席欒強忍著悲痛,扶著穆槿離開告彆廳,剩下的儀式,由總裁特助張聰和職業經理人許朗代為完成。 席爺爺遺體火化之後,按照老人生前的遺囑,把骨灰放在集體墓地。 這塊集體墓地,埋著席欒和穆槿的第一個孩子,埋著大寶。 穆槿是在下葬時清醒過來,堅持和席欒看著骨灰盒被放進墓坑裡。 穆槿此時情緒已經緩和很多。但她還是覺得悲痛。席爺爺去世,讓穆槿想起當初奶奶去世的場景。她的悲痛幾乎是雙倍的。但席爺爺是席欒的親爺爺,一手把席欒撫養長大,席欒又何嘗不悲痛?而且席欒還是個很感性的人。當初大寶去世,席欒都還很難受。 穆槿忍住心中悲痛,開始照顧席欒。 離開墓葬園後,穆槿一直觀察席欒的表情。 但凡大悲大喜,人都很難做出反應,席欒也是如此。穆槿從席欒臉上看不出表情,就握住席欒的手,用行動告訴他:我在。 席欒當然知道穆槿的意思。 他悲痛的時候,她也悲痛,甚至比他更甚。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席欒反握住穆槿的手,慢慢說道:“其實爺爺……一直和我說,他時日無多。爺爺這輩子,走過風風雨雨,該體驗的都體驗過,現在心無掛礙,想去找奶奶了。” “喜喪啊……其實我該高興的。” “爺爺一直就想去找奶奶了,隻是放心不下我。” “爺爺到站了。” 穆槿抿嘴,嘴角微微翹起。 道理是這個道理,隻要他能想開就好。 回到禦龍苑,席欒和穆槿看到帶著小白花的小菲,心中又有彆用的感受。 他們作為小輩,送走了席爺爺。若乾年後,小菲也會送走他們。一代代人,就這麼交替傳承下來。 他們也會死。但他們的誌向,卻會傳承下來。他們也會被小輩銘記。 這樣的生命,已經足夠有意義了。 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此時,小菲拉著席欒的問,“爸爸,太爺爺怎麼了?” 席欒蹲下,直視著小菲的眼睛,“太爺爺,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vocation。” 小菲聽不懂後麵的意思,隻知道她可能見不到那位滿頭白發,張著胡子的老人,“他不會回來了 回來了嗎?那我可以給他寫信嗎?等我上一年級,我就會學習拚音,就會識字。那時候我就可以給他寫信了。” 席欒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小菲,眼中藏著深藏的情緒,小菲看不懂,但小菲聽到席欒說:“好,隻要你想念太爺爺,就寫信。以後,很久以後,你想念我們,也可以給我們寫信。” 小菲很高興。她學習的內容,終於有了用處。 小菲拍著手進書房。 書房,對小菲來說,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因為她的母親在書房中做事業,她的父親在書房中掙錢。而外人提到她的父母,總是露出敬仰的表情。她很驕傲。她也想做他們那樣的人。 小菲邁著小短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但卻夠不到書桌,就站在椅子上,想象自己處於母親的位置,要處理很多事情,想象自己處於父親的位置要發號施令…… 那種感覺,真是美極了。 但現在,她得好好學習。 老師說,隻有學習好,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 小菲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高興地想大聲呼叫。 席爺爺去世後,席父無人管束,直接殺到ce總裁辦,要求席欒移交權力。 席欒嗤笑,直接讓保安把席父趕出101大樓。 席父在路上嗬斥大罵,說來說去就是席欒不孝順。 其實媒體報道過很多不孝順的事例,比如小兩口住在光照充足的樓房,讓老人住在地下室,或者兄弟姐妹都不想照顧老人,導致老人死在大街上。 這些報道放人心冷齒冷,但隻有當事人覺得丟人。 而席欒這個名字代表了一種形象,代表了ce的一種經營理念,所以席父的吵鬨還是很棘手的。 穆槿的幼兒園就在101大樓附近,自然知道席父的舉動。 穆槿當即就想出一個主意。 邀請廖莎回國。 廖莎是席峰的前妻,肯定知道席峰的軟肋。而且廖莎本身不弱。 但穆槿沒有足夠的能量邀請廖莎,所以穆槿把這個想法告訴席欒。 席欒通過視頻電話邀請廖莎,廖莎果斷同意。但廖莎的理由並不是因為席欒,而是因為老梟。 上次在東南邊老梟大本營,席欒和景少聯手擺了老梟一道,此後兩人再沒和老梟聯係。沒想到老梟還真是不遺餘力地刷新存在感。 席欒不免思考老梟的目的。 廖莎看出席欒的疑慮,“放心,老梟暫時沒工夫侵占t市市場,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老梟那個人呀,也是個情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