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穆槿給孔姐放假，讓孔姐回家過年。 孔姐當即推辭——為了掙春節的三倍工資。 穆槿很在乎春節時親人團聚，表示孔姐可以帶薪休假，三倍工資照給。孔姐喜笑顏開地收拾東西離開。 琳達堅持留在禦龍苑。穆槿沒再勸說，留下琳達陪她過年。 除夕下午，天空飄著雪花，天地間很快被白色覆蓋。穆槿在廚房忙活，調餃子餡，和麵做餃子皮。旁邊爐子上燉著一隻烏雞，湯鍋發出咕嚕咕嚕的的響動。 除此外再也彆的聲音。 琳達杵在門口，充當背景，沒有任何存在感。 穆槿也隻能和琳達說話。 “在我們老家，過年就要吃餃子。我奶奶做餃子的手藝很好，尤其是擀餃子皮的手法，我一直沒學會。她老人家能一次性擀出五個皮，我隻能挨個擀。不僅如此，她調餃子餡的手法也很奇特。我總是做不出奶奶的口味。” “我一直想嘗試做翡翠餃子，今天我們吃這個。” “所謂的翡翠餃子，就是把餃子包成翡翠白菜的樣子。做法很簡單，和兩種麵，其中一種加入菠菜汁，麵就變成綠色。和麵的時候，把綠色麵裹在白色麵外邊，這樣擀出的餃子皮，外麵一圈綠色，裡麵是白色。包出的餃子就是翡翠白菜的樣子。” “晚飯還有一道烏雞湯。” “在我們老家，女人生了孩子才喝烏雞湯。烏雞湯溫補。這隻烏雞是孔姐的老鄉送來的，完全的綠色食品。我燉了兩個小時，湯的味道肯定不錯。剩下的湯雪成冰塊，以後做菜的時候當高湯。” “一會兒我再給你炒一道菜，這些就夠咱們兩個人吃了。你彆嫌棄少。” 很快，外麵的天色陰沉下來。 雪花仍在飄。 穆槿包完餃子，也說累了，喝了一大杯白開水，叮囑琳達煮餃子。琳達沒進過廚房，愣愣地不知如何做，穆槿隻能自己動手。 這次的年夜飯，是一頓餃子，一鍋雞湯，一道青椒炒雞蛋。 飯菜冒出熱騰騰的水汽，電視中傳出經典的春晚開幕式的音樂，穆槿擺好碗筷，“吃吧。” 琳達拿起筷子，嘗了一個翡翠餃子，又吃了一個。 穆槿喜笑顏開，“很不錯吧。” 琳達沒回話，專注吃飯。 穆槿笑了笑，放下筷子，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電視中的音樂太喜慶，反襯出她孤單可憐。她不想再說話。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會忍不住哭出來。 其次，她剛才也和琳達說了太多話，現在已經無話可說。 若是平時，穆槿根本不會和琳達搭話。一方麵琳達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另一方麵，穆槿認為琳達是席欒的“走狗”，打著保護的名義，行監視的責任，穆槿就排斥琳達。 今天行為異常，不過是她在節日裡，太敏感脆弱了。 吃過飯，琳達繼續充當背景 充當背景，沒有食欲的穆槿收拾碗筷，接著擦地收拾屋子。 忙到晚上十點，穆槿累了，洗漱睡覺。 臥室陷入黑暗，眼睛適應了暗環境，穆槿能辨彆出周圍景物的輪廓……衣櫃，床頭櫃，門，吊燈…… 窗外的雪被反射出光，照的臥室比平常更亮堂。 穆槿怔怔地瞪著眼，腦子混混沌沌地不知想些什麼。但卻完全沒有困意。 牆上的鐘表照舊滴答走時，穆槿左右翻身，始終睡不著。 既然失眠，不如找人聊天。 給顧青青打電話？ 找席欒？ 打擾席爺爺？ 穆槿摸出手機，又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她還是一個人待著吧。 反正這樣的漫漫長夜，她又不是第一次經曆。隻是今天是…… 穆槿生出這樣的感慨，腦中意外地閃過另一個念頭。 今天是除夕如何，明天的新的一年又如何？總之都是儀式性的日子。沒有這個儀式，她就不能生活了嗎？何必這樣自苦自憐？ 一個人如何，一家人又如何？她總覺得自己過得辛苦，但她衣食無憂，比那些漂泊在外的打工仔不知幸運了多少！ 穆槿嘲笑著自己的矯情，把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登時有了困意。 睡得迷迷糊糊時，身上壓了個重東西，乾燥炙熱的手從她領口伸進去，攪得她不得安心。 穆槿以為是在夢中，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她，黑暗中，穆槿努力撐開眼，看到模糊的熟悉的影子。 “席欒……” 席欒吻上她的唇，給了她一個濕漉漉的吻。 穆槿在吻中清醒，氣息不穩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大手從領口伸進去，在胸前輾轉徘徊，“想我沒？” 穆槿看不清，聽覺格外敏銳。她感覺，席欒的聲音中有莫名的壓抑。 接著，他狠狠捏了一把，“嗯？” 尾音挑起，有種華麗的奢靡感。 穆槿心頭猛跳，握住他手，壓低嗓門喝止他，“彆鬨。” 席欒低笑一聲，攥著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埋頭吻著鎖骨。 穆槿扭動身體，想要掙開席欒的束縛，卻挨得他更緊。被子裡溫度上升，蔓延出綺麗的味道。 穆槿幾乎要哭出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被子蓋過頭頂，席欒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小槿……小槿……” 今晚的席欒，格外熱情，纏著膩歪了很長時間，一邊動作，一邊給她詳細講解—— “你這裡白皙滑膩……” “這裡……” 穆槿真想讓他閉嘴，乾脆給她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