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欒隻是逗她玩,但鼻尖清淡的香味瞬間喚醒潛藏的記憶,席欒愣了。 穆槿也愣了。她清晰地感覺到……席欒身體發生變化。 兩人一時誰都沒說話。 席欒為自己變化而差異。 穆槿則是羞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席欒後退一步,看到穆槿差點哭了的表情,就想起昨晚。她不拒絕他,但心門卻緊緊關閉。他要一具行屍走肉有何用? 他愛的是穆槿,愛她這個人,愛她善良的品行,愛她的靈魂……他要的是她的全部,一具女人身體,有什麼稀罕? 身體緊繃,但他內心無比失望,兩種感覺相互交疊,讓他腦子一片空白,很快鼻尖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席欒狠狠閉上眼,喃喃道:“穆槿!穆槿!我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好不好?” 穆槿心尖一抖,嘴裡都是苦澀。她又何嘗不想重新開始,或者稀裡糊塗地接受席欒。但她過不了那道坎。她真的忘不掉,忘不掉她曾經被怎樣對待,忘不掉她的孩子如何慘死。 那些真實發生過事,如何能忘記? 穆槿推開席欒,匆匆越過他離開,扔一下一句,“你收拾廚房。” 席欒表情晦暗,從褲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了兩次,才把煙點燃……他還是太著急了。真不該逼她的。 穆槿回到臥室,不由得心煩意亂。她不能繼續和席欒同處一室了。每天見著席欒,她都會很糾結,不管拒絕席欒抑或是接受席欒,她都對不住自己。 穆槿歎息一聲,簡單地收拾隨身的洗漱用品,提著大包出門。 席欒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穆槿當即起身,“你去哪兒,我送你。” 穆槿搖頭,“不用了,我去青山城那邊住兩天。” 席欒三步並兩步衝到穆槿麵前,提過她的大包,一下子把話挑明,“穆槿,你明知道我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如果這房子沒有你,我回來有何意義?你既然要走,不如帶我一起走?” 穆槿直直看著席欒。緩慢而堅定地搖頭。 席欒似乎猜到這樣的結果,嘴角翹起,“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就讓我送你過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這次不能再拒絕了。” 穆槿嗤笑,卻又無奈。席欒這是在和她玩緩兵之計以退為進呀。偏偏她還真拒絕不了。 半個小時後,世爵停在小區樓下。 席欒摘下車鑰匙,給穆槿,“這車你先開著。我明天送來一輛適合你的。” 穆槿有車本,但她沒車。剛考下車本的時候倒是心血來潮想買車。但在車店遇到他和白婧……穆槿不太願意回憶那些屈辱的事,想多了她就心酸。為過去的自己,為現在 為現在的自己。 穆槿接過鑰匙,道了聲“謝謝”,拎著大包上樓。 剛走上樓梯,席欒就跟上來,從穆槿手中搶過大包,“我好像很久沒來這裡了。和你一起上去看看吧。” 穆槿無奈,“席欒……” 席欒輕咳一聲,腳步加快,蹭蹭爬山一節樓梯,很快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穆槿爬山這截樓梯,抬頭卻見席欒在原地等著她。見到她,席欒又悶頭往上跑。 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想個毛孩子一樣——穆槿不禁生出這樣的感覺。 當穆槿站到自家房門口時,看著褪色的紅色的對聯,恍惚不已。她曾經在這裡住過,那段時間就像是上輩子的事。 人年齡大了,回憶過去的事,總有這種恍惚感。但穆槿也不過是即將奔三的人,年齡並不算太大,隻是她經曆太多,心態比同齡人蒼老很多。 穆槿掏出鑰匙,開門。 房內空氣混濁,長久不住人,空中都浮動著肉眼可見的塵埃。家具地板上蒙了一層灰。垃圾桶裡還殘留著衛生紙團和食品袋等垃圾。還好裡麵沒有食物殘渣,不然肯定發出惡臭。 穆槿看著自己的房子,愣了一瞬,把大包放在玄關處,敞著門,開窗通風,然後在牆上找到電閘盒,給所有電器通電,又去衛生間和廚房打開水閘,擰開水龍頭放水…… 席欒看著穆槿忙碌,也想上手幫忙,但穆槿本人就是家務小能手,席欒一下子找不到能插手的事,就去臥室找活乾。 席欒推開最近的一間臥室。 裡麵除了床和床頭櫃,再無其他陳設。 席欒想起穆槿曾說過過,這房子是她和顧青青一起買的。所以她給顧青青留下一間臥室。但如果顧青青曾在這裡居住過,這裡該留下生活痕跡才是。但房間中隻有床和床頭櫃!這陳設和酒店又和不同? 分明顧青青隻是把這裡當成偶爾落腳的地方。 看來那時穆槿和顧青青的關係,也不過爾爾。 但顧青青為了穆槿請動景少,穆槿也為了顧青青探入芙蓉莊園。 這兩個女人的關係,還真是一言難儘的複雜。 席欒心中閃過這些想法,就聽穆槿在衛生間喊他,“席欒,把臥室的床單被罩就撤下來,我開洗衣機……” 一個小時後,房間中飄著洗衣液的清爽味道,風從窗戶吹進來,有些冷。穆槿點了兩份外賣,特意要了兩大杯果汁,兩人對付完午飯。 穆槿以為席欒會離開,但席欒卻厚著臉皮跟她一起去超市購物。 一年多沒來,超市仍舊和以前一樣。穆槿推著購物車,緩步走在貨架過道中,一下子想起王耀。她在這家超市和王耀相遇。一晃過去這麼長時間,不知道王耀現在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