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這樣罷手! 即便她顧全大局,不和白婧計較,白婧不見得會放過她。更何況為了陷害她,白婧都使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泄露相關的財務信息,吸引檢察院上門。 既然白婧無所畏懼,她又何必擔心。 但人做事不能太老實,不能太膽小,她得動腦子…… 穆槿靈機一動,在申請書上的金額位置塗上貼上透明膠帶紙,把文件重新複印了一遍,如此一來,金額欄完全就是空白。 穆槿又隨意抽了幾分無關緊要的文件,撞進牛皮紙文件袋中,約顧青青,“有時間出來一趟吧。關於整人,你應該很有興趣。” 顧青青帶她整的第一個人,是老王,結果遇到景少和席欒私下會麵。那次真不是一次愉快經曆。她們第二次整的人是丁主任,方法成功而陰狠,直接弄得丁主任家破人亡。穆槿在善良的時候還會感慨,現在想起來,內心平靜地不起波瀾。出來混遲早要還的。誰都逃不過,沒必要“激動。” 再以後,她們就沒有再多的動作。 說起來,整人居然成了她們的共同話題和秘密。穆槿意識到這點,不禁好笑,還有些期待。 穆槿和顧青青在常去的咖啡館見麵。顧青青接過穆槿手中的文件袋,當場抽出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穆槿就目不轉睛盯著她…… 顧青青看到空白的金額欄,揚眉一笑,沒多問,把文件推回文件袋中,“你有想法嗎?” 穆槿說:“白婧借用董事會的手除掉我,我就利用她引以為豪的董事會,反擊回去。具體這樣來……” 顧青青附耳過去,聽完後笑了,“真夠有你的。每次想出的點子都很有創意。” 穆槿謙虛地笑笑,“好說好說。” 一個星期後,如期召開董事會。 席欒坐在長圓桌上手位置,做了個手勢,張衝對著話筒試音,“今天針對下一期關於影視開發的提案做討論。現在大家開始發言。” 一位董事說:“舊問題不解決,說什麼新提案。席總,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被你任命的這位穆小姐,到底什麼來頭,為何到公司不到半年時間,就能安排自己一無學曆二無能力的妹妹進來。還是助理秘書這麼重要的職位?” 另一位懂事說:“難道我們集團現在已經淪為靠裙帶關係經營了嗎?那讓那些辛苦工作的商界精英如何想?讓外界如何看待我們公司,讓我們這些股東情何以堪?”為了增加氣勢,這位啪啪拍著桌子。 這位剛說完,拍桌子的聲音還在回蕩,一位女性股東接著發言,“席總,現在靠一張臉就能橫行世界嗎?你這樣的舉動,實際是在侮辱女性!我有權去婦聯舉報你!” 接下來便是七嘴八舌的討論聲。 張衝眼見場麵失控,急忙說:“大家安靜點。 安靜點。”沒想到剛才的話筒,現在居然失聲,張衝情急之下調整話筒,一邊說著“喂喂”,一邊拍打話筒的頁麵,擴音器中立時曝出一陣尖銳的聲音。 場麵可謂混亂至極。 席欒視線掃視一圈,經過他對麵的白婧,最後落在第一位發言的股東身上,輕笑了一聲,同時手指輕扣桌麵,側頭看了眼穆槿。 穆槿就坐在席欒身邊,以公司第二大股東的身份出現在股東大會。她一早就預料到這種股東大會是為聲討她而召開,但席欒在場場麵都能失控的情況還是遠超她所想。 穆槿從桌下抽出一打文件,示意張衝到她身邊,她順手把席欒桌邊的移動話筒接過來,手指一下下敲打,又對著話筒咳嗽。 在張衝發文件時,場麵依舊很亂,穆槿心一橫,擰了一下按鈕,擴音器刺耳的聲音瞬間曝出,刺得所有人紛紛捂住耳朵。而始作俑者則是笑笑,輕輕揉了下耳朵。 場麵終於安靜了。 穆槿清清嗓子,“大家發言之前,不妨先看看這份文件。這是你們口中認為的機密泄露者,今早上給我的資料,現在在這裡向大家呈現出來,這是為了自證清白。” 安靜中,梭梭的翻紙頁聲響起。 席欒本來打算,如果這群看不清形勢的股東繼續鬨下去,他就暫停這次股東大會,然後掐著每個股東的命脈,逐個擊破。不需要征服每個股東,隻需要攻破個彆股東,他就能幫穆槿取得壓倒性勝利。但他沒想到,穆槿會有應對招數。 懷著好奇的心情,席欒翻開文件,看了第一眼,就瞪向穆槿。 不知席欒,其他大多數都驚疑不定地看向穆槿,其中要數白婧最不可思議。 突然享受萬眾矚目的待遇,穆槿有些想笑。她這是第二次出現在股東大會上,第一次她生澀稚嫩,一心期待給眾股東留下個好印象,所以每一個舉動都有濃濃的顧慮。但這次她成為眾人聲討的對象,拋卻顧慮後,反而能放開。 此時,就是裝逼的最佳時候。 穆槿從座位上站起,拿著張衝的麥克,再次調整話筒,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耳朵。穆槿則輕輕一笑,對著話筒說道:“我真不知道,我在公司原來有如此重要的位置。因為我的存在,公司的精英員工會有想法,會損害公司的形象,甚至婦聯還要出麵……” 穆槿說著一頓,正好走到白淨旁邊,就此倚靠著桌麵,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婧,“其實不是我有如此重要性,實在是因為公檢法來檢查,讓大家很不安。之所以公檢法會過來,又是因為機密泄露。但如果這份機密一早就泄露了呢?” 白婧狠狠瞪著她,眼珠子就要瞪出來。 這種表情真是難得……穆槿慢慢欣賞一番,再次說道:“穆婷小姑娘說,她拿的那份所謂的泄密文件,是從白婧辦公桌上找出的,如果真是機密文件,誰會隨意放置?我聽了以後就知道其中有問題,沒想到我們的白婧女士,在瑞典惹下一大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