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突然有種感覺,其實在這段關係中,出於劣勢地位的人,是席欒。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她一直感覺,分明是她愛他更多一些,她都已經低到塵埃裡了。不是說,愛的更多更早更深的人,就是輸的一方嗎?為何她會有這場愛情中,席欒受儘委屈的錯覺? 穆槿覺得自己腦子抽了。 但席欒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就拍拍他的手背,“行了我去給你放水,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彆多想。” 席欒在她耳邊“哦”了一聲,問:“今晚的造人活動……” 穆槿想也不想,“暫停。我晚上要用書房。” 席欒抿緊嘴角,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在穆槿去衛生間放熱水時,席欒趁機給獵頭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忍不住撓腦袋。如果獵頭沒說謊,或者說穆槿沒和獵頭串通口供的話,他的確是冤枉穆槿了。但沒辦法,他看到穆槿和沈亙走在一起,就忍不住心慌。 這個沈亙呀,破壞了多少人的姻緣,還敲了他牆角。他忍不住擔心,穆槿會不會和白婧一樣,背叛他。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再被心愛的女人背叛,他該怎麼辦? 而且,他是真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穆槿手上了。 席欒胡思亂想時,就聽到穆槿在樓上叫他。他恍惚了一下。其實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真的和老夫老妻一樣。而且他已經把所有都交給穆槿了,穆槿真要騙他,他有什麼辦法?既然無計可施,那他擔心有什麼用? 席欒哂然一笑,覺得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半個小時後,席欒圍上浴袍,果然在書房抓到穆槿。 穆槿埋頭書案間,睫毛輕輕顫抖,聽到動靜,頭也不抬,“我馬上就休息。” 席欒坐在旁邊,撐著腦袋看她,沒出聲。 一個人查資料,一個人看著,就這麼過了二十分鐘。 穆槿闔上文件夾,把筆放進抽屜裡,看了眼桌上的小台鐘,“不是才九點嗎?” 席欒巴巴看著她,“你真忍心讓我一個人睡呀?” 穆槿瞪了他一眼,還記恨之前彆他質問的事情,“你不是懷疑我嗎?” 席欒一把鉗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啄吻,一下下,像小雞仔啄米。 “不管,你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穆槿抖了抖,實在受不了太肉麻的席欒。 “夠了,休息吧。” 穆槿起身,席欒卻賴著不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眨巴著眼問:“你說,這裡是不是該發生些 發生些什麼事?” 穆槿微怔,就聽嘩啦一聲,桌上的紙頁都被他掃到地上,緊接著,她被他壓倒書桌上…… 小台鐘滴答滴答發出聲響,一轉眼就過了半個小時。 穆槿靠在席欒懷中,月退顫著都直不起來。 席欒倚在桌角,把穆槿抱在懷中。手指做梳子,替她梳理長發,偶爾來了興趣,就在她臉頰上吻一下…… 片刻,穆槿身上有了力氣,扶著席欒站起來。視線掃了一下,即將十一點。這下,真是到就寢時間…… 次日,穆槿和席欒互道早安,昨晚上的風雲暗湧就消失不見。 日子就是這樣…… 善忘! 忙碌! 穆槿和席欒一起到公司,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因為穆槿雇傭了職業經理人,需要製作一份合同,但她在這方麵沒有經驗,昨晚查找相關方麵的資料,今天午飯時抽空弄出來,發到獵頭郵箱,請獵頭過目。 忙完一切後,穆槿伸了個懶腰,突然眼前一花,身體軟了一下,磕在書桌邊緣上。腦子一震鈍疼,心跳都開始加速。 穆槿嚇了一跳,趴在桌上,默默忍著,等這股勁過了,才慢慢站起來。 下午,穆槿請假,去附近一家醫院檢查。她和醫生說了自己的情形,醫生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最後診斷為—— 疲勞過度。 有些年輕人,因為過度勞累,而猝死。 日常工作生活,需要勞逸結合。 穆槿聽到猝死,真的嚇壞了。 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沒孩子,她還沒看到仇人得到相應的報應,她還沒活夠呢……怎麼能死? 穆槿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傷心。這種虛弱的時候,她隻想到席欒。當即給席欒打電話。 席欒正在開一場視頻會議。接到穆槿電話,就聽到穆槿哭著說:“席欒,我要死了,怎麼辦?” 席欒當即暫停視頻會議,按照穆槿說的地方,在走廊中的休息上找到穆槿。把穆槿抱在懷中,安慰她,“彆怕,不管什麼病,我們好好治。相信現代醫療技術……不過,醫生診斷是什麼?” 穆槿抽抽鼻子,“疲勞過度。很可能會猝死。” 席欒愣了一下……這也不是什麼大病。穆槿確實是個很拚的人,但事實是,她拚搏的原因是出於內心渴求,又沒人逼著她這樣做!他有時候都想勸她休息,女人太能乾,讓男人情何以堪? 席欒的反應太平淡,穆槿很不高興,惡狠狠瞪著他,“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要死了你一點表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