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想想,人一生就那麼短短六七十年,前二十年,就是個小屁孩,所作所為要被家長管束著,之後十年要在社會上拚搏奮鬥,被領導管束著。等三十歲以後,有了些社會地位,就到了要孩子的年齡,得為孩子奮鬥。再之後,就是養孩子,養孩子的孩子…… 仔細想想,真為自己活著的時候,不多! 所以偶爾放縱一下,還是很容易理解的嘛…… 帶著這樣的想法,準寶媽穆槿也偶爾會做些任性的事情。張媽便會批評她。 這樣鬥智鬥勇的日子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穆槿再次聽到席欒的消息。 那天,張衝給她打電話——席欒基本已經掌控ce現在混亂的局麵,而穆槿身上有執行總裁的頭銜,問她是否要有所準備? 穆槿笑著告訴張衝,她和席欒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沒必要分得太清楚。 張衝是明白人,當即知道穆槿的意思:席欒能拱手把公司讓出來,穆槿有樣學樣,也大大方方地高姿態把公司讓出來。 這讓張衝很鬱悶。這兩人把工作當兒戲,旁邊的人確實看著心驚肉跳。要知道,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遊戲,但對公司裡千千萬萬的員工來說,這關乎到員工們的身家性命。 如此一想這兩人實在太不負責任了。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兩人何嘗不是有共同的特點:遊戲人生。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張衝的電話,穆槿並沒有在在意。 她是個準媽媽,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寶寶能夠安全出生。但和所有女人一樣,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生活在健全的家庭中。畢竟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媽媽即便再重要,也替代不了爸爸。 在臨產前的半個月,穆槿終於主動聯係席欒。 至此,兩人冷戰以足足有半年之久。 在這半個月中,穆槿每每埋怨席欒時,就會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久而久之,她真當沒席欒這個人。但她和席欒聯係後,在醫院見到席欒守在白婧病床前,就忍不住心裡冒酸水。 時間好像就此回到兩年前,席欒和白婧親密無間,她永遠無法在他們之間插足。 穆槿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肚子,告訴自己:有寶寶就足夠了。男人什麼的,根本沒有用。 她如此想著,淚水還是濕了眼眶。 她在白婧病房前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直到腿腳發麻,才舉步離開。 她剛轉身,就聽身後有門軸轉動的聲音。 “穆槿?” 是席欒的聲音。 穆槿害怕自己留下懦弱的眼淚,不敢轉身,輕咳一聲,說道:“席欒,我隻是突然想來見見你。並沒有彆的意思,你彆多想。” 身後那人並沒有立刻回複他。 穆槿覺得自己此時有些尷尬,隻能自己尋找話題,說道:“白婧生了孩子,聽說這個孩子還是很健康的。恭喜,終於要成為爸爸了。” 這次,席欒說:“穆槿,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白婧……” 席欒沒有說完,在事實麵前,所有的解釋都很蒼白。 但穆槿伶仃而臃腫的背影告訴他,如果不解釋清楚,以後他和穆槿便再無可能。半年時間,她真的從來沒主動聯係過他。 剛開始還能用公事繁忙來解釋,之後呢? 她甩手離開公司,把ce原封不動地交還給他…… “小槿,白婧生下的這個孩子,是試管嬰兒。” 穆槿身體猛地一僵。心中暗道:為了贏回席欒,白婧真是夠拚的。但是……有意思嗎? 席欒突然抓住穆槿肩膀,掰著她扭轉身,“你……” 席欒抬手幫她擦掉眼淚,被穆槿扭頭躲過。 穆槿吸吸鼻子,問他,“席欒,你打算對兩個女人負責嗎?對兩個家庭負責嗎?” “你可能還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的人,從來不許彆人染指。如果是彆人的東西,我也不碰。” “這樣說,你可能會心裡不舒服。但我告訴你,彆人要的,我不會去搶,彆人不要的,我不會撿。這是我的驕傲。” 對的。穆槿一直都是清高而驕傲的。 儘管在遇到席欒前,她生活困頓拮據,但她心懷理想抱負,她的靈魂一直都高傲地翱翔天際。 遇到席欒後,她把自己貶如塵埃,一次次為生活妥協,甚至妥協到她無法承受的地步,選擇自儘。 但她從來都是無法苟且的人。即便被生活逼的走投無路,她都沒有選擇忍辱偷生。大不了一死而已!那時都如此,更何況是現在,是現在她有錢有房有底氣的時候。 穆槿咽了口塗抹,嗓音因激動而沙啞,她一字一句地說:“席欒,我們,玩完了。” 席欒刷的瞪大了眼。 其實,在穆槿說他是彆人的東西時,他就已經非常生氣,沒想到穆槿張口就宣布他們關係結束了! 自大而愚蠢的女人! 席欒怒極反笑,掐住穆槿手腕,“你說什麼,你可敢再說一遍?” 冷笑?當她不會嗎?穆槿咬緊後槽牙,“我說,我們玩完了。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席欒瞳孔猛一陣緊縮,手漸漸鬆開了穆槿,一字一句的問她:“你說,我們玩兒完了?穆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穆槿冷笑兩聲:“難道需要我再說給三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