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寶送葬那天,我心情不太好,從禦龍苑出來,到一家酒吧。我酒量不算差。但那天居然醉倒了。我在夢中好像看到了白婧。如果不是夢……白婧那天出現……” 重點是,他第二天醒來,腰部有些不適。 他一直沒把那些事當回事。現在想來,卻有些觸目驚心。 如果白婧把他迷倒,然後讓醫生用手段給予適當刺激,確實能取出,然後再做試管嬰兒…… 這確實是白婧可能會做的事情。白婧,一直都是個有手段的女人。 席欒問席爺爺,“那個孩子,確定和我有關係?” 席爺爺神情晦暗,點頭。 席欒閉了閉眼,身體一到,靠在沙發椅背上,“沒想到她竟能做到這一步!” 大寶送葬那天,他一個無血緣關係的人都心情悲痛,作為大寶的生母,居然有心情繼續算計他。他真想不到,白婧那顆心到底長成什麼樣! 那個記憶中,在學校餐廳遇到的女孩子,真的隨著時間長河,一去不複返了。而他卻為了以前的那點情分,對她一再手下留情。 這次和景少合作,費此周折,他何嘗不是存了保護她的心思? 席欒失望到無以言表,內心反而一片平靜。 “爺爺,那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席爺爺笑道,“臭小子,你的孩子,不管是怎麼來的。總歸是你失察。這是你的責任,你問我,有用嗎?” 席欒懊惱,“小人難防。我有什麼辦法?” 到底是自己的孫子,席爺爺不忍心過多苛責他,無奈道:“白婧費儘心思生一個有你血脈的孩子,肯定有所圖謀。以我所見,白婧該是想走穆槿的老路子。她以為可以靠著孩子,能博取你的注意力,進而把孩子當成王牌,再度進入公司。” “穆槿現在是公司的一把手,最大的保障在於我把我名下的股份轉給穆槿。但這些股份,最開始是轉給白婧的。那份股份協議書中明確標識,我把股份轉到她孩子名下。如果不是因為大寶不是你的親生孩子,肯定無法從白婧手中摳出那些股份。” “如果我是白婧,肯定會利用其那份協議書。再次鬨一出分割股份的風波。但我手中沒有股份,那份協議書也就做不得準,但她會找穆槿鬨事,最起碼她會為自己孩子爭奪一般股份。” “白婧有了股份,便有了順理成章進入董事會的資格。再加上她以前擁有的股份,她會躍居成為公司一把手。” 席欒嗤笑一聲,“這樣,她不僅能把穆槿趕出公司,更能把我趕出公司。不過如果公司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子呢?” 席爺爺眼眸一閃,“你到底要做什麼?” 席欒似是而非地反問:“爺爺,你覺得女人,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既可以溫柔可愛,又可以蛇蠍心腸。既可以全心全意愛一個男人,又能轉眼就把這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但是,沒有人是白癡!   p;沉默中,張媽走下來,問席爺爺,“老爺子,剛才有位醫生問,鑒定結果,最遲什麼時候要?” 席欒說:“不用做了。” 席爺爺卻說:“明天一早就要。” 帶張媽離開後,席爺爺向席欒解釋,“我覺得你們之間,真的誤會重重。你能誤會穆槿和沈亙,難保不是沈亙在你麵前做了些誤導你的事情。避免你以後再有誤解,還是做出一份科學鑒定比較好。有了鐵證一般的證據,任何妖魔鬼怪都無處遁形。” 席欒點頭。算是同意了。 不過席欒沒想到,沈亙的出招非常快。 就在穆槿生產後的第二天,他們還沒把這個消息公開,張媽就收到一份快遞。快遞箱子很多,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忙了一個多小時,才把箱子搬進來,整整齊齊地排開摞在客廳牆角處。末了,請彆墅主人簽字。 席欒龍飛鳳舞地劃下一個席字,揮手打發走工作人員。 張媽和兩個小護士把箱子拆開,隻見裡麵都是小孩玩具,衣服,奶粉,其中一個大點的箱子裝了嬰兒床。床是分散開的各個零件,需要看說明書組裝。不過裝說明書的袋子中,還附有一張信紙:不能陪在你們身邊,我很抱歉,這張床算是小小心意。 席欒看過,冷笑一聲,挫吧兩下,單手把紙張揉成紙團,砸到牆角上。 張媽好奇地撿起紙團,展開,看完後問道,“先生,這是夫人的朋友送來的嗎?真是挺大手筆的。” 席欒說:“若是說是一個男人送來的呢?” 張媽臉色一變,“不可能呀。夫人沒有關係這麼好的男士!”如果真是一個男人送來的,還寫這種引人誤會的話,那可真是居心不良!張媽當即說:“先生,我一直守著夫人,夫人的脾性我再清楚不過。她不是勾三搭四的人。” 席欒心中有深深的無力感。連一個外人都相信穆槿,他之前怎麼就會懷疑她呢? 席欒說:“我知道。” 說完,席欒轉身上樓,卻停在臥室門口,有些猶豫。他見到穆槿,是先該道歉呢,還是先問好。 不管如何,他總得見她,總得和她解釋,總得得到她的諒解。 席欒堅定想法後,推開門。 臥室中,穆槿還在睡。 昨天生孩子,確實消耗了很多體力。 席欒坐在她床邊,怔怔地盯著她的睡顏。 穆槿睡覺的樣子,很安靜乖巧,睫毛在眼底投了一層陰影,昭示主人正在好夢當中。 席欒想問她,她那些好夢中,是否有他?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不管她夢中是否有他,她醒來後,能一眼看到他。 席欒托著腦袋,看著她。周圍很靜,靜的模糊了時間。席欒不知不覺中閉上了眼。 穆槿一覺醒來,感覺手邊有東西壓著,扭頭一看,看到熟睡的席欒。 她不想看到這個人,想抽出手,但動作幅度大些,她就感覺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