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走到現在,穆槿也已經不再糾結席欒會不會對白婧舊情複燃。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連孩子都有了。再糾結這些,未免可笑。但席欒看白婧的眼神,讓她覺得不安。好像席欒和白婧之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但席欒一直在她身邊。 按理來說,席欒不可能犯糊塗。 穆槿心中起疑,就看到白婧旁邊的穆婷。忍不住眼睛一跳。 穆槿這才發現,穆婷和她的打扮,真的很像:都是偏分的長直發,露出一側的耳朵,耳朵上掛著長長的流蘇耳環,清一色的雪白修身束腰小西裝,腳上蹬著方口恨天高,氣場全開,又小女人味十足。 本來穆婷和穆槿是兩姐妹,長相有些相似。又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打扮,猛地一看,肯定能把兩人認錯。 席欒不眨眼看著穆婷,就是這個原因。 穆槿心中歎息,暗自在席欒後腰擰了一把。 席欒瞬間回神,清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這次是穆婷回話,“姐夫,我陪著白秘書來送材料。來的有些早,就在秘書處等了幾分鐘。” 席欒再次上下打量穆婷,“你今天打扮地很漂亮。” 穆婷把一縷頭發彆到耳後,臉上露出兩抹紅暈,笑道:“我是模仿姐姐打扮的。姐姐的品味很好。我在時尚這一塊也隻是剛起步。” 席欒笑嗬嗬地說:“你姐姐……” 穆槿輕咳一聲,“小婷,沒想到你很關注我。我真的是太意外了。不過我今天穿白色西裝也隻是臨時起意,沒想到會和你撞衫。不過這也許是我們姐妹之間有心靈感應呢!” 席欒聞言,挑挑眉,“不是說雙胞胎姐妹之間才有心靈感應?” 穆槿聳肩,“誰知道呢?”然後朝穆婷那抬抬下巴,“事實勝於雄辯。” 席欒沒再吭聲。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他完全弄不懂,也不想弄懂。他隻需要明白股票如何買進賣出,如何在投機的時候投機,投資的時候投資就夠了。 席欒大步走向總裁辦,掏出鑰匙開門。 穆槿跟著進門。 穆槿之後,就是白婧和穆婷。 穆槿也沒想著一下子為難白婧。那樣吃相太難看。倒不如用鈍刀子割肉,慢慢折磨白婧。 穆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席欒坐在牆角的沙發上。兩人涇渭分明。 白婧把文件放在總裁的辦公桌上,和穆槿說起自己的策劃案。 穆槿雖然不是管理專業的科班出身,但好歹也接受過席欒的特彆培訓,也做過幾個月的真總裁。聽到白婧說收攏市場上的流動資金時,忍不住拍手叫好。 難怪白婧能陪著席欒打下ce半壁江山。白婧肚子裡確實不缺少真材實料。當然,如果白婧是個繡花 是個繡花枕頭,也不會讓席父為她強出頭。 穆槿在這邊專心聽白婧彙報,不知不覺聽進去了。 抬頭時意外發現穆婷湊到席欒那邊,從穆槿的角度看,隻見穆婷很不老實地彎腰,胸前那塊疙瘩都要砸在席欒手背上。這姑娘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 穆槿剛想出聲提醒,餘光就瞥到白婧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婧這神情,和老謀深算的狐狸差不多。上次她見白婧露出這表情,還是她壞第一個孩子,禦龍苑裝修,席欒帶她去城郊的莊園遊玩——那次碰到白婧,白婧給她做了一些誘導性暗示,把她害的很慘。 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穆槿從來不敢忘。此時那些場景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閃過,穆槿心頭一片清明。 穆槿身體微微後仰,手肘撐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手掌支著下巴,側著腦袋問旁邊的白婧,“你說這麼多?口渴嗎?給我倒杯水去!” 穆槿是老板,白婧是秘書。老板要求秘書做事,秘書隻能遵從。不過秘書有助理,而且助理就在身邊。所以秘書完全可以讓助理去這件事。 而穆槿的目的很簡單。如果白婧讓穆婷去倒水,算是給穆婷一個警告。如果白婧自己去倒水,那更好了!一是羞辱了白婧,讓穆槿自己樂嗬樂嗬,二是讓席欒看著,穆婷那個小姑娘為了男人,連工作都忘了。 穆槿等著看好戲,隻見穆婷側頭,下巴從席欒耳邊擦過,扭著腰走到飲水機旁邊,朝穆槿拋了個眉眼,實則是在向穆槿挑釁。然後屁股對著穆槿,接了兩杯水,送到辦公桌這邊。 這種時候,就是考驗耐心。 如果穆槿沉不住氣,當場發火,就有失風度,相當於在這兩個女人麵前丟臉。所以…… 穆槿隻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水杯,做了個拿杯子的手勢。 穆婷眨了眨眼,把被子放在穆槿手中。穆槿接穩了杯子,衝著穆婷抿嘴一笑,手大大方方地鬆開。 水杯落下打濕了桌上白婧剛送來的文件。 穆槿問白婧,“白秘書你這個助理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不願意給我倒水也就罷了。居然往我手裡送杯子時,還故意打翻,巧合的是,正好打濕了你的文件。”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不和。但公事為大。我不可能在公事上給你使絆子。你這秘書難不成以為一杯水就能挑撥你和我的關係?” 白婧反應很快,當即笑了:“穆總不要生氣。我這助理年齡太小了,經驗也不豐富。偶爾會失誤,我替她向您道歉。我一定會督促她改正的。” 穆槿歎息一聲,“我也不是責怪你。隻是向你說明我公事公辦的態度。你以後千萬彆用我們之間有私仇做幌子,誣陷我對你不好。我如果心裡不好受,我就讓那人一輩子心裡不好受。” 白婧臉上的肌肉有些僵,連連點頭,“這是應該是。請您放心,我也會按照您的指令,完全的公事公辦。” 最後幾個字,要的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