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中,席欒托著穆槿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穆槿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雙眼的瞳孔都無法成功聚焦,隻能隨意亂瞟。 張衝感到現場的尷尬,心中感慨,席總真是太不會做人了。怎麼能挑這種時候求婚呢?這不是上演“恐怖片”嗎? 張衝輕咳一聲,向穆槿說道:“穆總,到和nn公司經理會麵的時間了,您看這……” 穆槿愣了愣?什麼公司經理?隨即恍然大悟,用空閒的手推開席欒,抽出被他抓住的手,“你彆這樣。會讓人看笑話的。先工作。” 席欒頜首微笑,“好,我聽你的。” 雖然他身體比她矮了半截,但高高在上的氣場並沒有讓他顯得卑弱。反而多了一份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性感。 在穆槿席欒和張衝離開會議室後,參會人員才鬆了一口氣,繼而麵麵相覷,不知誰吼了一聲,會議室瞬間沸騰起來。有人調出會議錄像,把最後席欒下跪的畫麵截出來,有人擺弄手機打文字發動態,有人揉揉眼睛揉揉腦袋,仍在懷疑剛才看到的是錯覺。 而造成轟動的席欒,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在穆槿身邊,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穆槿臉上還有沒有退散的紅暈,聞言,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恨不得這人徹底從眼前消失。 席欒被她小女人的樣子弄得心神一蕩,忍不住把她摟在懷裡。 穆槿看了看左右,推他,“你不嫌丟人嗎?動不動就下跪?” 席欒啃著穆槿的耳朵說:“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可丟人的?我就不信,那些人回家睡老婆的時候,還能耀武揚威?” 穆槿奇怪地問他,“為什麼不能耀武揚威?” 席欒嘻嘻一笑,聲音因為壓低而很喑啞,“當然不能。老婆生氣了,一腳把男人踹到地上,屁股都摔得疼不是?所以好男人呀,都是外麵威風八麵,回家就要當牛做馬。” 席欒說著,動作還不停,手摸到穆槿腰上,停留在尾椎骨的位置,“你說是不是?” 穆槿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但她要不作表態,還真有可能被他認定為“欲擒故縱”、“默認”,隻能咬緊牙關,使勁推他,“你真是夠了。” 席欒趁機後退,穆槿因為慣性差點摔倒,急忙穩住身體,扶住旁邊的牆壁,腳步沒站穩,身體還是晃了晃,摔在席欒懷中。 席欒關心問她,“怎麼了?” 穆槿齜牙咧嘴地大聲抽氣,一邊掐他肩膀,一邊抱怨他,“都怪你不好。沒事作妖!害的我崴腳了。疼死我了。” 席欒臉色一變,打橫抱起穆槿,朝一邊看好戲的張衝大吼,“還不快叫醫生?” 張衝連忙點頭,“哦 頭,“哦哦……” 張衝連奔帶跑地離開,穆槿歎息道:“席欒,你先把我放下來。” 席欒沒搭理她,直接走到附近的秘書處,讓穆槿坐下,扶著她的腳擔在椅子上,仔細地給她脫下鞋襪檢查。 穆槿隻是閃了一下,感到筋有些抽著了,並不是真的脫臼或者肌肉拉傷。隻休息這麼一小會兒,穆槿就沒什麼太大感覺了。 “席欒,我沒事。咋們還是先說說總裁任職的問題吧。” 席欒渾不在意地說:“我想給你的東西,沒人敢置喙。我想幫你走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高度,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這些東西,他能給她,自然也能收回來。這些是席欒沒有說完的話,也是他張狂的本錢。 穆槿若是沒有悸動,那真就是說謊。但席欒為她做什麼多,所為何呢?真是簡單地和她在一起嗎? 他們又不是沒有在一起過?現在也是“在一起”啊,隻是她心中不再把他當成第一位,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他罷了。但他們也確實在一起。她沒和任何其他男人有過曖昧,一心一意撲在孩子上。 穆槿忍不住歎息。為什麼會這樣呢? 等到他想所有一切都給她,甚至願意把他一手打下的公司送到她手中玩耍……在他瘋狂地愛上她的時候,她對他的付出,已經沒有感覺了。隻是物是人非的感慨。而且還覺得他挺不值的。 穆槿垂下眼瞼,心情有些鬱結。 席欒微微一怔,心中苦笑,沒有繼續說話。 他對她不好。但什麼是好?好與不好,總是一個比較罷了。他和大多數男人相比,他敢保證,他都是no.1,若是按照女人對男人的要求,他無論如何都達不到要求。不是他不願做到。而是他做不到。 他不可能每時每刻按照穆槿的想法做事,更不可能充分估計到穆槿那些合理不合理的要求,他隻能儘力。而在他那些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就需要穆槿來包容理解。 相應的,他也會包容穆槿一些不儘如意人的地方。 雖然穆槿身上有他欣賞的特質,但穆槿也有很多小缺點。比如死心眼,不懂得體貼,在事業上幫不上他,不會來事……這些他都沒怪她。在穆槿做不到的事情上,他二話不說接手而過。 他補充她的缺陷,已經成為生活的一種習慣,就好像他早晚習慣刷牙一樣。每天都會做。但都是無意識做的。 隻是穆槿並不懂這點。她隻是困於自己的心結,對他一直鬨彆扭。 席欒懂,心結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他當初何嘗不是被心魔困擾。做了很多糊塗事嗎? 他是個男人,應該做的更大度理性包容。 他不在乎穆槿對他的冷臉。 他會一直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