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帶你離開(1 / 1)

穆槿身體徹底恢複後,爭取最大的活動自由權。她被允許繞著所在的小樓繞著散步。穆槿想過離開小樓往遠處走,隻是四周都是茂林,她找不到路,隻能作罷。而且再遠處應該被海水包圍,她即便走出茂林,也無法出海。 此後又過了十幾天,穆槿再一次見到老梟。 老梟這次給她帶來全球聯網的信號接收裝置,用他自己的手機,給她看了一個視頻。 視頻實時轉播,內容就是醒來後餓白婧結婚的盛大典禮。 在牧師詢問雙方是否自願結婚時,老梟盯著穆槿的臉,“人和人之間,有一種奇妙的緣分。席欒生命出席的兩次婚禮,都和你無緣。哪怕他在喜歡你,你也沒有座位新娘,站在他身邊的記憶。穆女士,對此你有何話可說?” 老梟的語氣中,不乏幸災樂禍。 穆槿歎息一聲,“你覺得我該如何?指責謾罵?傷心自憐,有用嗎?” “金先生,你可能沒徹骨地愛過一個人。” “這種儀式性的東西,隻是感動了彆人。而儀式上的宣誓,也不過是說彆人聽的謊言,刹那的東西,有什麼意義呢?” 老梟眼眸一閃,“此話怎講?” “我和席欒在一起多少年?您應該很清楚。席欒有多少次向我求婚,您也是一清二楚,但我絲毫不為所動。而席欒也認為我的反應很正常。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很清楚,即便沒有法律約束,沒有旁人監督,我們仍然會忠於對方。這種忠誠,源自我們內心的訴求。而不是彆的東西。” “我和他在這一點上有同工的認知。愛情,在於長久的陪伴。並且我們都很確定,我們的愛情,能扛過時間。以及生活中的種種瑣碎。” 老梟定定地看著她,眼角的紋路一點點加深,忽的撲哧一笑,“小姑娘,你才大多呀,就敢說一輩子。也許下一刻你就被打臉了。” 穆槿笑笑,不和他爭辯這點。她的不作為,正好顯出她對自己愛情的信任。 老梟撇撇嘴,取走手機,“既然你信得過你的愛情。那我們便來測試一遍。明天,我帶你離開這裡。” 穆槿驚訝,“離開?” 老梟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鬱鬱蔥蔥的樹林,視線越過樹林,投向被遮擋住的遠方,緩慢說道:“自然是要離開的。難道我還能把你關在這裡一輩子不成?” 穆槿點頭,“也是。派的上用處的棋子,才有活命的機會。不知道金先生想要我做什麼?” 老梟往外麵走,“到時候就知道了。” 穆槿看著老梟走遠,才敢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從她重傷蘇醒,到她養好傷,她已經等太久了。 估計她在等,老梟也在等。老梟等的,不僅是她養好傷,也還有合適的時機。估計席欒那邊采取些行動,讓老梟尋到了這個時機。 不管如何,隻要對方有所動作,她就有尋找破綻的機會。 穆槿捂著胸口,對著天空許諾:席欒,等我。 第二天,老梟如約出現在穆槿麵前,扔給穆槿一身衣服,轉身走到門外。 這衣服是一套小號男士迷彩 士迷彩軍裝,打綁腿,還要往臉上塗抹泥巴。穆槿憑直覺裝扮好後,把槍和匕首一類的貼身收藏,才走到屋外。 屋外,老梟仰頭看著藍天。 穆槿沒打擾他,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天上出現一個黑點。穆槿心頭一跳,忍住脫口而出的詢問,咽了口塗抹,看向老梟。 老梟神情不變,往樓下走去。 穆槿跟在他後麵。 樓後麵是一塊相對平整的場地。 兩人站在場地邊,看著那個黑點越來越大,呈現出直升機底架的形狀,形狀上,依稀閃過一點亮光。 穆槿猜測,這是帶他們離開的直升機,心臟不免因激動狂跳起來。 卻聽老梟說:“走。” 穆槿愣了一下,餘光瞥見老梟撲倒,滾到樓房的屋簷下。 她下意識跟隨老梟做相同的動作,隻是她滾得沒老梟快,而且也不熟悉撲倒的動作,一下子摔在另一個方向的土坑裡。 土坑的高度正好在她腰間的位置,若是成人跳下去,也能攀著土坑邊緣跳出來,但穆槿抱頭縮成一團,緊緊貼著土坑凹回去的牆壁,讓她躲過一劫……隻聽頭頂傳來劇烈的轟鳴槳聲,劈劈啪啪響起槍聲融在其中,顯得微不足道……土坑上麵土灰暴起,落下…… 穆槿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或者鑽進土牆裡。 很快,土坑就被填了一半,穆槿想,她即便不被亂槍射死,也會被活埋。 她歪著頭,聳肩,把口鼻埋在肩膀的衣料上,一遍遍提醒自己要忍。 忍下去,才能活下去。 時間過得極為緩慢,其實隻是短短兩分鐘,飛機槳聲逐漸減弱,進而消失。 穆槿貼著牆壁,悠長地鬆了一口氣。 此時,她土灰已經埋了她半個身體。她站起來的話,土灰也到了她膝蓋的位置。 隻是……她要站起來嗎? 如果站起來,外麵有人,她還是躲不過。 穆槿出於謹慎考慮,在土坑中挨到天黑。估摸著沒人會發現她,才慢慢探出頭。 引入穆槿眼簾的,是被轟炸城廢墟的小樓。 穆槿猜測,直升機上那波人,針對的對象是她和老梟兩個人,還是那棟小樓?如果目標是人,對方應該會在掃射之後進行精細排查,如果是小樓,炸毀小樓就算完成目標! 穆槿心中作了一番計較,抖了抖發麻的雙腿。 她在坑中將近蹲了一天,腿已經麻得沒有知覺。站起來還有些頭暈。隻是情況危急,所有的不適都顯得很矯情。 穆槿原地跳著踏步,儘快回複體力,然後攀著土坑邊緣,跳出來。 夜色從天邊蔓延,一點點在大地上染上黑影,穆槿看看四周昏暗的陰影,不由得感慨:還好她從小在大山中長大,讀書時候又經常在夜晚走山路,這種泥呀土呀黑夜呀,對她來說就像親人一樣熟悉。 穆槿閉眼鎮定思緒,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就把視線放在廢棄的小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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