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有用?” 在他的身後,一個含著怒意的聲音傳來。 淩洛俊收起了滿臉的痛苦,冷冷地轉過了頭,看向身後的慕容言,胸口處有一種莫名的怒意在隱隱地忍著。 他記得,在雲朵朵倒下的時候,不是自己將她抱起,而是這個男人,他的突然出現讓自己失去了部分理智。 淩洛俊聲音冷冽道,“你來乾什麼?” 慕容言手裡拿著一束花,目光冷冷道,“我隻是過來告訴你,我要把她帶走。” “刷”的一下,淩洛俊的手直接抓住慕容言的衣領,眼神凶狠,“慕容言,誰給你的膽?” “憑你不愛她,憑你親手把你們的孩子給毀了,憑她不應該是你手裡的傀儡。”慕容言毫不畏懼。 淩洛俊拳頭已然握緊,但在這一刻,他竟然是沒辦法打下去,是,慕容言說的是事實。他突然頹然地放開了對方的衣領,又點燃了一根煙,轉頭看向窗外。 “嗬。”慕容言發出一聲冷笑,離開了這個讓雲朵朵傷心的男人,走到一半,身後卻傳來略顯沉悶的聲音。 “慕容言,即使我千錯萬錯,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她。” 這個聲音裡透著後悔與悲傷,但也藏著不可改變的堅持。 慕容言卻是冷冷一笑,在他心裡,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淩洛俊。 病房裡,雲朵朵呆滯地望著前麵,臉上的淚痕剛乾,但心裡的那份難過卻怎麼都下不去。 敲門聲輕輕地響起,慕容言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雲朵朵慌忙理了理自己的情緒,卻是直接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 “朵朵?”慕容言再次地在門口輕輕地喊道,但裡麵的人怎麼都沒有回他一句。 門被輕輕地推開,慕容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隻是那呼吸聲並不是那麼均勻,有些急促,還帶著些許哭腔。 慕容言的動作頓了頓,他將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轉頭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她依然不肯睜眼,隻是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告訴他,她並沒有睡,隻是不願見任何人。 慕容言坐在了沙發上,頓了頓,說道,“朵朵,我知道你沒睡。”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我來隻是想要告訴你,淩洛俊並不適合你,我也做不到他一直傷害你,淩洛俊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我希望我能有這麼一個機會保護你。小時候你就喜歡跟在我身後,左一句言哥哥右一句言哥哥,什麼煩惱 麼煩惱都沒有,我多麼希望現在的你依然是這樣。” 慕容言目光沉沉地看著雲朵朵,最後歎息,“你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我不勉強你,朵朵,我一直都在。” 說罷,慕容言起身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床上的人在這一刻突然地睜開了眼睛,而眼角赫然含了淚水,心中的酸楚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或許,她真的應該離開。 而外麵,淩母跟淩雨欣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來,一對母女像是上門問罪一樣,詢問了雲朵朵的房間號,正要過去,卻被路上的淩洛俊攔了下來。 “媽,雨欣,你們怎麼過來了?”淩洛俊一臉的不耐煩。 淩母冷笑一聲,“聽說雲朵朵那個女人已經把孩子弄沒了,正好你跟她之間也可以斷了關係。” 淩洛俊麵色冷峻,“媽,你回去吧,我不會讓她走的。”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洛俊,不就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淩母嘲諷道。 “就是,長得也就那樣,還那麼不知檢點。”淩雨欣在一旁煽風點火著。 淩洛俊斜了她一眼,冷笑一聲,“媽,這件事是爺爺定的,如果有想法,你們去找爺爺吧。” 淩母氣急敗壞,“你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把你爺爺擺出來?你爺爺知道她水性楊花嗎?” “媽!” “淩總,翁小姐不肯接受治療,希望你現在能過去看一下,否則我們沒有辦法……” 好巧不巧的,醫生再一次地走了過來,說話的時候也是顫顫巍巍的,隻是他也沒有辦法。 淩洛俊正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滾!跟她說,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對那個女人做的已經仁至義儘了,所有的寬容不過就是因為那條領帶跟那條項鏈。從前的翁思祺還沒有現在那麼刁鑽有心機,她為了給他準備一份禮物辛苦打工隻想給他一個驚喜,而在她的生日上,他用自己的人脈跟能力幫她買了那條她一直想要的項鏈。 當初的那份情感早就隨著時間消失了,但曾經的美好淩洛俊也從來沒有否認過,何況當初翁思祺的離開,隻是為了出國治病,他沒法對這個女人太狠心,也做不到見死不救,隻是她卻還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是翁思祺?”淩母卻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醫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點頭,“是是是,就是翁思祺,夫人你要不過去看看?”說著,他覺得自己冷汗都要被嚇出來,隻是那個女人太瘋,誰都沒辦法靠近一步。
第十八針鋒相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