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嚇了一跳,本能反應,瞬間撐起一個防護罩,擋住全身,也罩住躲在我後麵的夜逸凡。“大伯,這魔族也太可怕了吧,他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迎接魔尊,乖乖隆滴咚,嚇死我了!”夜逸凡大叫一聲,死命拽著我的胳膊,縮在我後麵。我乾笑一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道:“你小子最好老實點!”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但是礙於有晚輩在場,我隻能強裝鎮定,沒跳起來。畢竟當人家大伯得有點大伯的樣子嘛,我這吊兒郎當的,被晚輩鄙視了可不好。我抬頭望向那戶人家,木屋已經在頃刻間倒塌了,眼前塵土揚起幾米高,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卻有一道紫色的強光從破屋中閃爍而出,這光的強度及其恐怖,我看了一眼,立即覺得眼睛疼,不敢再看。但我還是能看出,這所屋子裡,至少有兩群人在打架。不是兩群人,而是一群人打一個人。不僅如此,那一群人還不是那一個人的對手,強盛的紫色光芒,正是由那個單挑一群人的高手身上發出來的。我呆呆地看著這位強大的修士,或者說強大的魔,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七階巔峰,在玄絕際大陸抑製靈力的環境下,七階巔峰實力,相當於魔界的八階中期,是很了不起的存在。這樣一位強大的魔,為何甘心隱居在這個破村落裡,又為何要與這群人打架。我倆沒有動作,而是一直站在原地,但我倆的身影,被那個強大的魔看見,也同樣被那群玄族人看見了。天空中的兩批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打架,目光一齊看向我和夜逸凡,神態無比詭異。飛揚幾丈高的塵土,隨著他們停下打鬥,而漸漸落下來,逐漸浮現出他們的模樣。我衝著他們抱歉一笑,表示並不想打擾他們打架,隻是路過,做個無辜的路人甲。“凡!你怎麼跑這裡來了,跟哥回家!”忽然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極其擔憂,又極其關切。我回過頭,看見身後的夜逸凡被一個高大的男子拽住手腕,連拖帶拽,要從這裡帶走。夜逸凡把目光投向我,拚命想掙脫那高大男子的手臂,一隻手死死拽住我的胳膊,生怕我拋棄他的樣子。“哥!哥,我不走!我還想看他們魔族人都是什麼樣的呢,你放開我!”夜逸凡嘟囔著,聲音並不大,話全是對著那高大男子說的。難道那身材高大的男子是夜逸凡說的三哥——夜逸儘?他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我抬眼,仔細向那高大男子看去,他不僅身材高大威猛,麵容也有些大開大合的模樣,一臉正氣,棱角分明,一雙濃眉下一對大眼,方方正正,雖然不是很帥氣,但霸氣卻一點都不少。 他同夜逸凡一樣,都穿著一身純白長衫,在狂風中衣袂飄飄,又一番無比霸氣的風骨。“你就是夜逸儘?”我不禁開口問。“你又是誰?”他一雙眸子冷冷地盯著我,透出一道戒備的光。我笑笑,小聲道:“我是落宇,夜楚涯的結義大哥。”“魔尊!”夜逸儘眼睛裡露出更加戒備的神色,神情上已經表麵了,並不相信我說的話。倒是夜逸凡,忽然趁機掙脫了夜逸儘的手,迅速趴在我背上,抱著我的肩膀,調皮地看夜逸儘,做了個鬼臉,道:“三哥,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大伯,我現在可能已經被玄族人殺死了。”夜逸儘眸光淩厲無比,伸手又要抓夜逸凡,大聲嗬斥道:“胡鬨!凡,哥都教過你,不要單獨出門,遇見玄族人儘量躲開,你怎麼就不聽話。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哥怎麼辦?!是哥把你帶到玄絕際大陸的,哥怎麼和父皇交代!”夜逸凡吐了吐舌頭,衝著夜逸儘頑皮一笑,反駁道:“我這不是沒出事嘛,還有幸遇到了大伯,大伯和父皇一樣,都是至尊境強者,以後有大伯罩著咱們,咱們什麼都不用怕!”夜逸儘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那些人,那些人一直都在看我們,什麼動作都沒有,居然沒有互相打架。忽然,夜逸儘對著天空中的人抱拳作揖,恭恭敬敬道:“清越宗各位前輩,這兩位都是晚輩家人,如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各位海涵,放我等一條生路!”接著,他又狠狠瞪了夜逸凡一眼,責備道:“凡,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禍,清越宗的人你也敢得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趕緊跟哥回家,這些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你最好彆管!”夜逸凡盯著那些人,臉色有些為難,又看了一眼他三個,滿臉不高興,卻還是乖乖地被夜逸儘牽走了,嘟著嘴,極其不樂意的樣子。最後還時不時地向我瞅了幾眼,好像有話要說,卻又不好說的樣子,生生把話憋住了。我注視著這哥倆走遠,目光再次看向天空中的那些人,原來這些玄族人,正是來自清越宗,我正想找他們呢,他們自己倒送上門了。“你怎麼還不走?”開口問話的,不是清越宗的人,居然是那個魔族人,這讓我很意想不到。我輕笑,腳下一層魔元力湧動,托著我向上空緩緩升起,漸漸上升到與他們平齊的位置,平視他們。“本尊怎麼能任由玄族人欺負魔族人,既然這裡有魔族人出手,這些事情,本尊必須要管一管。”雖然在這裡,那個魔族人占了上風,不過我不介意把話說成玄族人欺負魔族人,我們魔族從來都是群居,雖然內部並不和諧,但如果外族人和魔族打架,我們絕對幫魔族人,絕不會胳膊肘往外拐。“魔尊?”那個魔族人很明顯愣了一下,他壓根沒意識到我就是魔尊,臉上表情有些複雜,卻沒再說什麼。帶頭的一個玄族人發出一聲冷哼,歪著腦袋,目光極其不屑地盯著我,大聲威脅道:“魔族,你們的事情,我們管不著。但是你們必須交出紫漠,不然就是和清越宗為敵,就是和玄族為敵!”臥靠,要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大?和玄族為敵?不過,我的第一反應還是扭頭看了一眼那個魔族人,他知道紫漠的下落麼?為啥那些玄族人讓他交出紫漠?那個魔族人沒有理會我,手中一股魔靈氣,化作漆黑的能量,徑直甩向那些玄族人,再次開戰。這些人怎麼一言不合就打架呢,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為了不讓他們打架,也為了我這個魔尊能發揮一點作用嘛…我打算小小的陰他們一下。於是乎,我乾起了我自己的老本行:無形裝逼,最為致命!手指藏在袖筒裡,微微背在身後,向後輕輕彈了彈手指,一顆七彩魔元力珠子從手指間脫手而出。同時,世界規則出手,身後的空間無形中**漾出一層波紋,那顆魔元力珠子彈入空間波紋中,消失不見了。其實它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在世界規則的作用下,無聲無息地打中了一名清越宗弟子的後背,觸到那名弟子的衣服同時,那顆珠子也瞬間炸開了,威力並不大,隻炸開了那名弟子後背上的一大片衣服,卻沒有傷及他的皮膚。那名清越宗弟子立刻警惕起來,轉過身去,尋找故意打他的人。他哪裡可能找到我,我不僅站在他的正前方,還距離他好幾米遠,他找誰都找不到我頭上。而站在他後麵的清越宗弟子,立刻遭殃了,莫名其妙被那名弟子指著鼻子大罵:“你居然偷襲我,你要不要那麼缺德,這種關頭開玩笑。”那個被罵的弟子立刻回擊,大聲辯駁道:“誰和你開玩笑了,不是我!”我靜靜地看著那兩人掐架,多吵吵歡樂多嘛,乾嘛非要那麼嚴肅呢。我憋著笑,單手背在後麵,再次打出一顆七彩珠子,這次我打的是那個反駁的弟子,不過換了一種方式,這次直接打中他的腰,剛好擊碎了他束在腰上的腰帶。我繼續靜靜地看著那倆人,於是乎現場的畫風變成了這樣:一個清越宗弟子後背衣服上破了個大洞,正在和另外一個清越宗弟子理論。而另外一個清越宗弟子嘛,吵架吵著呢,忽然腰帶散了,褲子掉了下來,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白腿。一眾清越宗弟子都懵了逼,一點也沒看明白那倆人究竟出了什麼狀況,怎麼忽然吵起架來,還鬨出這麼一樁事,搞什麼鬼呢。由於後麵這些弟子出了事情,帶頭的那個清越宗弟子下意識扭頭看這倆人,嗬斥了一嗓子:“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也就是他嗬斥的這個空檔,那位魔族同胞的攻擊順勢而至,一道漆黑的魔元力纏繞在帶頭的清越宗弟子周圍,瞬間腐蝕儘他周身的防護光罩,卸掉了他的全部防禦。我陰險地笑著,手指間再次彈出一個七彩珠子,這次擊中的是那帶頭弟子的膝蓋彎。由於我用世界規則掩飾,七彩珠子正中目標部位,速度極快,一點多餘的光彩都沒有散開,誰也看不到那顆七彩珠子的模樣。隻見那帶頭的清越宗弟子,膝蓋一彎,沒能穩住身形,當場一頭倒栽蔥,向下麵的房屋廢墟栽去。其餘的那些清越宗弟子,全都看著他,一齊發出一聲驚呼。那個帶頭的清越宗弟子,直挺挺地砸進廢墟,像根蘿卜似的,半截身子倒插在一堆木板中間,塵土覆蓋全身,長袍倒掀開,露出兩條腿,對著天空抽搐,不斷蹬來蹬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落宇!我…嗚嗚…絕對不…哇哇…你…”廢墟中發出一連串怪音,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憋住氣,快憋死了似的,卻是惡毒地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