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止殤是我**出來的,力量和知識都是我賦予他的,他越聰明,對我來說,越是一件好事,我一點也不擔心他會背叛我。止殤扔給老板娘一錠銀子,但我分明看到,那隻是一塊石頭,看來他學我的幻術學的不錯,用石頭變銀子,虧他想的出來。老板娘掂了掂銀子的重量,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銀子有那麼重嗎…”不過她沒有多懷疑什麼,他們都是些凡人,不會往那些方麵想,即便察覺到銀子有點問題,可也看不出那是塊石頭,最多可能會覺得銀子份量有點問題。哎,止殤都窮到要用石頭變銀子的地步了,這些人居然還想搶劫他,喪心病狂啊。止殤走上樓去,按照老板娘的指示,走進一間房間,但卻用神識看著其他房間裡的動靜。他用沒用神識,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等階比我低,即便神識也是九階至尊境的,可我依然可以對他了如指掌。之前他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並不會用神識,我給他灌頂之後,他已經會了。老板娘送走止殤之後,又下來找那些人,跟那些人說了句:“時辰到了。”幾個男人分頭行動,前麵那個絡腮胡子大漢走出客棧,先把那匹汗血寶馬給牽走,他對馬的習性很了解,居然沒讓那匹馬叫喚!另外三個男人,徑直衝上客棧,衝進燕俊修那間屋子,舉刀就要殺人。忽然間,一個紅衣飄飛的身影,就在這個時候落進燕俊修的屋子。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了…止殤算漏了一點,不,止殤他根本不知道這一點:燕俊修認得他呀!他就是歐陽天鳳啊!他居然要在燕俊修麵前現身,若不認識還好,若認識…算了,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歐陽天鳳,倒不如讓他冒險,說不定真能蒙住燕俊修,他以後就不用再化身麻雀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些人身邊。也挺好的,即便搞砸了,他們也還是無法把止殤和歐陽天鳳聯係到一起,即便他們讓靈淵來搜索止殤的記憶…反正也不會有結果。止殤用靈力弄醒了燕俊修,燕俊修在黑暗之中隻能看見一個紅衣少年在和三個壯漢纏鬥,身法笨拙,武功不行…燕俊修何等眼力,一看就能辨彆出,那三個大漢是來殺他的,而紅衣少年正在拚命救他。事實上,他已經看見了紅衣少年跳進來的全過程,止殤在衝進屋子來救他之前,已經把他弄醒了。燕俊修要伸手去拔放在床頭的仙劍,可手腳無力,蒙汗藥的作用還在,他雖然醒了,可短時間內還不能完全恢複,有心無力。燕俊修看那少年武功不行,急得很,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大聲叫道:“這裡有劍!”止殤回過身,從劍鞘中拔出仙劍,又是左右支拙地去砍那三個大漢,招式毫無想法。 很快,右胳膊上被一個大漢手中的匕首劃破,鮮血迸出,他痛得捂住胳膊,氣勢又弱了幾分。燕俊修著急,奈何自己動不了,又不好指點那紅衣少年武功,乾著急。好在仙劍削鐵如泥,那三個大漢不敢太靠近紅衣少年,至少拖延了一點時間。燕俊修趁著這段時間迅速運轉內力,消除那種蒙汗藥的後遺症,努力讓自己恢複行動能力。而止殤也悄悄用靈力幫了他。為此,止殤的肩膀上又被匕首刺入,匕首刺穿了他的肩膀,卡在肩胛骨骨頭縫裡,痛得他都快流眼淚了。我想起之前止殤受了傷,拖著傷跑到我麵前,抱著我大哭的場景,他明明那麼怕疼…看得我都覺得虐,怎麼又讓他受傷了…他一條胳膊都快廢掉了,還好燕俊修這時候站起來了,從止殤手中接過仙劍,幾個起落,劍下多了三個亡魂。他扶著止殤,躍出窗戶,發現外麵的汗血寶馬已經被盜走了,卻不擔心,背起重傷的紅衣少年,仙劍揮舞,白芒閃爍,殺儘了客棧在圍堵著的全部山賊。我對他這種行為不敢苟同,但也不反對,安靜地看著,什麼都不做。燕俊修望著滿地屍骸,他也沒有完全斬儘殺絕,老弱婦幼全部都留著呢,雖然這些人是山賊,可山賊也有親人,他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全殺,普通百姓他可不動分毫。還包括那些沒有動手來圍殺他的,他都也沒動。隻殺儘了挑頭來殺他的。接著把仙界收回後背上的劍鞘裡,腳下生風,內力一動,躍出寨去。這大半夜的,又沒有馬匹,燕俊修生生憑借著輕功,夜行三百裡路,一句背著昏厥過去的紅衣少年,衝進一座鎮子。我跟在他後麵飛行,隻看一道綠色的光芒在前方閃爍,劃破漫漫黑夜,沿途留下一串殘影,速度之快絲毫不亞於修真者。我終於相信江湖上真的會有人,使用內力武功日行八百裡,趕過疾馳的馬匹,趕在彆人前麵了。這架勢實在有點恐怖,若是修為稍弱的修真者,飛行速度都不一定能比得上燕俊修輕功掠地的速度。更可怕的是,燕俊修一路衝到鎮上,臉不紅氣不喘,好像沒事人一樣,根本看不出他已經衝出三百裡路。憑著這份實力,武林盟主非他莫屬,難怪陸彥如此放心,說出江山歸陸彥,江湖歸燕俊修的話來,我都佩服啊!到達鎮上之後,燕俊修第一個先找到一家郎中開的醫館,敲門進去,丟了一錠大銀子,讓大夫給止殤治療。那把匕首還插在止殤的肩膀上,止殤昏迷過去,不過我知道他是裝的,因為他的神識依然處於散開狀態,我隨時可以給他下命令。醫館的大夫點了一個燭台,昏黃的光勉強將醫館的空間照亮,燕俊修把紅衣少年放在一張**,倒吸了一口氣,眼睛瞪了一下,露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我知道麻煩事來了,先前因為天黑,再加上事出突然,燕俊修沒仔細看止殤的麵容,隻道他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年,可現在仔細一看,方才發現,這丫根本和歐陽天鳳長的一模一樣,額…明明就是歐陽天鳳本尊。不過燕俊修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看著大夫給止殤療傷,臉色顯得有些難看,眉頭皺著,不知在想什麼。我微微瞌著眼,用神識觀察著醫館內的情況,自己卻不由自主地打盹,斜靠在醫館門口,站著都能睡著。反正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睡一會…我一覺睡過去,時間不知不覺又到了第二天正午,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某些事情給驚醒的。神識中傳來一個信息,燕俊修要殺止殤?!我趕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斜倚在醫館門口,還是隱身狀態,但醫館裡…內院,燕俊修一手持著仙劍,架在紅衣少年脖子上,一手將紅衣少年按在牆上,來了一個壁咚…不過他壁咚止殤可不是因為有感情,而是在威脅:“嗬,歐陽天鳳,我倒沒想到,你居然有能耐跑到凡人界來?”止殤一臉委屈,肩膀上還纏著紗布,上麵印著點點血跡,被一柄劍架在脖子上,都快哭出來了,顫巍巍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歐陽天鳳,你和那歐陽天鳳有什麼過節,完全和我無關啊…”我沒現身,隻看熱鬨,我意料定燕俊修不會殺止殤,因為止殤自己都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歐陽天鳳,我沒給他灌輸過,他不懂。燕俊修的劍更貼近幾分,劍鋒劃破止殤脖頸的皮膚,滲出一絲鮮血…“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了你,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燕俊修依然不相信他。止殤委屈,但仍然在編謊話:“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我和家人走散,無意間闖進那個寨子,正好遇見他們要殺人奪寶,想就你而已…”燕俊修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最終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劍。“止殤,你家何許人氏?”燕俊修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止殤一本正經地編謊話:“我…京城認識,我仰慕江湖高手,想去江湖大會看看,才從家出來…”好吧,編得還像那麼回事,連我都有點信了,不知道一個啥都不懂的人,怎麼編出這麼圓滑的謊話。其實他的謊話也不怎麼樣,如果燕俊修問他家裡有何人,家裡具體地址在哪裡之類的問題,肯定分分鐘戳穿。不過燕俊修沒問,江湖上有個規規矩,不要隨便打探彆人的家事,燕俊修是江湖人,自然也懂得給彆人留點隱私,沒有細問。甚至燕俊修都覺得“止殤”這個名字不是真名,但出來混江湖的,一般都不怎麼用真名,江湖上很多人都有諢名,也無所謂。隻要他不是歐陽天鳳那個變態,隻要他是個正常人類,是個凡人,這已經足夠了。燕俊修已經仔細看過,這個止殤並不沒有什麼法術,而且武功也不好,隻是和歐陽天鳳長得像。我想說,他沒有法術是因為能忍,生生克製著,寧可自己受傷,都不用法術靈力,而武功不好…原因是我不會武功,自然不可能給他灌輸武功,肯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