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局(1 / 1)

鬼方道士 山水雲鶴 1207 字 2個月前

眾人聽見段思平答應了楊超魂魄的挑戰,一個個大驚失色,麵麵相覷。段思平卻說:“我聽說人有三魂,即天魂、地魂和人魂。彝族人和白族人還對這三魂有更為準確的理解,天魂就是頭魂,地魂就是心魂,人魂就是足魂,人死後頭魂歸了陰府,足魂歸了故土,隻有這心魂不易飄散,這就叫做‘心不死,即為鬼’。楊超選擇上元節那天夜裡與我征戰,他其實已經心裡先自怯了。““為什麼?”智道和尚問。“十五日,月圓夜,陰氣勝,鬼魂出,楊超以為於他有利。不過正月裡已經立了春,陽氣其實已經偏旺;十五夜子時之後陽氣更旺,利於死人還是活人,這不言自明,還有......"段思平欲言又止。“還有什麼?”問話的還是智道。“他三魂都少了兩魂,雖說這一魂當中七魂還在,七魂者,不過就是喜、怒、憂、思、悲、恐、驚而已,這七魄俱為心生,就耗費了心力,也就是耗費了心魂的力。楊超魂魄是處處受損,我是絲毫無傷,他活著時我尚且不懼,死後,我以滿對損,會怕他嗎?”“我主所言極是!”這時慧源法師發話了。“想不到我主身在凡塵中,卻能看透這生與死的本質,可喜可賀!”妙慧神尼雙手合十,接著說。“其實這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是我的我的相國董伽羅所教。”“這就對了,董居士,誰不佩服?”慧源再次稱道。無極道人聽到這裡,對李恒方使了一個眼神,兩人悄悄離開了崇聖寺。“看來,段思平從早就做好的這個大局最終還是獲得了成功!”走到洱海西海岸時,李恒方看著那邊的金梭島如是說。“是啊!”無極道人說,“不過世事如棋局,段思平的這一盤棋局結束,而其他人的棋局才剛剛開始!”“你指的是善巨節度使高方吧!”“對,不過他現在不再是善巨節度使了,段思平得國,封董伽羅為相國,高方成了嶽侯!管轄滇東三十七部,治所設在善闡!”“這有什麼不對嗎,大權還在董伽羅的手裡!”無極道人沒有直接回答李恒方的話,他說“段思平與楊超鬼魂的相約還有兩日,這期間高方應當準備著要去善闡赴任了,我們就不去善巨看一看?”“一切我都聽從道長的!”李恒方說。無極道人才閉眼念完咒,李恒方麵前的空間就變了。那是善巨高府門前的仙人河。仙人河上有一座木橋,李恒方和無極道人就置身在木橋上邊。就要走向圓滿的一輪月亮早早就出來,給橋下的潺潺流水鍍上了金光。靠近河岸的地方離高府的前門不遠,楊柳把枝條伸進了流水中,仿佛是一個貪婪的老人,在河裡打撈著一個又一個的金幣。 他們才站定就看到高府的院門洞開,有人在往這邊走來。李恒方知道了自己在古人麵前無影無形,就是有人撞著了自己對方也不會知道,但他還是與無極道人一起閃向另一邊。走過的就是高家老太爺。跟在他旁邊的是他的兒子高岩和高崖。高老爺子和他的兩個兒子邊走邊談。“你們知道你姐夫段思平奪得天下,靠的是什麼?”“不就是那個董伽羅的足智多謀和我們的支持嗎?”高岩說。“對!也不全對!”高老爺子前後左右看了一會,接著說,“首先是他段家長期積累的聲望,其次是南詔統治的爛,段思平利用那些飛頭,進一步擴大了自己的聲望和南詔的爛!至於我們和董伽羅,不過就是他長遠棋盤中的一些棋子!”說這話的時候,高老爺子的眼睛還是前後左右仔細地瞧著著,腳步專找沒有樹蔭月光明亮的地方走,對了,穿過小橋就是仙人河的南岸,就是楊傑和楊雄擺過擂台的廣場。“棋子?”高崖不得其解。“是的,你倆、我、還有你的兩個姐姐都是他的棋子!”“這----”“你不要驚訝,更不要因為人家把自己當做棋子而生氣,把你當做棋子,是看得起你,是你還有利用價值!”高老爺子走在月光中,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在這寂靜的夜晚擲地有聲。樹蔭隻在河岸的那邊簌簌地搖。“對了!段思英不是在我們這兒在著嗎?以後要對他非常的好,比對你姐親生的還要好,他可是未來的太子喲!”高方接著說,“在你姐夫取得政權的過程中,飛頭們的作用要遠遠勝過千軍萬馬,我們家要有人學會這門功夫,而且要成為能掌握這隻力量的人!現在有一點我們已經走在了彆人的前頭,那就是你們的兩個個姐姐,按南詔的傳統,不管是誰結婚,他的配偶都要優先選擇舅家女兒。如果段家不壞掉這個規矩,那我們高家,永遠都可能是段家人的舅家。我們高家的人長久都要當好這個嶽侯!或許有一天,高家還會有更加輝煌的成就!”高岩不說話。高崖沉默久了,禁不住問出了一句:“我兩個姐姐是不是也是父親布下的兩枚棋子呀?”“說話的聲音要小聲些,那飛頭可還不是由我們控製著!”他父親嚴厲地說,“隻要我們不甘永遠是棋子,能成為下棋的人就行。”三個人繼續徜徉在月光裡。“對了,我現在的職務是嶽侯,掌管滇東三十七部,治所是善闡。之所以把你們叫出來,是要避開家人的耳目,談一些內心的事!”“父親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孩兒聽著!”這是高岩在說話。“正事說完了,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一個夢,他可能在啟示我們家的未來!”“什麼夢您老就快說!”高崖催促著。“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把治所的位置建在善闡的長蟲山下?”兩個兒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在月光下搖頭。“那都來源於一個夢!”高方對他的兩個兒子說,“憑著數十年來我對風水的了解,我看出長蟲山腳下有一種不同尋常的王氣!這種王氣裡麵似乎藏著很重的殺氣和其他彆的東西,正當我猶豫不決是否要把治所的位置建在那裡時,一個夢就那麼來到了我的睡眠中?”“什麼夢喲?”高崖又一次問。“一條大蟒,身長萬丈,隻見頭顱,看不見尾。它張開大口,在善闡的天空搖頭晃腦,對著這大理的地界猛吸,把所有的山川、河流,民眾全都吸進了肚中。”“夢中,你們姐夫段思平白馬銀戟,與那怪搏殺,卻被那怪張牙舞爪,踩在足下。段思平高聲喊了一聲‘什麼怪物’,”你們知道那怪怎麼回答。高嶽侯的兩個兒子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頭也高,尾也高,高高複高高;天亦斷,地亦斷,斷斷續斷斷。”高老爺子說。高家的兩個兒子一臉懵逼。李恒方悄悄問無極道長,“好像是一幅對聯?”“是的,”無極道長說,“我倒是想到要給它一個橫批!”“叫什麼?”“六段高手!”“為什麼不是‘九段’?”“裡麵的‘斷’和‘高’都隻有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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