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逃亡的毛竹(1 / 1)

鬼方道士 山水雲鶴 1090 字 2個月前

穿越到西漢的李恒方盯著無極道人胸前的太極圖案,那裡正在上演著的又是戰國後期的秦國在假道伐楚時順手牽羊滅掉巴國的過程。無極道人的講述久像一部影片的畫外音。原來王乾領著司馬錯追趕出渝城北門時,許多巴人正乘著竹筏順水漂流向嘉陵江與長江的交會處。那些竹筏捆紮得倉促,有的漂著漂著就自動散架,巴人紛紛跌落江中。他們有的在水裡掙紮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在慌亂中抓住一根毛竹,繼續漂移,有的就是一陣抓瞎,便一個個沉入了江浪當中。司馬錯下令:步兵就地站住放箭,騎兵眼嘉陵江的西岸追向渝城的西門。“你們要一邊沿江追趕一邊放箭,注意不要讓巴王多彤逃走!”王乾還是衝在了最前邊。王乾他們追到嘉陵江口,沿江上漂流而下的巴人被他們一路射殺,江水已經變紅。江上,一些毛竹在搖搖擺擺地往兩江彙合的下遊漂。“攔住江心那三根最為粗大的毛竹!”王乾站在江岸上叫喊。隔著一片蘆葦,那裡依稀漂搖著幾艘空空的小木船,士兵們下了馬就往蘆葦那邊跑。然而他們剛剛跑到蘆葦叢邊,蘆葦叢裡就跳出了幾個巴人中的壯漢,揮著彎刀就往秦國士兵的身上招呼。幾個士兵猝不及防,一個個哭爹叫娘地慘嚎著做了那些死去的巴人殉葬的祭品。這時司馬錯和李恒方方同時看見,那幾個壯漢中的一個就是巴王。巴王領著人砍翻了幾個秦軍,回頭看了一眼江心,那幾根粗大的木頭正在漸行漸遠,但是要想成著木船逃走已絕無可能,便不顧一切幾下子鑿破了船,接著就往司馬錯這邊衝了過來。王乾趕緊攔在了司馬錯的前麵喝叫軍士放箭。秦軍箭如飛蝗,幾個巴人紛紛中箭倒下。巴王多彤成了一個刺蝟,還在往這邊衝鋒不止。司馬錯見巴王一首執刀亂砍,一手緊緊地按住自己的頭顱,頸子上一圈紅線,很是詫異。“這是怎麼回事?”司馬錯問王乾。“這個巴王,頭顱都被我砍下來了,居然能彎腰從地上拾起安上,然後逃脫!”王乾慌亂地回答。“多久的事?”“不過半個時辰!”“這是他用巫術拘住了頭魂,讓它不至於飄散的緣故,不過沒有三個時辰,他的頭是不會與頸子連接上的,如果有狗血或婦女的血液灑在他身上,再砍下他按住頭顱的手,說一聲‘你頭都沒了,還是人嗎?’,他的巫法自破。”“這好辦!”王乾回過頭,周圍的江畔到處是男女老幼的屍體。有一個孕婦仰麵倒在路邊,看來還沒有完全斷氣,肚腹一鼓一鼓地低聲呻吟。王乾打馬向前,手中槍一擺,噗的一聲就插進了孕婦的腹部,接著往上一挑,居然把整個孕婦身子都挑了起來。婦女“啊”了一聲就沒了,紅紅的血順著槍頭紮進去的地方往外湧。 “啊----”巴國國王多彤嚎叫著,兩眼冒火。他一手按著頭顱,一手執著彎刀,跌跌撞撞地繼續往這邊衝鋒著。王乾把槍頭用力一擺,那婦女的屍體高高飛起,砸向了多彤。多彤顧不得按住自己的腦袋,雙腳突然跳躍而起,雙臂張開去接那個婦女的屍體。婦女的屍體沒接住,多彤滿臉滿身都是婦女的鮮血。他突然被魔法定住了一般,呆呆地一動不動。手裡的那把彎刀卻從手裡飛出,一路旋轉著飛向了王乾。王乾用槍一攪,多彤的彎刀就改變了方向,把一個呆立著的士兵腦袋削掉了半邊。秦軍狼群般撲向多彤,隻顧往他的手上頭上亂剁亂砍。“你他媽頭都沒了,還是人嗎?”王乾大喊。手臂斷,頭顱落,骨架轟然倒下,如同山崩。多彤的魂魄晃晃悠悠,順江往下遊就走。李恒方知道,那邊就是南方地府的入口酆都城。雙江並流的地方,紅血泛濫。江上漂浮著成千上萬的毛竹,仿佛一個民族失去家園後悲慘的遷徙。這時,王乾向司馬錯彙報了多彤把一個孩子放進粗粗的竹筒中,讓他順江漂流的事。“哦!”司馬錯愣了一下,“趕快把你的一千精兵,組織起來,用竹筏渡過兩江那邊去,沿長江往下遊追趕!”“是!”王乾答應了一聲,急忙招呼了自己的手下就走。李恒方在無極道人胸前的太極圖案裡目睹了巴國消亡的過程,他的師父就把太極圖裡的影像切換了。後來他看到,一江毛竹在浩浩****地往下有漂。這些毛竹的正中央,是三根極大的毛竹,其中又數中間的一根最大。李恒方突然看見巴王多彤的魂魄騎在那根最粗大的毛竹上邊。江流一路嗚嗚咽咽。三根粗大的毛竹一路順流而下,飄飄悠悠,起起伏伏,如同三匹脫韁的奔馬,很快就把其餘的毛竹遠遠地摔在了後麵。長江在離開巴國渝城兩百來裡後一個叫涪陵的地方與從南方奔騰而來的烏江交彙。三根毛竹卻不再順江而行,而是趕緊調頭,轉入烏江逆流向南,在巴王魂魄的駕馭下幾乎是貼著水麵騰飛,仿佛三條出水的蛟龍。烏江往上遊是鴨池河,鴨池河東岸有一條小河前來交彙。兩條河的交彙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正在那裡洗衣。那少女兩隻光著的腳藕節一般浸泡在清清淺淺的水裡,裙子的下擺幾乎貼著了水麵。她把水裡浸泡著的衣物弄成了一團,堆放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拍拍,啪啪啪啪嫻熟地敲打著,像敲打什麼樂器的樣子。三根毛竹徑直往女子立身的地方靠攏了上去。女子隻顧捶打著衣物。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挨著了她的腿肚子了,才回過頭,抬腿就把那些毛竹往遠處踢蹬。然而那女子回頭才敲打了十來下,三根毛竹又靠攏了上來。這一下女子覺得蹊蹺了--每根毛竹靠近中間那最為粗壯的三節,都被削掉了一塊。那削下的一塊合上,再有篾片將它與原來的竹杆捆牢。有一根毛竹裡傳來嬰兒的哭聲。洗衣的女子大驚,她抱住了毛竹的一端,借著水的浮力把它們一根根拖上了岸,然後急不可耐地把那些捆綁的篾片解開來。有嬰兒哭聲的毛竹裡還真的躺著一個男嬰。另一根毛竹裡是一個婦女。洗衣女子盯著那個婦女,突然長長地喊了一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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