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爻聽了,跟著林光的後麵走出了閣羅鳳議事的地方。無極道人在路上等著,手裡的拂塵一揚,附著在這個劉一刀身上的李恒風離開了他的身子。“怎麼樣?”無極道人問他的徒弟,“昨晚上看到的還夠刺激吧?”“不可思議!”李恒方說,“師父這次為什麼單獨要我前往呢?”“一來是你想看清楚劉易爻如何回去接來他的老婆,二來是羅蒙口裡說要閣羅鳳好自為之,但不會不幫助南詔王掃清那個最大的障礙呀?”“最大的障礙?”“就是玄虛道士,你想,大唐對南詔征討,起因其實隻在玄虛一人身上,如果羅蒙不再管南詔,閣羅鳳能對付得了那個玄虛道士嗎?”“羅蒙在對付玄虛?”“是的,”無極道人說,“我怕你受不了恐怖的場麵就沒讓你看!就像上次我們穿越到夜郎......”“穿越到夜郎時道長沒有讓我看到哪個場麵?”“原來你還不知啊,”無極道人說,“後來蒙多德興無子,就把夜郎給了他的侄女婿陳立繼承,陳立做了戕珂太守,夜郎也就自然而然地歸漢朝管轄,可是你知道滇國是怎樣消亡的嗎?”李恒方搖搖頭。“司馬相如他們回去後不久,漢武帝就死了,傳位給了鉤弋夫人的兒子劉弗陵。劉弗陵派軍攻打滇國,滇國國王莊嘗疆奮起了反抗。莊嘗疆是有一些法力的,卻被漢朝請來空虛長老作法,把整個滇王城及其守城軍民全部陷落進了湖泊了,這個湖泊就是現在的撫仙湖。”“有這樣的事?”林恒方睜大了眼睛。“就是因為作孽太重,後來空虛道長在終南山渡劫不成,在霹靂的炸裂中飛灰湮滅,偏偏他的徒弟卻能在這巍山遭受雷擊而不死!”“他的徒弟?”“就是這個空虛道長!”“哦!”李恒方吃了一驚。“羅蒙其實是蒙多福興與狐仙女兒蒙阿梅朵的兒子,他知道玄虛七年前在巍山渡過了一劫,現在又是七年過去了,又到了那個玄虛渡劫的時候。這次要是渡劫成功,那麼這個道士將會獲得無人匹敵他的道行。”無極道人說,“於是羅蒙在那天救了劉易爻後就前往姚州!”“羅蒙前往姚州了?”“他為自己換了一張臉,不過身子還是那個周身邋遢的彝族老人樣子,混跡在姚州的百姓中。最終還是找到了玄虛閉關練功的所在,看到了走進關門的玄虛的樣子。羅蒙知道玄虛這幾年一直在邛崍山修煉,看樣子功力又到了新的高度了,就著急了起來,到處尋找狗血,用以破除玄虛身上的道法。卻在大街上遇到了為劉易爻燒香回來的劉易爻老婆。那時這個劉一刀的老婆和丫鬟一起,正被新來的兩個姚州軍人盯住,羅蒙便在兩個軍士進入劉家之前,把劉易爻的妻子和丫鬟帶出城,交給了等在那裡的林光和另外一個徒弟!” “羅蒙呢?”“他回到劉家去作法,把劉家的兩隻狗變成了劉易爻妻子和使女的樣子,”無極道人說,“羅蒙等那兩個軍士出去後,就取了狗血,現在正在玄虛道士出關的必經路上等著呢!七天之後玄虛出關之時,也就是羅蒙與玄虛對決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對決?一旦對決,會不會產生撫仙湖那樣的破壞呢?”“幸得羅蒙準備充分啊!現在你可以看一看了。”無極道人說。無極道人說完話,就開始掐訣念咒。李恒方看見道長胸腹上的太極圖案轉了幾圈,他們腳下立足的地方就變成了姚州城。姚州城山環水抱,城北靠山。離刺史府不遠,是一個販賣豬牛馬的市集。從玄虛道長閉關的山洞出來到刺史府去,剛好要從市集穿過。李恒方跟在無極道人的後麵隱身在市集的人群中。人群中,一個老頭守著一個背籮坐著,背籮中有兩個小豬仔,豬仔的肩背上各套著一根繩索。背籮旁邊還有一個糞撮箕,裡麵裝了半撮豬糞和馬糞蛋的混合物。也不知是在賣豬仔是買豬仔,亦或是來集市上撿糞的,那個老頭隻是一聲不響地坐在石頭上吸煙,隔一會就看一眼玄虛道長閉關的山洞方向,一邊吐著粘稠的煙口水。山洞麵前站滿了官軍,那些官軍全都是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羅蒙?”李恒方看著那個邋遢的老頭,問他的師父。無極道人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這時山洞那邊出現了動靜:官軍們分成了兩排站著,中間出現了一個道士,手搖拂塵,滿臉紅光,正是玄虛道長。玄虛道長往這邊走來,官軍們就走在了他的前麵,一路驅逐著正在交易的人們。官軍們一路吆喝著過來,羅蒙卻坐在石頭上若無其事的樣子。“老頭,你想死呀!”一個官軍惡狠狠地吆喝。羅蒙才慢騰騰地站起來,他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軍官:“是豬屎還是牛屎,我倒是要的!”一個官軍狠狠一鞭打在了羅蒙頭上,啪的一聲,羅蒙風額頭上,一溜血痕。他翻身要從地上爬起來,似乎太慌張了,手伸進了糞撮裡都不知道。“你他媽也太齷蹉了!”那些軍官全都掩著鼻,把臉歪在了一邊。羅蒙卻突然把糞撮提了起來,往天上就扔。天上立即閃電雷鳴,接著下了一場豬屎和馬糞蛋雨。玄虛正在掐指計算著什麼,毫不提防。等到他急忙把拂塵往天空中揮動是,那些豬屎與馬糞蛋已經稀裡嘩啦落在了身上。“哪裡來的妖人,你以為這些豬屎和馬糞蛋就能破得了我的法力嗎?”他狂怒地看著羅蒙。“我......我沒有想破道長你......你的法力呀,隻是那個叫做羅蒙的老人叫我......叫我這麼做,他還給了我......給了我兩個豬兒!”“羅蒙!”玄虛有些緊張起來,“他......他在哪裡?”“他......他還往這些糞便裡放了好多狗血和婦女的......”“狗血?還有婦女的什麼?”玄虛慌了,他回頭看了一看自己的衣袖,星星點點的糞便汙染痕跡中,有些微的腥紅。“婦女的經血!”羅蒙回答。天空,雲在湧。玄虛道長“啊呀”一聲,就往剛剛自己閉關出來的那個洞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