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村子裡,龍羽決定與呂安民的妹子結親,一時間幾家歡樂幾家愁。村東,幾個刀客正在一間屋裡圍著火堆。這時兩個刀客掖下夾著兵刃,進屋後連連跺腳道,“這鬼天氣,什麼時候是個頭?”“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圍著烤火的人的話讓回來的人猛的一愣。“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最少天天有口熱乎飯吃,有什麼不好?”“天天吃魚,都一身的魚腥味了?有什麼好?”“不願意留,就走嗎。”“你他媽說誰呢?”頓時,那刀客拔刀相向。另一人也不示弱,針鋒相對。被其它人拉開。“都自家兄弟,那兒來的這麼大的火氣?”“以前跟著刀疤,雖然天天活在刀口中,可時不時還有肉吃,有女人玩。現在--”“現在除了大哥能娶親外,彆人隻能瞪眼看,不是嗎?”“那還用說?大哥,就一小屁孩子。”“真是白眼狼。”“你說誰?”“說你。”“怎麼又吵起來了?都自家兄弟。那個小屁孩子大哥做的也是太--不地道。”“你們知道大哥所娶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嗎?為了什麼嗎?”“一個小丫頭,肯定長的挺水靈唄。”“哈哈哈”“放--你們跟當地村民詢問過嗎?”“沒有。那些臭酸樣,看了就心煩。”“你自己是士家大族出來的?”“你明擺著想挑事是不?”“對,怎麼著?”“彆吵,有話好好說。”“龍羽也當過傭兵,知道當兵是什麼樣子?”“當兵是什麼樣子?”“豪邁赴死,笑談人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沒條件就他媽的去搶。要不,我們玩刀乾什麼?拿來砍魚?”“哈哈哈”“就是。”“什麼樣的好日子也隻能跟對人才行。”“如今的情況,有的吃不錯了。你去夢裡去過那種日子吧。”“哈哈哈”“笑什麼?跟著刀疤那才是我們本來要過的日子。這小子,早晚把大家都毀了。”“我隻知道自己是過不了正常日子才拿起刀的。你不是?還有你?你--”一時間,屋裡沉默了下來。“活不下去,才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現在過幾天安穩日子,主動去找死,真他媽的犯賤。”“你罵誰?”那人雖然反駁,語氣明顯弱化了不少。“不好了。有軍隊向這邊來了。”一個刀客小跑進屋裡叫道。“去叫其它人。”“操家夥。”......村子圍牆外,三千多的士兵橫七豎八的堵在門口。他們還沒有將氣息喘均勻,隻見從村中飛出尖木棍,幾個人馬受傷,之後又飛出兩拔後。從圍牆內殺出一隊人馬來,隻一個照麵,幾十號士兵上了天。其它士兵一見這架勢,如一群烏合之眾般一哄而散。龍羽帶著人馬隻是一路的追殺。待龍羽等人個個騎著高頭大馬回來時。呂安民在圍牆上遠遠望著。 “安民。這可闖下大禍了。你還看什麼看?”“一下子殺了那麼多官兵。看來我們村子要大難臨頭了。”“安民,快點讓這些匪類走吧。”“當初就不應該留。”“逐日城的官兵,肯定會報複的。大家快逃吧。”“逃什麼?有我們呢。”龍羽領著得勝的兄弟回來說道。“看看這些官兵,完全就是來送東西的。”“可不是,這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有了。”“龍大當家威武。”“威武”“威武”......村民們看著如同過節一樣開心的傭兵,個個愁眉苦臉相互望著。當日夜,龍羽領著自己的人馬出了村子。呂安民依舊在圍牆上看著,茫茫雪原,鐵騎出征,有種指點江山的神韻。他才一回首,全村的老幼都在圍牆內站著。“安民,他們說走就走了?”“殺完人,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我們當替罪羊?”“安民,你當底安的什麼心?非要致全村老少於死地不可。”“大家靜一靜,聽我哥怎麼說?”“還說什麼?不就等死唄。”......“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為大家看著。若有來犯之敵。那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呂安民振振有詞的保證。“拉倒吧。你是能打可是也就比我們厲害一點。那能擋千軍萬馬。”“就是。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安民,你就給大家交個底吧。”“嗬嗬,安民每次這個樣子,都是有好兆頭的。”“說吧。”“他們當家之人的媳婦還在村內,怎麼可能留下新婚妻子遠走它鄉的?”呂安民不說則矣,說完人心更是一陣浮動。一則是龍羽與呂鶯婚事還沒成事實。再則誰也知道呂鶯沒被當兵的禍害前是冰清玉潔的人間仙女,而今卻是殘花敗柳的塵世妖精。一張臉刀痕疊加,身上更是恐怖之極。龍羽能答應這門親事,村民都知道,那是龍羽不知道內情。如果一旦跟呂鶯入了洞房,可能後果比兵災還要可怕百倍。隻是村民心裡想法,無法當麵表達出來。畢竟還仰仗呂安民來保一時的平安。村民懷著忐忑的心情離去。呂鶯上了圍牆到了哥哥的身邊。“小鶯,他,對你還好吧。”“哥--”呂鶯一聲嬌嗔。“看來我沒看錯人。龍羽不是那種世俗的人。隻是委屈了小妹你。”呂安民的話讓呂鶯望著他,瞬間兩人都心知肚明了。“能尋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人足矣。那還能奢望像樣的婚禮。”“昔日都怪我一念之差,鑄成大錯。來日與父母相見,有何麵目--”呂安民說著眼眶濕潤起來。“哥。不怪你。都是我想念父母,你才帶我從山中出來。再說父母去塵世布道,師祖、師叔們也不知道何時是歸期。”呂鶯如此一說,呂安民方才情緒平靜下來。“山中有山中的憂愁,凡塵有凡塵的苦惱。哎。”“有疼愛我兄長相護,有愛憐我的羽郞相伴,此生足矣。”兩人說著都向東方望去。冰原上,萬名鐵騎追殺著龍羽等五十騎。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前方一處峽穀,龍羽等人慌不擇路的看到一處狹窄的道路就向裡麵鑽著。萬名鐵騎追到近前,卻猶豫起來。因為眼前的道路隻能兩騎馬平行而過,三騎就通過不了。而且幽長的道路且是峽穀間的。“怎麼不追了?停下來作什麼?”一個將軍來到近前問道。“布拉克王子,這地形肯定有埋伏。一路吃了他們不少虧。不可追了。”一個將佐上前勸道。“啪”布拉克抬手就是一馬鞭,大罵道,“恰普,你這個的膽小鬼。遇到什麼事都是縮手縮腳的。難怪成不了勇士。你們,給我追。”布拉克王子一指其它士兵,隻見他們都紛紛向後退縮著。布拉克霍然抽出腰刀,“前邊那些人是殺死我兒子的匪首,更是殺了我三千精銳的惡徒。給我追。”士兵們想到這幾天吃的不少苦頭,依舊徘徊不前。布拉克揮刀就砍,被恰普一把抓住。“王子息怒,讓我來說兩句。”“大家看看地麵上的積雪。”恰普說完,士兵望了望自己周邊的積雪。除了龍羽等人的外,就是自己的,再沒有其它。“大家也看清楚了。沒有其它腳印,近來也沒再下雪,說明沒有人事先埋伏。方才是我太多慮了。”恰普這樣一解釋,兵士們心中的疑惑頓時被解除。紛紛向峽穀裡追去。當隊伍進入大半,恰普攔截住後繼部隊。“你們在外候命。”說完自己領著一隊人馬進入其中。“恰普這是乾什麼?”一個士兵問著身邊的人。“他怎麼吩咐怎麼做?比跟著那個蠢豬王子送死好。”“我們有一萬人馬,還怕什麼?”“幾天的埋伏,隻見自己人損失,對方連個人毛都沒見到。”“恰普每次都勸,可惜那蠢豬沒有一次聽的。要不然,怎會這樣被動。”“小心有人告密。”“切--”“轟隆隆。”山頂上亂石滾下,一時間馬嘶人叫。等再看時,山口處的道路口被山石堵塞。一陣亂箭飛下,山下兵士倒了一片。山穀外的兵士退出亂箭的範圍外,遠遠望著乾著急也沒辦法。“王子若有失,我們肯定被老國王全部斬首。”“家人肯定也是難保。”“兄弟們,給我上。”一連幾次衝擊,除了增加死傷外,彆無其它。“怎麼辦?”“跟著這豬王子,早晚被坑死,能怎麼辦?”“不如上山當匪得了。”“家人怎麼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誰有辦法?”“去投其它兩位王子。”“逐日城十幾個王子。勢力最大也就三個。這家沒了,投另兩家。”“對。”“對什麼?布拉克王子要是不死,依他的個性,誰也難逃一死。”“什麼狗屁國家?我們保的都是什麼人?”“嗨,派個人過來。”峽穀頂上有人叫道。讓兵士們相視望了望後,派了一騎飛馬上前。“嗨,回去告訴你們家老國王。送五十車糧食,十車軍械,兩車金銀來贖你們的王子。”“你們捉住我們王子嗎?沒信物,國王不會取信的。”話音說完,峽穀上丟下來一個皮包。那兵士拾起來打開一看,不正是王子的偑刀,當真是驚的魂飛魄散。從峽穀被堵塞,逐日城軍隊衝擊幾次所用的時間也就兩個時辰不到。己方一萬多人,進入峽穀中也有五六千人。這些人在絕境中,為保自己的小命,家小性命,都會拚命相搏。斷不會兩個時辰布拉克王子就被拿下。這麼小的峽穀中,對方再多人馬也不可能全麵展開,一切是怎麼回事?兵士再也不敢去想,拔馬回返。峽穀頂上,龍羽等人望著回返的兵士。再回頭望了眼被長繩綁著的布拉克王子。不由的都笑了起來。刀客們對龍羽的敬畏,迅速上升到神的級彆。可是龍羽知道,自己一切的計劃安排都出自呂安民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