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下)嘯天出遊 英雄城中(1 / 1)

三、夕陽西下,英雄城的天空上,新月早早就出現了。龍羽隨著賣梨小販老常向自己家回返。一路之上,販夫走卒不斷的與他們熱情的打著招呼。短短的幾天時間,龍羽與西市生活的不少平民百姓十分熟悉。忽然前方傳來婦女的慘叫聲,大漢的惡罵聲。這聲音讓方才還熱情的百姓如避瘟神般,收斂了笑容,變的小心翼翼起來。龍羽好奇的欲去,被老常一把扯住,不讓他再向前一步。“快走,災星又來了。彆惹上禍事。”老常不說則矣,話讓龍羽更來了興趣。抖了下衣袖,老常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再看時,龍羽早已遠去,讓老常又急又氣又擔心的一時不知怎麼反應才正確。“住手。”正在放肆打著一個婦女及小孩子的壯漢,將撲咬自己的小孩子踢飛才轉過身來。未待龍羽與之理論,壯漢的拳頭就迎麵而來。龍羽三招兩式將那壯漢打翻。這才看清抬起頭的婦女及她孩子的樣子。婦女癡癡傻傻的,趕忙趴到孩子身邊,一把緊緊的摟抱著,用身體護著。隻那小孩子,衝著叫罵不休壯漢咧開的嘴,四個長長的獠牙在臟兮兮的臉上格外顯眼。獸族小孩,龍羽也是吃驚了。龍羽隨手一拳將躺在地上正罵的亢奮的壯漢,打的牙齒飛出,滿嘴是血。剛才一通罵,龍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獸族小孩是俘虜所生,隻是遊街示眾,顯示國威後。成年獸族或殺、或賣為奴。這無用的小孩就被遺棄任其生死。不想被人類的瘋婦人收養。龍羽一路走來,發現東疆大陸的人對於異族容忍度不及中域。或許與他們之間長久的廝殺有關。“臭賤民,知道我是誰嗎?”壯漢依舊不放棄恐嚇。龍羽又是一拳,壯漢的牙又飛出去幾顆。接著動手將壯漢身上的錢袋搜了出來,才一腳將壯漢踢昏了過去。“龍羽,快跑,現在出城還來的及。”“彆再回來了。我們都會說不認識你的。”“這人的兄弟被賣到王家作仆人。你打了他的兄弟,不是自己找死嗎?”“還傻呆著做什麼?快點跑吧。彆管這瘋婦和小畜生了。”熟悉的好心人提醒著龍羽,之後就各自躲避開去。龍羽又恢複了鄉下人的呆傻狀態,數日所學的精明丟的一乾二淨。這日清晨,楊蘭心如往常一樣,正欲出客棧。讓老板擋住去路。“楊兄弟,高老弟讓你留在客棧。這幾日不得外出。有什麼需要的,吩咐店中夥伴就成了。”看著老板滿臉的堆笑。楊蘭心拉長了臉,就要向外闖。“楊兄弟,楊兄弟。這幾日城中不太平。”“挺好的,那有不太平?”一時間讓老板不知道怎麼解釋。若不是高撫與劉府管家近來過往甚密,這等閒事,老板打死不願去做。“近來西市出現個江洋大盜,殺人越貨。知道王府嗎?連他家的一個仆人都被殺了,腦袋被懸在牌坊上。楊兄弟,真的小心為上。”老板不得不端出事情講道理。“哦!”楊蘭心這才恍有所悟,“西市還有一個賣梨的小販,他們一家也是被殺了。怪不得這幾日,天天折騰。原來這樣。” “哎!老板。”楊蘭心叫住回身欲走的老板,“你說這江洋大盜可真是夠笨的。劫殺西市的人,能搶到什麼?西市可是窮人居所。”“可不是。”老板說到這兒,小心起來,“東邊的非富即貴,更不能動手。看看死了個三等仆人,官府就沒日沒夜的折騰。知道嗎?富貴人家的狗都是官居七品。彆說了,楊兄弟回屋吧。”一晃月餘,天雄軍主帥楊萬寧敗軍之罪如何處治,毫無頭緒。每日裡隻見到高撫早出晚歸,楊蘭心真正心痛,半分力也幫不上。憑心而論,父帥能執掌天雄軍,半數功勞要歸高撫。隻希望好消息早日到來。英雄城南,雲隱山。龍羽每日進城路過一處天然石台,隻見一個少年每日在那兒靜心打坐。“嘿,兄弟。你每日在這兒做什麼?”龍羽上前問道。“等風來。”少年輕聲說道。“風?”龍羽很是不解,“風無時不在,何必要等呢?”“我等的風非自然之風。”“哦!”“你明白?”“你在等城中有利於你的好消息。”打坐少年圓瞪著眼睛緊盯著龍羽,隨之恢複如初。“你每日進城做什麼?”打坐少年回問道。“尋找風。”龍羽說完,兩人會心大笑起來。“我,高撫。”“龍羽。”“龍羽?”高撫不由的再次驚奇的望向龍羽。“聽聞中域塞克湖畔近來出現位少年英雄也叫龍羽,不知兄台可認識?”龍羽無半分驚訝。這一路上,凡他報上名姓,都有如此的問題。隻是他沒想到天各一方的長風國,竟然有人知道萬裡之外的事情。可見眼前少年不一般。龍羽正欲回應,隻見一個青年從樹林中跳了出來。“高兄,來日再述。”龍羽拔腿就逃。“江洋大盜,那裡跑。”青年追了去。隻讓高撫十分失落起來。雖寥寥數語,高撫感覺自己尋到一個可以一吐情懷的人。江洋大盜?高撫沒想到低賤人群中竟然有這麼一號人物。倘若投軍,假以時日必是自己勁敵,隻為少年前途可惜。英雄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個青年捕快用鷹一樣的眼睛審視著麵前的每個人,每輛馬車。一輛莊重的馬車從他身邊緩緩而過,轉眼間彎進了另一道街道去了。突然,青年捕快感覺到什麼,向馬車飛奔而去。那馬車剛一拐彎,車下就落下一人來。馬車走過,那人起身正是龍羽。他剛剛藏好身形,捕快就出現了。“停車。”青年捕快擋下那輛馬車。趕車的仆人怒道,“大膽,你可知這是誰的馬車?”“不管誰的馬車,小人負責城中安全,今天非檢查不可。”“你--”仆人手指著這個油鹽不進的捕快說不出話來。青年捕快上前扯開仆人,上車搜查。不一會兒,青年捕快跳下馬車,又認真的檢查了車底,一無所獲。“搜到什麼了嗎?”仆人陰陽怪氣的問道。“在下,英雄城府尹當差捕快南奇,大人,得罪了。”南奇說完轉身就走。更氣的仆人連連跺腳說不出話來。“主人,這人好生放肆,一定要治的不敬之罪。”“那人是府尹的捕快,叫南奇?”車中傳來少年的聲音。“主人,這點小事小的去辦就成了。”“你想怎麼處理?”車中少年問道。“當然是下大獄,殺頭。否則全英雄城更沒有把主人放在眼裡了?”“他不過是儘忠職守的辦差,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的禍事。若是尋常百姓,還了得?”仆人一聽,嚇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罪。讓經過的人們趕忙回避開去。“你也是護主心切,起來吧。還要去劉府呢?”劉府花園中,一位絡腮胡子的中年人正在舞劍。一路劍如行雲流水打完,臉不紅,氣不喘。讓守候有一旁的幾年青年人不由的佩服。一個下人匆匆從外邊而來,到了一位少年身邊小聲耳語一通就離開了。“是不是七皇子華文又來了?”正在擦手的中年人問道。“父親大人英明。”“劉鎮呀劉鎮,彆總在為父麵前拍馬屁。怎麼不拿出與你兄長兵戎相見的氣魄來?”“不敢,不敢。”“我看你是非常敢。無非此時手中資本不夠。”中年人正是劉府當家劉開遠。“父親知我心事,那就成全了我吧。”“都怪我把你給慣壞了。”“父親慣著兒子,我怎麼不覺得?父親還是喜愛兄長多些。天祿軍主帥一職,極力推薦兄長,連侄兒劉佐都撈了個右軍統領。我卻一直無官一身輕。”劉鎮發泄著自己不滿。“怎麼?你不服氣。”劉開遠拉長了臉質問。“那有?原來父親早就為兒子謀上更好的去處。兒子方才知道父親的良苦用心。”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原本生氣的劉開遠,被劉鎮幾句馬屁又說的露出了笑容。“爹,我什麼時候可以接手天策軍?看看,我的副手都挑選好了。”劉鎮說著,回頭望了眼其它幾位青年。劉開遠手指指著兒子劉鎮半響說不出話來。朝堂之上,正在為牛辰溪私自放走獸族一事爭論不休。天策軍主帥黃山翁一門是不是幕後主使久決不下。皇七子天天上門,不過是為黃山翁求情。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早早就算計上了。“好,先看看你的人手。”劉開遠最後還是霸氣十足的審視著兒子的副手們,“不錯,不錯。”“那是自然,天策、天雄兩軍可是長風國絕對精銳之師,統領當是人中之豪傑。”劉鎮得意洋洋的話,讓劉開遠不由的倒吸口涼氣。當初大兒子劉肥隻謀得一軍主帥就沾沾自喜,小兒子一下子想將帝國精銳儘收囊中。這份霸氣當真連自己都自歎不如。“鎮兒,聽管家說。楊萬寧的養子近來四處活動?”劉開遠的問話讓劉鎮一愣,繼而說道,“父親的意思是滅了他們的念想?”“世事難測。聽管家說那個高撫對我劉家態度十分恭敬?”“這到不假。父親您是擔心,其它家族也惦記。那就讓他們儘管來爭好了。我還怕不熱鬨呢?”劉鎮見父親臉色有異,趕忙收斂自己的霸道。“若事情不順,父親意思養條聽話的狗也無妨?”劉開遠開心的撫摸著劉鎮的頭誇道,“將來劉家,看來還真要全靠你了。”“謝父親栽培。”劉開遠目送兒子劉鎮等人離開。大聲叫道,“來人。”一個下人小跑而來,施禮後問道,“老爺,你要見七皇子嗎?這就去安排。”“不。再過幾天是不是商隱過世一年了?”劉開遠的問題讓下人為難起來。一則商隱在世是劉府頭號大敵,劉開遠數次在家揚言:定要讓商隱碎屍萬段才解恨;再則死去的敵對太多,那記得過來。“廢物。”劉開遠氣的大罵。“是,老爺。我這就去詳查。”下人說完小跑著離開了。劉開遠不由的深深的歎了口氣,“山中同窗共榻誼,一入紅塵不相立。”儘管他身處百花叢中,隻是無限的淒涼讓花兒也失去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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