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東方吐白,天空下起了一場無征兆的小雨。許多風嘯部的人正在打掃伏屍遍地的鐵蹄部營盤。狂雷衣甲散亂被綁的結實,推到嘯天麵前。“跪下。”狂雷不屑的環視了所有人。幾個軍士上前強壓他跪下,狂雷隻是抖了幾下身子,讓軍士紛紛摔倒。“哈哈哈。”嘯天一揮手,讓軍士退下。“嘯天,如果今日換了是你父親風雷,便跪了。你,哼哼。休想。”“你--”天賜八衛與風嘯十勇士紛紛欲上前,被嘯天阻止了。“誰,也是不降?”嘯天問完。狂雷又是一陣狂笑,之後怒道,“我狂雷也是北隅勇士之王。怎麼會被一個無能後輩羞辱。還是那話:若是你父風雷,隻要一句話,我狂雷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你--哼哼。”風嘯部的人隻聽的狂雷口口聲聲中,對上任族長風雷是口服心服的樣子。不少部眾不由的望向與風雷最為親密的驚風。其中的淵源驚風自然是知曉的,他隻是不作聲。若嘯天想弄清楚,自然會問狂雷。“把他拉出去砍了。”星火靈擠進人群憤怒的說道。見沒有誰理會她,轉向嘯天說道,“北隅大陸沒什麼勇士之王,更沒什麼獸王,從此以後隻有一個王。那個王就是你--嘯天。”星火靈的話讓現場的人都熱血沸騰起來。嘯天再看了眼狂雷的樣子,揮了揮手。狂雷掙開押解自己的軍士,“這般婦人之仁,連勇士都稱不上,還什麼王?你們風嘯族如果要出王的話,那就隻有風雷。其它人,不過螻蟻。哼。”說完隻身赴死。狂雷的首級呈了上來。嘯天拿著狂雷的首級走到被俘的人麵前,高高一舉。“狂雷。”被綁的非常結實的牛頭人裂地聲淚俱下,掙紮不斷。隻讓風嘯部幾十人上前才治服他。“裂地,你是降是不降。”“呸,不降。”被按在地上的裂地倔強的叫道。嘯天一揮手,軍士退下。嘯天為裂地解了束縛道,“你可以走了。”裂地淚眼望著嘯天起誓道,“你此生夢厴存在了。”裂地向被俘的人喝道,“願與我一起的,走。”他說完,隻見被俘的獸人隻有數人出列。“為什麼要放了他們?”星火靈問著嘯天。“狂雷的左膀右臂,一個逃了,一個放了。之後肯定與我風嘯部為敵。”風嘯十勇士之一上前也附合,見了嘯天的表情趕忙住了嘴。“我,嘯天。今天風嘯部的族長。明日就是整個蠻族的大酋長。要帶領你們去征服所有不服的部落,取得原本就屬於我們的榮耀。”“大酋長,大酋長。”震天動地的歡呼聲起。頭腦被震的嗡嗡作響的星火靈望著嘯天偉岸的身軀,她似乎看著一位偉大的王者就此誕生。而自己將永生守護在他的身旁。不由的身體一抖,兩隻雪白的翅膀出來。星火靈圍繞著嘯天在天空盤旋著。 與此同時,界山西,兩處都是幾十裡地的連營對峙著。天涯豬部的獸人到了雪獅等部族的聯營中。紅眼手提著一個包袱見了大帳中的眾人,不發一語。“紅眼,你們族長臭嘴不參加嗎?派你來做什麼?”“是不是看到我們節節勝利,想跟著我們呀?”“哈哈哈。”紅眼望著這群驕橫的獸人,心中很是生氣。將手中的那個包袱直接丟在他們腳下。“這是什麼?”一個軍士上前打開,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包袱中的狐狸狀首級正是昔日大國師,而今獸王邪光的。雪獅部獨眼,鯨象部巨無霸、蠻牛上前再次確認,相互無語的對視,之後都望向天涯豬部的紅眼。“你拿個假頭來做什麼?想邀功,我們打敗了邪光後,想被免除列為流竄部落,收回領地的命運?”雪獅部族長喝問道。“哼。”紅眼轉就走。行為讓獨眼等人都拔刀欲追,被雪獅族長阻止了。“這是不是真的?”有人問著雪獅部族長。話引得眾人的注意。“當然是真的。”“啊--”“那為什麼--”“我們與靈狐部大戰數場不分高下,卻讓一個小部族占了天大的頭功。你說往後還怎麼做?是不是要立那群臭豬為獸王?都聽豬腦子的?”“可不行,真不行。”“絕對不行。”“好歹我們再笨也笨不過他們,再臟也臟不過他們。”雪獅部族長說完,附和聲四起。“這場仗,殺不殺死邪光,我們都勝了。現在問題是怎麼對付那些不聽號令的部族。”“對。”“太正確了。”雪獅部與鯨象部旁若無人的討論時。現場中小部落、小部族的頭人、族長、酋長相互對視,眼中儘是憤怒。靈狐部的營盤中,一個軍士領著墨脫到了木柵欄後。向對麵望去,隻見一個旗子上刺著個靈狐族人的首級,正是獸王邪光的。墨脫不為所動的笑了笑,“數日大戰,勝不了。又出這招。真是可笑。傳令下去,獸王明日就回。讓全軍作好準備,來日一舉擊潰對麵的叛逆。”墨脫說完,若無其事的回返。方才還驚慌無措的軍心,見到墨脫的樣子和反應,漸漸恢複安寧。當夜,數枝人馬悄然從靈狐部聯營中離開。而對麵卻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樣子。皆日,雪獅等部落早早列隊,隻是不見對麵營盤有任何動作。雪獅部獨眼領了三百軍士到了營盤前罵陣。直罵的口乾舌燥,無人出戰。帶人試探進攻,卻被亂箭射了回來。一連十幾日,天天如此。隻讓雪獅等部的人心浮氣燥起來。每日除罵陣外,彆無它事。靈狐部好像受了什麼打擊,隻守不出。連個照麵都見不著。雪獅部下戰書的使者,去多少死多少。這日,靈狐部派來使者下書:明日決一死戰。一下子讓雪獅等部落來了精神,又是一夜的狂歡。入夜時分,突然殺聲四起。雪獅部的獨眼拿刀出帳,隻見許多小部落的兵馬將自己的營盤衝的七零八落。獨眼帶著身邊衛士,一路上遇到鯨象等部的將領,皆不知道敵人在那方出現。隻得引軍回營,整肅一番。他剛剛睡下,殺聲又四起。如此三番兩次,攪的整個連營一夜沒安身。“嗚--嗚--嗚--”三聲角號聲起。獨眼等將領才從夢中驚醒。隻聽的帳外一陣雜亂,此時的獨眼等經一夜折騰,那還將這當回事。直到一名護衛提刀衝進大帳中稟道,“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獨眼出帳隻見到靈狐部及其聯盟的大軍殺了過來。頓時傻眼的眾獸人,看著身邊四處逃竄紛亂的場麵,知道一切無力回天了。遠處山頂上,天涯豬部的族長臭嘴領著部眾看著這場幾十萬人的大潰敗。黃花溝大敗之時,守大營的臭嘴見到敗退的獸族各部也不曾有現在的樣子。混亂無比,逃的隻顧逃命,追的隻想捉大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不是不時有人被砍倒,還真以為是獸族各部落在搞什麼大型活動。“這群蠢豬。”臭嘴忍不住罵道。紅眼領著屬下也來了。他望了眼山下的場麵,問道,“族長。而今兩方都容不下我們。下一步當怎麼辦?”“嘯天向我們發了邀請。”“他們是蠻族,我們再差也是獸族。怎麼可以與他們聯合?”紅眼激動的說著,“是,嘯天對我們是有恩。但不能與整個部族的榮譽相提並論吧。”“隻餘下烈熊部了。”臭嘴的話讓部眾都安靜下來。他們望見幾個獸族在自己不遠處晃動,見了他們又調頭向回跑。可是沒跑出幾步,又回頭仔細的望了他們一番就迎麵跑來了。“你們怎麼不出擊?”一個獠牙如獅子般的獸人到了近前質問道。紅眼望了眼這位雪獅部的無禮小頭領,“刷”的一刀將他砍倒。讓其它正欲向這邊靠攏的獸人趕忙四散逃走了。“什麼雪獅部?什麼最強部族?連獸王都讓我們殺了,你們算什麼?”紅眼甩了甩刀上的血,收刀入鞘。“你說大戰在即,邪光總是向界山亂山灘跑,是什麼目的?”臭嘴的問題,紅眼也是想過,隻讓自己頭痛外,沒有答案。“何必想它呢?還是想想接下來,誰能成為獸王才是重要的。”臭嘴點點頭。怎麼能保留自己部落的領地?讓自己部族不成為流竄部落,才是當務之急。他拔馬領人離去。當靈狐部及其聯盟高呼“獸王萬歲”,邪光騎著白犀牛在巨鷹騎士的護衛下回返自己的大帳中。獸王大帳中,邪光手捧著邪光的首級,不由的淚流滿麵。方才還是邪光的麵容,轉瞬間變成了墨脫。墨脫抱著邪光的首級,低聲抽泣著。“你早就不是山中的人了。還想回去幫師父搶什麼東西?這回可好,什麼都沒了。”墨脫突然想到什麼,“對呀!野狼穀有起死回生之術。”墨脫說著欲動身又停下來了,“你的身體又在哪兒?”“報--”帳外傳來軍士的聲音。“講。”墨脫模仿著邪光聲音說道。“雪獅諸部連中我們三道埋伏,各路酋長等紛紛建議全力追擊。將這些叛逆儘數剿滅。還請獸王下令。”“不了。讓他們回營,吩咐下去,讓夥頭軍犒賞三軍。各將領論功行賞。還有其它部族。”“是,可是--”“快去傳令。”“是。”“你說過。獸族終是獸族,若要強大,隻有團結。希望這一戰將他們的驕狂之氣也一同打滅。重新回歸到獸王的戰旗之下。”墨脫對著邪光的首級自言自語說完,尋來個皮囊將首級裝了起來,隨身帶著。隻等近日情況解決,就帶著這個首級去尋訪奇人,讓邪光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