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上)邊境二奇 天策三分(1 / 1)

一、“何謂邊境二奇?”一隊牧民騎著馬匹伴隨在幾輛滿載貨物的大車,餘豐州也夾雜在其中問道。“快看那邊是什麼?”有人正欲回答他的問題,卻被一聲提醒給打斷了。眾人沿著指引望去,隻見遠處枯草從中,十幾匹馬散漫的吃著草。更有幾個大男人押著個女的,不時有嬉笑、喝罵聲傳來。牧民們各自取出刀槍,叫囂著向出事地點飛奔而去。“女郎中,怎麼--”“是女郎中。”“宰了這些畜生。”餘豐州到了近來,隻見一個低著頭的少女正用雙手遮掩著被撕爛的上衣。再看那些牧民發了瘋似的對施暴者窮追猛打,非常不符合邊境救人的規矩。餘豐州從馬匹上取下鬥篷丟到少女的頭上。少女剛剛用鬥篷遮掩了羞恥,其它百姓也小跑著到了麵前。“女郞中,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去?”“與我們同行吧。我們要去天鐘城趕集。”“邊境太危險,以後要來提前通知我們一聲,也好有個照應。”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更有人不知從哪兒拾來個小木箱,交還與少女。“多謝。”少女的道謝讓餘豐州停止了對追擊牧民的瞭望,回首一笑。隻是這一眼讓餘豐州的客套的笑容停止在臉上。少女不但容貌美麗,且皮膚雪白。完全與邊境女人的健康黑皮膚不沾邊。“嗨,怎麼了?”一隻手在餘豐州眼前晃動著才讓他恢複了神誌。追擊施暴者的牧民早已回返,他卻絲毫不知。“那群是什麼人?”“反正不可能是這一帶的人。”“從彆的什麼地方流竄而來的吧?”......牧民們簇擁著少女郎中回返車隊後繼續上路。隻讓餘豐州奇怪的是,牧民們對少女的態度非常恭敬。天鐘城,餘豐州望見從四麵八方而來的隊伍自覺的分到城的東西側窄道處,等待著過關。少女郎中也在此時與眾人告彆。隻讓餘豐州驚訝的是,幾乎所有人都非常禮貌與少女郎中打著招呼。餘豐州見少女郎中十七八的樣子,一時間心中充滿了許多疑惑。隻是過關速度非常快,過關之後,餘豐州路上認識的人一哄而散不知所蹤。天鐘城的邊貿,餘豐州早有耳聞。隻是親眼見到了規模後,吃驚的一時忘記了身邊的一切。轉眼間到了中午時分,餘豐州如遊魂般牽著自己的馬匹漫無目的地走了一上午。喧鬨聲吵的他腦袋嗡嗡作響。直到現在才慢慢想起來自己來天鐘城的計劃:利用放去的假扮馬賊的天策軍作內應,進入天鐘城刺殺劉鎮。隻是自己人困馬乏,最迫切的事是先吃飽喝足。很快餘豐州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嚴重性。參加邊境貿易人們,食宿用度全部都是自備。根本就沒有什麼餐飲酒樓。人們賣了貨物換成自己生活必備的東西就回返。到是有酒類、糧食之類出售。隻是量少不賣,就算買來,餘豐州也沒辦法將它們變成熟的可現吃之物。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每到一處,不了解山川地理、人文環境,憑借一腔熱血,結局隻能是這樣。餘豐州體會到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困境。他想回返興北城先搞清楚再後動,可是滿懷希望而來,空空落陌回歸。豪氣受不了太多催殘。“女郞中來了。”“小子,看住你的馬匹,跟我家牲口搶草料。”嘈雜的聲音讓餘豐州沒有抬起頭來。“嗨,你的鬥篷。”隨著銀鈴般的聲音,自己的鬥篷出現在麵前。餘豐州振作精神抬頭勉強一笑。天鐘城中,餘豐州平生第一次風卷殘雲般吃東西,第一次感覺到過去看不上眼的食物原來也十分美味。“哪來的餓死鬼?吃完了快些讓他滾。”一個美貌的女子進屋丟下句話就離開了。餘豐州見廚子衝他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這是天鐘城中一處商賈居所。分前後兩個院子。此處為後院,屯放貨物及廚房所在。廚子見餘豐州用餐完畢起身收拾碗筷,冷言冷語道,“女郞中就是慈悲心腸。放下吧,快些出城去。”更有小幫廚直接從餘豐州手中搶過碗筷,以示直接驅趕之意。“請問女郞中?”“怎麼?還賴上?你可要先想清楚了,這可是兵城。”廚子一聽餘豐州開腔,臉上的橫肉抖動道。小幫廚放好碗筷,過來將他推到門外。餘豐州到了院中,欲怒想哭又感覺好笑。短短數個時辰,從一腔熱血到一籌莫展,最後的一無是處。“嗨,你乾什麼?”一個手拿帳薄的人指著餘豐州喝問道。頓時讓院中正熱火朝天裝卸的人們安靜下來,投來莫名其妙的眼神。“這是哪家的人?”拿帳薄的人衝著長工再次喝問,隻是人人除了相視,沒有任何發聲。“滾,”“啪。”兩個聲音先後響起。“反了天了,給我打。”“怎麼回事?”一隊兵丁及時到來,讓混亂的局麵暫時平靜。拿帳薄的人趕忙到了兵丁領隊麵前,一指餘豐州狠狠的說道,“老方來的正好。他是奸細,快拿下他。”“什麼?”方姓領隊一聽,目光落在餘豐州身上。他見餘豐州一身尋常裝扮,眉宇中透露著少年的傲氣與英氣。猶豫片刻後,“拿下。”餘豐州被兵丁押走,廚房門口的廚子始終依靠著牆,一言不發。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餘豐州出處一樣。將軍府衙前,一個身體略微肥胖的騎著馬匹領著兩名隨從到來。早有兩名衣著華麗的人上前笑著施禮。“怎麼?夏姑娘在裡麵?”胖子下的馬來問道。“魏兄,你這不是明知顧問嗎?”“將軍大人除了她來,還會因為其它的讓我們如此嗎?”“林兄、馬兄還不回返,在這兒等什麼?”“你--”“哈哈哈”天鐘城巡邏的軍士隊伍路過,見了三位商賈隻是投來複雜的目光。邊關屯兵之地有商賈出現並不為奇,怪得是商人能在兵城之中安家立戶。這現象好似確動了軍人神聖不可侵犯的淨土,讓兵丁心情很是接受不了。無論怎樣反感,商賈們帶來的小恩小惠到是讓軍士們不能不接受的。“魏兄,你回的可真及時。”一個麵色油黑發亮的人上前拉住魏姓商人的手。這人姓林名多良,鹽鐵商人。另一乾瘦白淨臉的人拉著魏姓商人的另一隻手道,“魏兄,盼你可是望眼欲穿。”他叫馬平野,皮貨商。而魏名商人名通,專營馬匹、軍械的商人。“兩位老兄這是演的那出戲。”魏通說完,三人都各懷心思的笑了起來。“裡麵真是夏姑娘來了?”笑畢,魏通追問道。林多良用怪異的眼神盯著他。馬平野直接開腔道,“除了她,大帥會有這樣的反應嗎?魏兄的貨物幾日前都到了,人怎麼現在才回?是不是提前得到什麼消息?無論什麼消息,你讓將軍儘快將通關文書給我。我的皮貨在倉庫中,再不運走就來不及了。”“是呀!是呀!時下深秋,這氣候說不定那天一場雪。今年所有的買賣就要停了。隻能等來年化凍。”林多良與馬平野一唱一和讓魏通笑而不語。他們的事情,雖早有耳聞,具體卻是不太清楚。馬平野的主營為皮貨,為什麼將軍劉鎮壓著通關文書不發,還要見了將軍本人了解後才能知曉。林多良的生意為鹽鐵,到了封冰期,也隻能憑屯集的貨物過活,此處冰封期有時近半年,他想在天鐘城中建妓寨、賭場。總之,這兩人的事情非常明朗,隻是都非魏通能左右的。魏通知道自己經營的馬匹、軍械生意,看似與將軍等人關係密切。多年來與之交往的經驗而言,官就是官,商就是商。利益讓兩者相處,融合卻是不可能。“還真是夏姑娘來了?那我要回去好好看著淨雲,她可彆給我惹出什麼禍來。”魏通說著掙開林多良、馬平野的束縛,趕忙抽身離開。留下無奈而又一臉唾棄的兩人。“呸,一個伺妾,至於嗎?”林多良狠狠的罵道。“哼哼。怎麼不至於?那小娘們原本就是這老小子弄來孝敬將軍的,隻是將軍看不上,才不得不自己享用。林兄的謀劃可是讓這老小子完全斷絕了與將軍交往的路數,能幫我們嗎?”“呸呸。老王八蛋。”林多良聽了咬牙切齒罵道,一轉念衝著馬平野冷眼望著。“林兄。而今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如此看來我怎麼做才好?”“你也不是好東西,明明我先尋找將軍的。你偏偏來湊熱鬨,惹的將軍誰也不見。”“嘿,你--”馬平野真讓林多良的霸道給惹的火氣直衝,隻是想到自己處境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林兄,你我都知道將軍對夏家的姑娘情有獨鐘。為何不在這上麵下下功夫?”馬平野的提醒讓林多良住了口。“你是說夏姑娘途中被人--”林多良說到這兒,神情變的小心起來,馬平野衝他連連點點頭。“若是我們追查到是什麼人乾的,再給夏姑娘除了這口惡氣,你說將軍會怎麼樣?”“姓夏的臭丫頭可不會說我們的好,彆偷雞不著蝕把米?”林多良的多慮讓馬平野用奇怪的目光掃了他一下。“邊境二奇之一的夏姑娘,自然不屑於報仇什麼的?可是我們為將軍辦事,隻要將軍高興就行。”“哈哈哈。”林多良開心的笑了起來,用手指遙點馬平野。兩人達成一致,相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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