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星辰滿天,寒風徐徐。壯懷激烈的詩歌在鏗鏹有力曲調伴奏下,回**在草原的天地間。一顆如龍蜷般的老樹上,一個個發光的團子隨著歌曲的高亢與低沉而忽明忽暗,遠遠看去就像一顆星星樹。樹下一位老藝人盤坐在地上,在他周邊地麵上,空中更是有許多發光的團子時明時暗,甚是壯觀與美麗。“聽完了小老兒的《無疆之王》,大長老是否可以如實相告了吧。”老藝人唱罷問道。“多年不見,一個小曲就要我幫忙,你可真是從不吃虧。”聲音從老藝人麵前的一個光團中發出。仔細一看,隻見光團之中一個如蘑菇大小的小人,白色的胡須幾乎與他的身體一般的長短。“你我都修道之人,《無疆之王》可是我修道成果。”“你的最大成果是把那幾個老東西一個個熬死了。”聽得大長老的譏諷,老藝人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莫非大長老也想把我熬死了,再橫空出世?嗬嗬。”“笑什麼笑?道行越高,私心越少,你--”大長老說到這兒感覺自己落入老藝人的陷阱之中,更是氣憤的不行,反唇相譏道,“對呀!你可是修的英雄道。”“不,帝王道。”老藝人的更正讓大長老張大了小嘴久久合不上,“大長老修的是長生道,世俗小道自然入不得你的法眼。隻是中域之事,大長老儘管久居地下,想必對龍羽所作所為有公正的評價吧。”“這--”乾坤萬物,出不了木水土金火五行之數。菌人出自大草原,承秉一歲一枯萎的自然輪回之道。偏偏土係精靈的菌人好長生不滅的學說。這種心態下,讓他們在與之修為相等的人麵前交流時,總感覺對方會以此心小視自己。“都是千年的妖精,你在我麵前裝什麼人類,講什麼仁義道德?”大長老的憤怒爆發了,“老實說吧,你尋到那個龍羽,是不是想將六神卷交與他?”“不錯?”老藝人滿口承認,“不瞞大長老,小老兒有意將全部咒解之法告訴與他。大長老意欲如何?”“什麼?”大長老驚呆了,半響才又說道,“你瘋了,真瘋了。”“你可知道六神卷全部咒解,後果會怎樣?”大長老驚訝的有些不能用言詞表達了。“不過是上古時代,毀天滅地的景象再次出現而矣。”“你--你--你--瘋了。”大長老的頭腦瞬間空白一片。“毀天滅地,嗬嗬。說法而矣,你我之輩若再深陷其中,不讓人貽笑大方。”聽了老藝人的話,大長老慢慢清醒過來。毀天滅地,憑大長老的生活閱曆來看,真是嚇人的詞語而矣。雖然每次生靈塗炭、慘不忍睹,可是隨後自然依舊是自然,生靈仍然倔將的生長、進化。而且每次重大災難之後,生靈的成就越發輝煌。反觀高人們有意讓生靈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中好過時,生靈發展的卻差強人意,甚至一代不如一代退化。猛然間,大長老悟到什麼來。 “記得一個白虎卷,讓螻蟻般的人類與獸族分庭抗議。之後連連投入其它卷軸,卻似泥牛入海。真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是為了生靈的強大?還是你的利已之私?”大長老的反問,讓老藝人語塞。這層的顧慮,老藝人思考了許久,沒有答案。因為根本就沒有可以依據的東西來作標準評判。修道不過就是在發生的事情中去總結、領悟。往昔,一個白虎卷讓幾乎所有的生靈都發生了重大變革。至此英雄輩出。老藝人的英雄道有了最終的頓悟。生靈的曆史進程中少不了英雄,過多依賴英雄帶來的變革,成果非常之有限。由此,老藝人修道之路升級為帝王道。連續幾個卷軸的投入塵世,想看看眾從同級英雄引領生靈會有什麼樣的變革。結果除了造就了些英雄,對生靈變革未起半分作用。相反讓生靈沉浸於對英雄的名利爭奪之中。結局是老藝人怎麼也沒想到的事。“龍羽,他不同。”老藝人為自己辯解道。“有什麼不同?他能逃脫三才之變,六親相親相殺之數,七情六欲的影響。若真是這樣,怕是中域此時不會再次陷入紛爭之中。”大長老的話讓老藝人無從辯駁。這些東西莫說塵世一個生靈,就連修道多年的人也是逃脫不了。萬千法門,各守一道。“老家夥。當初修道眾人創下六神卷沒有錯。而今你欲咒解六神卷也沒錯。如同當初你私自帶走六神卷沒錯一樣。好自為之吧。”大長老說完如星星墜地般鑽入地下,一瞬間,光團紛紛墜入地下。沒錯、沒錯、沒錯。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對在錯中尋,錯在對中藏。這是修道之人入門的法則。老藝人抬頭望著滿天星鬥,不由的又輕拔琴弦,將方才的一段詩歌又作了修改。“嗚--嗚--”怪叫聲驅趕著成群的野獸在草原上驚慌失措的奔逃著。“嗚--喳喳喳。”不同方位的人將分散的野獸彙聚成一個寵大的群體。當野獸都朝一個方向奔逃,突然間從它們奔跑路線的兩側出現三個人。隻見他們或捥弓、或用長矛投擲。野獸們也應聲撲倒在地上。狩獵結束,分散在各處的男子歡天喜地的向獵物處聚集著。“呦--”一隻小鹿遠遠望著倒在地上的大鹿鳴叫著,圍繞著這群人心驚膽戰的不肯離開。東疆北部的男子身材本就生的魁梧,然而這五個男子更是偉岸,且個個光著腳。一看就知道屬於獸族分支蠻族人。東疆蠻族部族大多生活在深山之中,草原上出現讓人費解。一個蠻族默默的舉起弓箭,卻讓另一蠻族阻止了。“風衛,冬季將至,失去母親,它活不過去的。”“或許它經曆了風雪,能夠挺過去呢?”風衛說的話,讓其它人都情願相信是能成現實。雖然他們狩獵,但知曉生靈哺育期是絕對不可以進行的行為。萬物生靈都有獲得生命的權利,這條千百年高等生物遵守的自然法則沒人願意破壞。除非他們麵臨著生死的抉擇。“隨它去吧,生死由上天說了算。”風衛說著望了望天空。“快來吃,之後還要完成任務呢。”一個蠻族人催促,早有饑餓中的蠻族人上前,吸食著尚有體溫的獵物鮮血。“呦--呦--”那隻小鹿見有人趴在地上吸食著什麼,以為他們在跟自己搶糧食。憤怒的上前,隻是蠻族人稍有一點動靜,它又驚嚇的跳著跑開了。“呦--呦--”小鹿隻是著急的一聲緊過一聲的叫著。蠻族人野蠻的填飽自己的肚子。忽然,他們都從地上起身、抓兵刃。因為小鹿的叫聲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讓他們人人心驚不已。隻見小鹿身邊蹲著一個女子,獸皮打扮讓他們馬上知道對方也是位蠻族。“霜月,她是霜月。”一個蠻族人驚叫嚇的小鹿身子一顫,隻是霜月抱著它,讓它感覺有了強大的依靠。“真是霜月,怎麼會在東疆?大酋長還在四處尋找你呢,怪不得北隅沒有一絲蹤影。”霜月抬頭望著這五個蠻族人。“我,風衛,天賜八衛的風衛。還記得我嗎?”“你們不好好在北隅待著,來東疆作什麼?”“我們奉--”一個蠻族上前就欲解釋,卻讓風衛一把扯住。“大酋長想念你,讓我們四處尋你。”“大酋長是誰?”“嘯天,隻有他才配當。大酋長算什麼?以為整個北隅都是我們的。”“霜月,大酋長還讓我們收集巨狼當坐騎,說要迎娶你時用呢。”“這是真的?”天下間的男子屬北隅的最不會說謊,何況女性天生細心。這幾個樣子勇武,個性粗糙人的謊言怎麼會逃的出霜月的感覺。嘯天一步步向著自己的理想邁進,又一點點遠離自己。真不知是悲哀還是幸運。霜月想著。“霜月,你不同我們一起回北隅嗎?”風衛見霜月起身領著小鹿離去,心急的問道。“如果它能活過這個冬季的風雪,來年就騎著它一同回去。”“什麼?”霜月帶著小鹿離開了。讓風衛等人有了種深深的負罪感。“早知道,就不狩獵了。”“不狩獵就會餓死。餓死了,怎麼完成大酋長交付的任務?”“我們是高貴的戰士,為什麼要做刺探軍情的事?”“不就是用了這招,才打的獸族無處遁形。”“看看以前的獸族,多強大。現在聯合起來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我還是想戰鬥。”“都彆說了,大酋長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風衛的怒吼讓其它人都住了口。“彆忘了,此處任務大酋長還派了電衛,風嘯十勇士的一半前來。若是比不過他們,看你們回去還有什麼臉活在部落裡?”風衛的話讓四個蠻族人瞬間精神又振作起來。“彆隻想著北隅。那兒的戰爭快結束了。知道嗎?大酋長要帶領我們取得更加輝煌的榮譽。仗,以後不愁沒得打。”“你是說大酋長在對人類進攻了?”“怒吼城內外屯集的糧草、器械、兵馬,你以為是做什麼的?”“獸族聯盟現在推舉的獸王是鐵爪,他不過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不過,那個人類可是有些本領。”“他是人類,又不是獸族。彆忘了,現在可是有兩個獸王的。與邪光那個獸王還在起紛爭呢。”“彆扯遠了。”風衛再次喝止屬下,“大酋長可是天賜之子,他作的決定都是正確的。現在北隅的形式還讓你們爭辯嗎?”“風衛,我們明白了。接下來,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這個草原上不是還遺留了許多獸族嗎?先尋到他們,假傳獸王的命令,讓他們進攻人類。我們乘機查清人類的布防等。”“他們會聽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