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夜間,草原變成白宇。黃風店官驛的名字真正變成了現實,寒風一刻不停的吹著,好像卯足了勁,欲將這處房屋吹散了才罷休。可是風似乎忘了,這處房屋經受了它數年的考驗。黃風店中,風從縫隙中吹進,勁力之大讓停留在其中的兩名大漢蜷曲成一團。“你讓多留兩日,原來早就算定會有場大風雪。我們還要停留幾日?”“不知道,反正等風停了,就可以上路。”“星占之術,你小子是行家。竟然占不出來?切。”“修道之人,奇門遁甲、星象地理、醫占術數等都是入門之學。你自己不是也懂,為何不占?來問我。”“你--”兩個大漢不停的鬥著嘴,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展示出兩人不凡的交情。修道之人入門的確要學這些東西,至於後來的修道之路的專項,莫不是從其中選出一條或幾條適合自己的。基礎類雖日常用之,但不如初學時據有係統性。久而久之,溶入血脈中的知識變的零散之後,連自己感覺好像半分不懂一樣,甚至有時還會生出懷疑。“給,”其中一個身上包裹數層寒衣的大漢,取下件丟給僅用披風包裹身體的大漢。“不怕嫂子嘮叼了?”“你若凍死了,誰來陪我鬥嘴?”那大漢將寒衣穿上,再用披風包裹著。他們的修為而言,莫說這點嚴寒,就算光著身子也絲毫沒什麼感覺。隻是修道久了,知曉那等顯能耐表現不過為在眾目睽睽下求揚名而作的異常反應,用來博得彆人的注意。修塵世本初之道而悟天地變化的人來說,遵從自然規律帶來的感受才是真正的修行。“若這次我回不去。你將這件衣物送還與你嫂子。她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切,說到這兒。就不得不說兩句。明知自己的德性,還要去塵世惹得一身塵埃。何必呢?”“繁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是你修的道。”“繁華僅一世,隨性留芳來。”“知道我修的是此道,還想說什麼?”“這一身的本事,莫說王候將相信手拈來,就算一國之君也是做得。何必守一農婦呢?”“兄弟真愛挑刺,明明知道有隨性兩字,偏偏來問。有這等功夫,還是占上一卦,看看其它兄弟在這風雪之中在做什麼?”“也是。天下占卜,卜自己萬難準確,占他人百試百靈。讓兄弟占上一卦。”“其它兄弟嘗安,唯有絕刀--”“絕刀?他遇上誰了?”“彩虹瀑,一葉--”大漢說到這兒還有話想說,卻沒有繼續。“那就沒什麼,最少自保還是做的到的。”“嗯!半個時辰後,有一隊官兵押運糧草從此過。”“那也不出去。”“嗬嗬,一切就隻能看造化了。”說到造化,大漢眼神中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風雪連天的草原上,一隻龐大身軀的野牛向前奔跑著。風卷起的雪在空中打著旋,隻是一碰到野牛就化為水汽。野牛的前方一位背著柄雁翎刀的四旬大漢處亂不驚。隻待野牛與自己距離剛剛好時,大漢背後雁翎刀飛出,刀身蘊著一層光氣飛向野牛。“鐺”野牛一甩腦袋,雁翎刀被牛角碰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