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鐘城頭，一個中年軍醫正為名軍士看著病。這時劉鎮帶著屬下從將軍府的方向而來。他衝著劉鎮冷哼了聲，之後望向天鐘城外的方向。似乎那邊有他期待的消息，希望早日傳來。“怎麼？又想邊城了？”軍士問道。“可不是，為了兄弟們，著實走不開。”中年軍醫笑著回應。“是想夏姑娘了吧。”軍士的話讓中年軍醫沒有否認。“夏姑娘雖說是你師妹，可是誰都看的出來像父女。可惜呀！”軍士說完可惜，趕忙閉上了口無遮攔的嘴，擔心的望著中年軍醫。隻見他不似往昔當即翻臉才放下心來。“牛糞都沒了，鮮花插不到上麵去。”“哈哈”中年軍醫的話惹的周邊軍士都笑了起來。他們想到前不久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來尋劉鎮後，劉鎮就將夏蓉臭罵出府。內容嗎？很是能重傷人自尊的。什麼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等等，想必夏蓉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去理會那堆牛糞了。“喂！”有個軍士提醒著中年軍醫後望向城下的劉鎮，小聲道，“女人的心思很難琢磨。有時越打越散不了。”“嗬嗬，你這配軍，好像挺懂女人似得？”“那又如何？”“除非那小子歸天。”這話讓眾人驚訝地望著那軍士後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城下。隻是中年軍醫聽了微微一笑，好似甚是得意。“南哨那邊的小娘們知道不？”“誰？”“哦，你說的是那個俏寡婦。”“就是先前一心一意跟隨丈夫當牧民，後來男人死了。從此四處勾搭人的那位？”“你也知道？”“怎麼回事？”“嗬嗬”......中年軍醫無意聽軍士們的瞎扯，收拾著東西回返。隻見城外三隊巡邏的人馬正向城裡回返，不用說，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二管事利垣也是說今日回返城中，自己得回去與之會麵，再作下一步的行動。他再看了眼城下的耀武揚威的劉鎮，長長吐了口氣。心道：這德行，千萬彆給演砸了。俠義派的錢無計，難怪你會被人滅，做事太不上心。中年軍醫一回自己的小院，就見到個青年滿臉焦慮地在房外徘徊。“怎麼了？你不陪著你家師父，來此做什麼？”“師伯，不好了。師父被人抓走了。”“什麼？”中年軍醫驚訝之餘先讓自己驟然劇烈跳動的心平靜下來，“怎麼回事？慢慢說來。”待來人一一道來才知曉。來人是牛場寨的軍醫，那日要來天鐘城取藥材，不料半路讓一個精靈少女給劫了去。天鐘城雖與其它城寨在糧餉上不通，然而軍醫藥材之上卻是沒有限製。看似劉鎮的疏忽，實則是誰也知曉天策軍中的軍醫多出自一門，防不勝防。再則同為天策軍，相互有矛盾，最終還是要統一為一家。太歹毒反將後路堵死。中年軍醫思索片刻道，“你去興北城打探一番。回返再議。”來人用非常驚奇的眼光望著師伯。之後來人牽著自己院中的馬匹，便離開了。 興北城斷了天鐘城的糧餉一事，中年軍醫給高級軍官看病時偶爾聽得。此時突然出現劫持軍醫這種從來未發生過的事件，自然與此聯係起來。為保險起見，隻能讓師侄走一趟。如果一切真如自己推測一般，怕是興北城要對天鐘城用兵的傳言就是真的。哎！想想屋中還有位大神等著，中年軍醫便向自己的小屋而去。冰河之上，餘慶元被近千名獸族包圍著。餘慶元**馬匹，鼻孔中呼出的氣，如煙霧狀在空中擴散開去就消失了。獸族中約三四百人為騎士，其它都是徒步而來。步兵在草原上出現很是讓人驚奇，雖然獸族跑起來不比馬匹慢，耐力也特彆的好。但是沒有什麼衝擊力，完全靠蠻力防禦，很是吃虧。“為了勇士的榮耀，你可以選擇自殺。”獸族頭領騎著豹子，手執大錘。看來獸族知曉餘慶元的勇猛，才布下如此的陣仗。餘慶元冷眼望了對方，“獸族的勇士不是更喜歡單挑嗎？怎麼如此厚待於我。哈哈。”餘慶元的笑聲沒有激怒這些獸族，可能在人類世界生活久了，沾染了人類的狡詐。“我們珍惜勇士的榮耀才給你這樣的條件。否則--”“否則早就一擁而上了是吧？哈哈。無妨，你們擺開陣式，讓我們一決勝負。我，”餘慶元拍拍自己的胸膛繼續說道，“餘慶元，死，也要死的像個戰士。”餘慶元的話讓獸族都望向自己的頭領，他們追著出外狩獵的餘慶元許久，將其護衛儘數殺死。目前餘慶元就像案板上的肉。本來自己一方埋伏餘慶元就有失勇士作風，何況曾經彼此間還是合作關係，隻是這一次與之合作的對象發生了改變。為了能回歸北隅，獸族隻能暫時放下勇士的榮耀。轉眼間，獸族列陣整裝完畢。餘慶元望著對麵的方陣，卻將手中雕弓掛在馬上高聲叫道，“來吧。”頓時，獸族陣營向餘慶元發起衝鋒。餘慶元雙手一合，之後隻見得兩隊人馬從雪丘後殺出。一通撕殺將獸族打散，隻見為首兩人到了餘慶元麵前施禮，正是鄧鬆與何元聖。讓餘慶元看的納悶。“見過餘將軍。”“你們--”“哈哈”見餘慶元的樣子，惹的鄧鬆與何元慶兩人大笑了起來。軍中他們兩人雖是下級軍官，但是向來不合卻是人人皆知的事。“今日約這小子出來打獵，聽小的說有獸族鬨事。我們天策軍的地盤，豈能容長毛怪物在此撒野。不想是將軍你。”鄧鬆與何元聖是餘慶元從邊城烏鴉嶺上召來，為的是對付天鐘城。隻是這兩人早就脫離了天策軍，對餘慶元也隻是聽調，說的再清楚點是平等合作關係。親自見到兩人，還是鄧鬆兩人離開天策軍後的首次。“哈哈。既然有緣，何不與本將軍一同回歸，畢竟天策軍是你們的家。”麵對餘慶元的相勸，鄧鬆兩人相視一笑。“今日狩獵還比不比了？”一名屬下問道。“將軍，就此彆過。”鄧鬆說完策馬而去，他的一幫子兄弟叫囂著緊隨著。何元聖衝餘慶元一作拱，領著自己的人馬追了去。“小師弟。”一聲叫讓餘慶元回首，隻見兩騎不知何時到了他的麵前。隻他們馬匹之上掛的雙鞭、雙鐧讓餘慶元興奮起來。“方才你差點暴露出本家的功夫。”“你不知曉，近來這雪原上有許多五聖山的人出沒嗎？”麵對兩位師兄的質問，讓餘慶元麵帶愧色。山中同窗共榻誼，一入紅塵不相立。五聖山門人之中流傳最廣的話。內道門人相互之間的爭鬥激烈程度可以想像。何況他們視為邪魔的外道。因此外道居塵世中，修為達到一定階段都會隱姓埋名，避免無妄的仇殺。“兩位師兄，我們有數十年未見了吧？還請一同回歸興北城，以敬地主之誼。”麵對餘慶元的邀請，讓兩人為難起來。興北城中，通過占卜得知那位與一葉火拚的絕刀正在其中養傷。兩人此來也是尋絕刀，為其護法。現在看來絕刀受傷的情況下也未驚動小師弟。他們兩人的現身到真是過於唐突了些。“兩位師兄突然現身此處，是偶爾路過還是--”餘慶元不說接下的話，他人也心知肚明。“小師弟過慮了，我兩人從來是誰也離不開誰？”“相約於此為尋找菌人。”“菌人？”餘慶元不可思議的回問。“對。”兩人異口同聲道。“菌人--”餘慶元想說那些不過是傳說，可是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這等話隻能出自無知常人之口，“有用的著我的地方，儘管來尋我。”那兩人衝著餘慶元一抱拳，更不說話，圈馬散漫而去。菌人，傳說中的萬物之精，自然之靈。特殊功效就是讓普通人脫胎換骨，讓病人瞬間全愈且筋骨粹煉，讓逝者起死回生。這種東西，自從餘慶元駐防於此就處處留意，至今沒有一點頭緒。兩位師兄突然現身尋它們，想必家中有什麼不幸，自己不便多問。隻希望他們可以早日達成願望。興北城中，一間屯放器械的空間中，星覺正在全神貫注的為絕刀療著傷。一番辛苦之後，星覺是滿頭大汗。“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可不承你的情。”絕刀望著幾乎癱倒的星覺，冷冷的言道。隻讓星覺無奈的一笑。“宗主，你怎麼了？”歸仁從外間進來，趕忙上前扶起星覺，從懷中取出個瓷瓶倒出藥丸來喂他。“我無妨，給他吧。”“這東西可是稀罕的很，憑什麼要給他？”“怎麼？連宗主的話也不聽了。”歸仁將那顆藥丸強塞進絕刀口中，立竿見影的效果讓絕刀冰冷的臉變的不可思議。一刻鐘後，星覺調勻結束。他見絕刀的氣色大好，不由滿意的一笑，起身道，“彆過。若見到家師，請帶話：星覺嘗好，匆念。”說完領著嘟著嘴的歸仁離開了。一切來的太快，去的也匆匆。到讓見多識廣的絕刀有了失落感。早些年，外道之中為入選十八絕。可以說是相互敵對、仇視。許多年過去，絕刀可以對視自己為邪魔的內道沒什麼敵對情緒，為什麼見了外道中人依舊放不了那份恨。其實能有資格承繼恨的恰恰是星覺。當初他沒有入選十八絕，更因此被逼出走。自己重傷，他應該乘機一雪前恥，卻以德報怨。同為修道之人，絕刀深深的感覺到自己雖占了年歲的優勢，道行實實在在的比星覺是自愧不如。往後--絕刀想到打傷自己的一葉及後來支援而來的一聲，要尋他們報仇嗎？可是自己也傷了一葉的弟子，不知他能否幸運如已。興北城外，歸仁追上星覺後小口喘氣。歸仁非常聰明，可惜特彆愛琢磨些小玩意。不過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等東西經他一改造，到是十分的實用。興北城中，歸仁布的迷陣，讓自己一直享受安寧。這一點上就連自己的徒弟龍吟也有所不及。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五年多沒見到龍吟了。雖然知曉徒弟龍吟命星仍在，但是到底過的如何？還有，還有......“宗主。你要尋找的那人應該在這個--不，那個方向？”歸仁用星覺教他的占卜之術預測著。這些是修道之人的基礎技能，並非星覺現在修道的主要方向。看著歸仁自信滿滿的樣子，就想到自己小時候，更想到徒弟龍吟。五年，龍吟會變成什麼樣子？人逢重大變故往往會成熟的很快。人生短暫的時間裡，本不該在龍吟那年紀發生的事情。星覺每每想到此，心中便深恨觸使一切發生的人。這種恨讓星覺此生第一次無法釋懷。為什麼會這樣？連星覺也是很想弄個清楚。“宗主，這次信我，肯定能尋到那個什麼主君？要不是我，宗主就不能與城中那人相見呢？”歸仁依舊話癆，星覺卻微笑著大步流星前行著。“宗主，主君長的什麼樣子？真比宗主你的本事還大嗎？他的兒子真是宗主的徒弟嗎？......”歸仁像隻小鳥一樣圍繞著星覺沒喋喋不休的問著。星覺從未回答他什麼。可是歸仁依舊非常滿足的開心著。或許歸仁尋到了自己的歸屬感，才會如此。記得師父常常跟星覺等師兄弟說：學好本領，尋找自己的一片天地。後來偶遇到師弟，他說自從星覺離開後，那個平素話多嚴厲的臭老頭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經常獨自在懸崖上守望。師弟的話曾讓星覺嗤之以鼻，而今漸漸感受到其中的味道。歸仁不需要考慮自己腳下的路怎麼走，反正跟著宗主就知道目標、方向。其實星覺也不知未來的路怎麼走，所以他要尋到龍羽，好像龍羽就是他的將來和方向。雪原之上，白茫茫的沒有道路。星覺為之走開，歸仁隨之而行。心中的希望就是腳下路的目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