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異獸出沒 群魔亂舞(中)(1 / 1)

二、黃風店官驛,破落的房子裡蜷曲著不少人。他們或用氈毯搭個簡易的小帳篷、或直接將厚的皮衣之類罩頭上。各自以家為單位,任寒風時時卷起浮雪吹來,瑟瑟發抖中在小空間裡相互依偎著取暖。“爹,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一個男孩帶著顫聲問道。“去邊城,外公、外婆家。”“你騙人,他們不是一年前都死了嗎?”“那是騙你的,還真信了。臭小子。”“嗬嗬。”少有的笑聲傳來,很快消散在寒風中。“邊城會不會也有怪獸?”“不會。隻要到了連城,就有暖和的房子住了。還有你喜歡吃的糕點......”“孩子,彆--彆睡。醒醒。”“兒子--”......官驛中,哀吼很快停止了。向來熱情、豪爽、互助的草原兒女沒有如往常一樣伸出援助之手。“嚎--”寒風中傳來一聲野獸的吼叫,之後是兩聲、三聲......“快跑,那些畜生又來了。”頓時,官驛中的人們顧不得許多,紛紛向屋外逃去。雪原之上,人們向南沒命的跑著。身後一群體型大如象的野豬窮追不舍,落後的人們被這些畜生一口吞下,根本連停頓都不用的繼續追獵著人類。“你還抱著他做什麼?他早死了。”奔逃中,一個男子回首望了眼越來越跟不上步伐的女人怒吼道。雖然氣力越來越不濟,懷抱著三、四歲大的男孩的女人卻是死不放手。男子有心回身助她,周邊時時傳來的慘叫聲讓他放棄了想法。男子跑著跑著突然回身向跪倒在地上緊緊抱著孩子的女人而去。當他摟抱著自己女人和孩子時,一張血盆大嘴向他們一家人罩了下來。百丈之外,劉鎮與夏蓉騎著受驚嚇的馬。遠遠望著野獸捕獵人的場景。夏蓉不由的上前扯了扯劉鎮的衣服,讓緊握雙手不知所以的他回過神來。戰,劉鎮知曉自己的實力;逃,劉鎮非常不甘心。他回望了眼夏蓉,終於給驚魂之中的馬匹下了逃的命令。頓時,兩匹馬如離弦的箭一樣向南飛馳。寒風中,一隊押糧的軍士散漫的向北走著,為首之人正是方閩候。一路上,與之相對而去的悲慘的人們讓他及手下兵士看的心驚膽戰。“將軍,最後一次運糧。耽誤了些時日,真不會像他們所言。”一個兵士追上方閩候問道,眼光卻落在駐住拐缺腳的百姓身上。殘廢的百姓見當兵的望向自己,趕忙將頭低的更低了。此時此刻,方閩候望著一切也是沒了主意。傳聞:天鐘城被興北城襲擊後就發生了兵變。而今誰掌權?逃難到邊城的百姓也是不知。“將軍,你看。”前隊士兵的喊叫讓方閩候將眼光從逃難者身上轉移到前方。森林?果然是森林。早先的猜測現在得到了證實。莫非難民們所言都是真的:黃花溝草原,一夜間千裡之地滄海桑田。之後怪獸四處出沒,襲擊人類。“將軍。”方閩候被身邊軍士提醒,望向士兵們的同時,士兵都不約而同的望著他。 “怪獸?那來的怪獸?”方閩候為穩定軍心叫喊道,驚的難民們用驚恐的眼神掃視他。“我們是軍人,還怕什麼野獸?彆忘了我們還是天策軍,連北隅獸族都打敗了,還怕比他們低等的野獸。他們不過是給我們增加些肉類而矣。”聽得將軍的話,難民投去更多疑惑的目光。聽當兵的如此一說,真當生活在草原上彪悍的人們如草芥般。“彆忘了。一路走來,你們可見到什麼怪獸嗎?”方閩候此話一出,真讓兵士們都安下心來。記得一個夜裡,他們聽得野獸襲擊數裡外的難民,而糧隊卻相安無事。現在想想,或許是難民遭天災後,驚恐的誇大其詞。難民望著信心倍增的運糧隊伍進入森林,投去愛莫能助的眼神。之後背負著行李,帶著家人繼續向南。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一對年青人騎著馬匹也向北。似乎追逐著運糧隊的足跡而行。“我們都被人追殺了,還回去作什麼?”女子的聲音讓難民都紛紛投去關注的目光。女子的身段,很快讓難民知曉她的身份,女郞中夏蓉。“彆再跟著我了。”男子說著加快了馬速。夏蓉倔強的追了去。興北城,一處糧倉之中。紅蓮見黃林麵對著窗戶,背負著手呆呆望著。陽光被冰棱折射進來,落在黃林英俊的臉上。紅蓮不知想到什麼,臉胛上浮現兩片紅雲。黃林微微動了下身形,讓紅蓮收斂了心神。“餘慶元帶走了城中大部分軍馬,你說他們去了什麼地方?”黃林自言自語道。這個問題,黃林不知提過多少次了。人道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或許用在紅蓮身上再適當不過。紅蓮在部族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首領類人物,自從跟隨黃林後,一切以他的判斷為判斷,他的決定為決定。起初紅蓮還有異議,現在是變的越來越順從了。“如果我們此時拿下興北城,會不會更為適當?餘慶元沒有了老巢會不會就此--”許多的問題讓黃林越分析越混亂。紅蓮看的心痛,也更是心醉。男人的魅力莫過於雄心壯誌,男人的悲痛不過是利益熏心。“敵襲,敵襲。”“嚎--”士兵的叫喊聲與野獸的嚎叫聲同時傳來。黃林與紅蓮相視,先後出了去。他們剛從通道到了天然溝塹處,隻見一個怪獸從上前掉了下來。被橫七豎八的樹及根欄摔著,最後落在兩人不遠處。那怪獸物生的如野牛般,隻是一個碗大的獨眼生在額頭正中。怪獸落地,一見到紅蓮兩人,如同地獄出來的惡鬼。張開大嘴,奮不顧身的衝了過來。直碰的天然溝塹中盤根錯結的樹及根顆顆斷裂,更將與之相連的結冰的石壁撕扯毀壞。紅蓮一見那畜生,如同鬼魅般奔跑在溝塹的石壁上。人躍到野獸頭頂之時,長劍從它的獨眼處穿透。怪獸倒在黃林麵前一尺之處。還未等兩人鬆口氣,更多的怪獸咆哮著向溝塹裡跳了下來......這日,天起朔風。餘慶元領著人馬風風火火的回歸。映入他們眼簾的除了處處結成堅冰的血跡外,就是幾十隻牛形獨眼怪獸。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讓軍士們看的個個心驚不已。數十天後,興北城又是另一番景象。天然溝塹的樹林被砍伐一空,且城對麵百米內樹木也被清理。城牆與溝塹壁上用冰澆粘的刀刃、銳器等嚴然成了座守備森嚴軍事城堡。餘慶元立在城頭望著森林。“將軍,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畜生們上鉤。”一個將領到了餘慶元身後言道。“留守城中雖是老弱軍士,卻也是個個身經百戰的人。三千餘人,被畜生們吃的一個不剩。真希望它們能來,報一箭之仇。”餘慶元的話讓將領愣住了。餘慶元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城中糧草、器械夠用。隻要守到開春,便會有辦法?”將領回望了眼自己身後城下的投石機、弩車等器械,心安定了下來。“將軍,有情況。”一個軍士大聲叫喊道。頓時,城頭的兵士都向大麵積動搖的森林望去。野獸的吼叫聲一聲猛似一聲,一聲緊似一聲。不一會兒,隻見數十個人類狼狽不堪的在冰麵連滾帶爬的向興北城而來。“咚--咚--咚--”城頭的鼓聲大起。城中兵士緊張的各自就位。弓弩手城頭待命。隻見到野獸追到樹林口處停了下來。有幾隻不願見到口中食物如此白白逃走,追出樹林。瞬間,讓城中兵士射成刺蝟倒在冰天雪地中。讓樹林中的野獸見了,憤怒的咆哮起來。一時間,地動山搖,氣勢如虹。興北城隻是靜靜等候著。不料,野獸們似乎知曉此時進攻定會吃大虧,見咆哮沒有嚇唬住人類,扭頭離開了。興北城守備將軍處,披頭散發的方閩候被餘慶元單獨接見。隻見到方閩候進屋就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麵道,“大帥,末將奉命潛入天鐘城。未能完成大帥交代的任務,狼狽逃回。還請大帥責罰。”餘慶元上前扶起他道,“人算不如天算。與你無關,起來說話。”“大帥進攻天鐘城,怎麼不等末將回歸再行事?否則--”方閩候起身言道。他的話卻讓餘慶元很是吃驚。等方閩候一一將天鐘城近況道來,方才知曉一切。刺殺大帥劉鎮,同時進攻天鐘城,人人都道是餘慶元才有此魄力。然而餘慶元聽完,更是心驚不已。那日,餘慶元同時接到南哨寨、銅鼓寨的飛馬求援。南哨寨本就是興北城的轄下,自然餘慶元要先救它。而且餘慶元聽得是野獸襲擊,本來也是不信,以為是流竄的獸族玩的花樣,欲將他們一網成擒,才讓興北城軍士傾巢而出。現在看來,自己不但中了野獸的調虎離山之計,而且四條腳的畜生比之北隅兩條的獸族要聰明不少。天鐘城發生兵變,驅逐大帥劉鎮之後,而今田金石為首。餘慶元身為天策軍中的高級軍官,向來未將中下級軍官放在眼裡過。以為自己對手隻存在於高級軍官之中,真正是沒有想到現在的結果。想想往昔自己對田金石的招攬,他都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或許早就有一番打算。“天策軍?”餘慶元脫口而出道,之後傻傻的一笑。這一笑讓方閩候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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