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諸位大人好雅興。讓我好找。”騰仇剛剛到來，蒙辛領著人也匆匆而來。“王，也真是，留下我們自行處理這攤子。真不知曉黃老將軍當初看中他那一點，更不明白中域事件的真假？唉！”騰仇見蒙辛祭拜黃化德，不由的感慨道。讓張源、潘甘等人望了他一眼，之後相視。“昔日，長風國大家商隱商大人曾布局天下。言：給他一萬精兵，三年內拿下中域塞克湖，十年內便可窺視天下，二十年內一統大陸。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豪邁？然縱觀天下能信服者寥寥無幾。”張源開口言道，驚煞了在場所有人。關於商隱的傳說雖然民間漸漸歸於平靜，然士大夫間依舊如雷貫耳。商隱留於世人的治世韜略讓許多能人誌士樂此不彼研討著、實地考察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商隱的精神神髓被一點點發掘出來。讓懷疑過的、祟拜過的歎為觀止。尊其為：真正布局天下的最後一位奇人。畢竟而今的高人，針對一郡一國或數國的治世之道，已經是窮儘一生的心血嘗切勉強。“王道即霸道，亦詭道。盛世如此，亂世更盛。難得有位真性情的王，若不然，吾輩豈能在此唯感歎治世之道？”潘耳的話讓蒙辛聞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騰仇聽的似是而非，其它隨從們則是完全一頭霧水。“你們說什麼？能不能彆太酸，直白些。”騰仇急火攻心道。張源、潘甘、蒙辛相視一笑。“我等臣下若改仕應龍國之外任何一朝為臣，而今是何心態？”“自然一切有聖斷，不能妄自--”蒙辛提醒讓騰仇脫口而出，話說了一半他也是領悟到了。讓臣工們相互間權力製衡，做事時捉襟見肘，事事投鼠忌器。這是為王之道常用的手段。最大的弊端在於朝庭一旦麵臨大危機，臣子中彆有用心之人會乘勢而起、一家獨大蘊釀著更大的動亂，而非齊心合力消除禍事。騰仇思量至此，轉眼間又愁上眉梢，“敵對一方挑起的禍事快要滅國了，大人們還是道明眼下怎麼應付才好。”蒙辛十分支持，經過大半年的折騰，應龍國內異族生變已是遍地開花之勢。若不出手，當整個大地都震動時就真的遲了。“嗯。方才我與張大人正在商議此事。”“可有結果。”“結果嗎？”潘甘手拈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盤上。“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下棋。”騰仇說著上前欲掀翻棋局，讓蒙辛扯住。等蒙辛也欲行責怪潘甘兩人時，目光不經意掠過棋盤，上麵的布局讓他心中先是心中一堵，而後開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望著張源、潘甘、蒙辛三人心領神會的大笑，直急了騰仇。此時張源、潘甘兩人也起身。也許是坐的久了，讓張源的腿發麻，若不是蒙辛眼疾手快，真是要當著眾人出醜了。三人再次到了黃化德墳前祭拜，隻讓騰仇一人愁眉緊鎖的盯著棋盤沉思起來。 “我明白了。”潘甘三人剛剛祭拜完，就聽到騰仇的驚叫。“水落石出之日將至。我等隻要嚴守以待即可。是不是這個理？”騰仇興奮的言論讓張源三人為之微笑，更讓一幫子隨從精神起來。“隻是苦了宰相大人。”“更累了宮中的王妃們。”“不錯，不錯。”張源、潘甘、蒙辛一人一句的又打起了啞語。讓精神上有了絲慰藉的騰仇又是一臉黑眼線。與這些文人打交道真是麻煩，怪得了誰呢？唯恨自己書讀的少。工作性質與文人不接觸還真沒法了展開。下城，拜月宮中。羿苑抱著孩子坐在花叢之中，望著北岸不時傳來的嘈雜之聲。這時，小宮女一路跑著來了。“對麵，又發生什麼事了？”“王妃--”麵對羿苑的詢問，小宮女欲言又止。自從小王子出生，羿苑本就少有出宮，更不問外事。上次私自放走靖安島的羿北，羿苑是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陪兒成長。誰能料到，今日怎麼又心血**了。羿苑奇怪的目光望著小宮女，讓她知道不得不如實稟報。當小宮女將近來數月之事一一道來，羿苑才知曉應龍國出了天大的事。“王妃，宰相大人已經派兵包圍了皇宮。看來他殺了王，要取而代之的傳聞是真的。我們--”小宮女擔心的望羿苑及其懷中的王子。羿苑是泰山壓頂隻當輕風拂麵。“王妃，宰相大人為了權利，連宮中的親生女兒都不管不顧。我們還是早些逃吧！臣下願追隨左右。要不，王妃隨我回家。”麵對小宮女天真的忠誠，羿苑心頭一熱。小宮女因家中人口眾多沒法養活，本想將她賣了，不想機緣下入了宮。“此處是我的家，你讓我逃到哪兒去？”羿苑輕聲說著，用麵去貼了貼熟睡中的兒子的小臉。“為了小王子--”羿苑一個眼神阻止了小宮女。“你若擔心，早早離去吧。宮中之物，喜愛什麼，拿走便是。”“不。臣下誓死追隨王妃。”小宮女跪倒在羿苑腳下哭泣道。驚嚇的羿苑懷中的孩子睜了下眼睛，便又睡著了。羿苑扶起小宮女，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拜月宮中，羿苑待眾人都非常好。也是為什麼時逢變天，無人離去的原因。小宮女與羿苑最為貼心，已是死忠一派。羿苑再次望向江北宮中，小宮女是想到什麼。“王妃，臣下這就去打聽消息。”未等羿苑發話，小宮女已經小跑離開了。羿苑望了眼懷中的兒子，非常想喚回小宮女，可是心中一個聲音讓她強烈希望小宮女能打聽些有價值的消息。上城皇宮門口，姬夢清領著一隊族人正與官兵交手。“退回去吧！”一位天狗族將領到了姬夢清身邊建議道。乘著暫時打退麵前官兵之機，姬夢清觀察了下場麵上的形勢。三百名天狗族人處處被動，三分之一或被放倒、或被活。餘者皆是以一敵眾。再看對方，人是越戰越多。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的彙聚而來。情況嚴重程度讓姬夢清瞬間紅了眼，一腳踢飛再次殺上的一名官兵，欲發狂時。天狗族將領早就與身邊族人全力架起姬夢清向宮回返。“撤。快回宮中。”將領邊退邊下著命令。僅有一百餘天狗族人退回宮中。餘下全部被拿下。姬夢清望著宮門口處處血跡，負傷被擒的族人。一腔憤怒卻無能為力。“王妃。快些想辦法。而今他們隻堵住宮門，一旦殺進來。怎麼也是抵擋不住的。”幾名將領顧不得身上的傷，向姬夢清彙聚過來。“早先宰相府調駐紮的族中守軍時，就應該動手滅了他們。”“說沒用的話，做什？而今城防全是人類，應該派人出去調人才行。”“調動族兵，需要族長及賢者會許可，更要兵符。兵符可是都在姓曲的手中。”聽著眾將領的爭吵，姬夢清頭都快爆了。前幾日，宰相曲陵突然將城中異族部隊全部換了防。妖狐族的花蔓強烈要求姬夢清與曲陵交涉，留下部分異族軍隊。姬夢清雖知事情可能有變，表現的剛愎自用，認為曲陵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未采納。異族部隊前腳剛走，人類部隊就將宮中圍個水泄不通。花蔓、林月、小寇三人聯名讓姬夢清不動聲色，暗中派人出城聯係各部。姬林清認為隻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宰相曲陵惡行公布，想必所統領的軍隊會反戈一擊。應龍國，王--龍羽的威名無人可擋。何況上下城外還有諸多忠於王的部隊。不想，幾次強行突圍之下，除了讓族人越傷越多，更是打草驚蛇了。“宰相大人有令，特殊時期，宮中任何人不得出入。用度由專人送入宮中。凡有越雷池半步者，無論是誰，殺無赦。王妃，請體諒臣下，莫再為難我等。”宮外一名將領麵對宮中高聲叫喊道。將領說完就深深施禮，而後身子一轉，衝著人類軍士厲聲大喝道，“宰相大人有令，不得讓一隻蒼蠅出入宮中。若有差池，全部斬首。宮外百米之內，無論擅闖還是誤入，一律格殺勿論。”“是。”理政宮，再見到小寇、林月、花蔓三人，姬夢清盛氣不減，隱隱中目光卻一絲閃爍。“白姬姐姐，你怎麼來了？”正在為姬夢清包紮的林月見英招族的白姬出現，主動打著招呼。宮中都知白姬癡迷於歧黃之術，與鳳後族的姬巫靈一樣不愛過問俗事。理政宮，她還是首次現身。“族人傳信來問。調動軍中族人可否征得賢者會的同意？”白姬的問話，讓所有人聽的糊塗。應龍國調兵正常程序為：賢者會同意下文書，兵部再動用兵符。兩者相見，才能聽從所遣將軍的命令。特殊情況也有處理方案，便是各異族有臨時用兵，需各族族長報與本種族大酋長，再上報賢者會。緊急的可由族長直接上報賢者會。總之，賢者會是權力中樞。自龍羽失蹤後，賢者會的執事們就少有露麵。民間總是認為賢者會隻是應龍國的一個擺設，畢竟人類為主的統治時間太久，加上王的光環太刺眼。誰曾想到，賢者會的重要地位。場麵的尷尬讓白姬明白了一切，也讓姬夢清等人突然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能繞過賢者會，對各異族施加影響的隻有宮中的王妃們。她們本身便是各自種族的聖女、公主、祭司之類。而且還是王身邊的人。“糟了，糟了。莫不是我們一時意氣用事，壞了王的大事。”花蔓的驚叫讓小寇等人心中寒氣直湧。唯有白姬不解的望著她們。卻不知曉民間風傳宰相曲陵的謠言時，她們雖不全信，可是人類權臣不良的輝煌事跡讓她們不得不防。於是，各族低層越級上報事件越來越多。或許因為於此，讓賢者會落個輕閒。之後關於異族攻擊人類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而今想來，姬夢清等人感覺好心辦了壞事，一不小心逼反了良臣。“無論如何？這天下是王的，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住它。”姬夢清振振有詞的話，讓眾人聽了為之一振。白姬則是漠漠的望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