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喜歡他,她對你也有意。還不好意思說出來。我看直接入洞房是最好的方法。”一個黑臉滿臉雜亂胡須的老者咧大嘴說道,對於公孫鈴與關山暮的感受卻是半分不顧。看清楚來人,公孫鈴與關山暮不約而同的運功意在從老者手中掙脫。一切順暢,結果更是驚人。按理說,公孫鈴與關山暮的修為相加可是驚天動地的效果。然而任他們怎麼努力,兩人在老者手中如孩童們。老者的修為真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嗔狂,你又在不合時宜的管閒事呢?我們可是與貪喜有約的。”一個紅臉目光有些癡呆的老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又讓公孫鈴兩人吃驚不小。“我生平最討厭有始無終,你們這就入洞房吧。”嗔狂說著雙手將兩人向一起輕拉,公孫鈴與關山暮緊密接觸。“你這家夥,真讓人生氣。”紅臉老者說著來搶人。眨眼間,黑臉老者與紅臉老漢過了百招。速度之快,功力之深驚的公孫鈴與關山暮兩人尋不出詞語來形容。因為從始至終,兩人保持著老者動手前的狀態,運用任何手段也是動不得半分。“死到臨頭,還不快逃。”一陣激風吹過,傳來個聲音。再看時,那還有奇怪老者們的影蹤。關山暮與公孫鈴剛剛分開,隻聽得巷子口又傳來個聲音“打擾了。”“龍統領,你誤會了。”巷子口那年表人轉身欲離開時,被關山暮叫住。“關夫子辭假要見的那位故人便是--請教姑娘芳名?”龍吟回身向公孫鈴施禮問道。“公孫鈴,長風英雄城順天鏢局。”公孫鈴的回答讓關山暮一愣。“幸會,幸會。龍吟,龍驥營統領。”“龍統領此來為公務?”關山暮收斂了心神問道。“嗯。告辭。”龍吟支應了一聲便離開了。相遇尷尬,分彆尷尬。公孫鈴認為關山暮叫住龍吟完全多此一舉。隻她那能猜測關山暮的用意。偶遇兩個怪老頭,他們走時所說的話。若所害怕的那人是龍吟,到是讓關山暮想探個究竟。應龍國永泰書院可以說人人隱藏實力,然而讓深不可測的老者嚇的不輕,不能不感興趣。“他們與方才刺殺你的人有沒有關聯?”“應該沒有。”公孫鈴的問話讓關山暮回應的蒼白。關山暮潛伏應龍國,知曉真實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何況也沒什麼大的行動,更沒結什麼仇恨。唯一可疑的便是針對應龍國的那拔人,畢竟偷襲書院的事也是乾過。“不必擔心。二小姐出嫁在即,想必又免不了一場明槍暗箭。”公孫鈴平空消失,關山暮的離去。暗處的龍吟心下為之一動。雖說關山暮目前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作為永泰書院的夫子,經常出現在重大事件發生地,本身就難逃被懷疑的下場。沒有證據,龍吟也是百分百感覺關山暮必有問題。 龍吟正在屋頂思索著,他額頭上的龍紋閃了下。一位白衣少女出現,她一臉不悅的問道,“方才你為什麼認真看那女人?是不是對她有意?”莫名其妙的問話打斷了龍吟的思考。兩人本是思想共享,為什麼少女還為子虛烏有的事不開心,對自己發難。“公主,越是到了後期,越發不能這樣凝形出現。每凝形一次,又要數月的滋養。”“我不管,快回答。”少女的怒吼瞬間改變了天空的氣象,平空生起巨風,讓晴朗的天空凝聚起一團濃厚的雨雲。“龍氣。”上下城外,三名老者盯著天空的異象感慨道。“這便是你所言的青龍卷所在。修為可是弱的很,連我們都不如。”黑臉的嗔狂向白淨臉的貪喜詫異的問道。“卦上所言如此,還能騙你不成。”“卦,你的破卦最不可信。欺騙我們近百年。”目光有些癡呆的紅臉老者帶著怒氣駁斥。“癡怒說的沒錯。你那破卦十次九不靈。”嗔狂很是支持。“那你們還跟了來?”“我們跟著來,還不是因為你說的信誓旦旦。給你個麵子。”嗔狂反而沒完沒了。“占卜之術,你們也會。為什麼總是指責我。”“誰讓你老是愛好大喜功。貪喜。當年你師傅就沒好好教育你。若是我--哼哼。”“癡怒,你教的徒弟個個火爆脾氣才人人短命。”“老家夥,你說什麼?”“龍氣不見了。吵什麼?”嗔狂的吼叫讓本欲動手的貪喜、癡怒兩人停了下來。果然,方才越聚越厚的雨雲,刹那間消散。一切又恢複了晴朗的氣象。“貪喜,快快占上一卦。去城中打探的吉凶。”“好呀!”貪喜望著天象,手指動了幾下。轉而望向注視著自己的嗔狂與癡怒,“十次九不靈,從此不占了。”“你這老家夥,將我們陷於危險之中,就不管不顧了。”“今天占也得占,不占也得占。”嗔狂與癡怒的話讓貪喜真是哭笑不得。貪嗔癡風塵三叟的名頭,連五聖上隱世高人都退避三舍。而今這是怎麼了?“那少年修習的術法不是早就失傳了嗎?”貪喜提醒讓另兩人陷入了苦思。“尋到青龍卷有什麼用?六神卷全得又有什麼用?他若出手,逃不過魂飛魄滅。”無禮鬨三分的嗔狂再無狂傲之氣。“什麼話?最少不能讓那十個牲畜複活吧。”癡怒目光呆滯的憤怒道。“六神卷咒解之時,便是十凶獸複活之日。五聖山的傻瓜們隻知搶回六神卷,卻不明白為什麼要搶。”貪喜臉無表情的說道。“這是最高機密。連五聖山的掌舵也未必全知。能怪誰?又不能公布天下,困靈地獄,我可不想再回去了。寧願死在那少年手中也不回。”癡怒說著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內道,外道,邪道,都有自己的道宗,為什麼偏偏要為難我們這幫老家夥。”“困靈地獄這回放出不少人來。看來他們也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了。”“這幫家夥,天下安寧就將我們關起來,而今有難就放出來。我們成什麼?不過是修道上有分歧而矣,就被他們視為異類,四處追捕。”“有什麼辦法。猛虎架不過群狼。”三個老者不知不覺之中都喪失了各自的特點,統一成了怨婦般的人物。又一個月不知不覺的過去,應龍國王妃之一的姬巫靈所屬的鳳後一族,一夜間讓人滅了族。消息傳播之處,異族與人類的關係也驟然惡化。異族由過去零散偷襲人類變成有組織成規模的明攻。事態發展讓人瞠目結舌。上下城,對往來船隻的盤查也是嚴厲了許多。度劫江上,應龍國的水師或乘船、或江水中,看樣子是不放過任何試圖通過此地的可疑份子。一艘客船上,官兵逐人查看著。隻見人堆中,一個女子包裹的非常嚴實,不時的發顫。讓官兵放掉麵前的人員,上前時暗中也戒備起來。“官爺,她生病了。”船家趕忙上前笑道。一聽有病,讓女子身邊的人紛紛嫌棄的與之保持著距離讓原本擁擠的船上更顯的不堪。官兵猶豫片刻,皺著眉頭用手快速掀開女子裹頭的布,一股刺鼻的氣味隨之散開。嗆的周圍的人紛紛捂鼻逃避了開。官兵一見,也是逃似的離開了客船。“這人是不是有疫病?”“如此刺鼻,還用說嗎?”“真是晦氣,快快把她趕下船去。”再次開船,一船的百姓紛紛表達著不滿。“下個渡口就讓她下,好不好?”船家見引起了公憤,試圖安撫,不料如同火上澆油。“不行,靠岸,靠岸。她不下,我們下。”“對,靠岸。”......被驅趕到江邊的女子望著江中往來的船隻,她再召喚時,根本沒有人願意渡她。不是為彆的,隻因特殊時期,官府有令:不得隨意擺渡渡口之外的人,否則,一經查實,必將嚴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今四處大亂,離開了這江邊,一個人類怕是寸步難行。何況江兩岸本就是豺狼虎豹出沒之地。女子無奈,隻得深一腳,淺一腳沿江岸前行。黃昏之時,江中過往船隻在落日暉中推著江水而行。一隻小船上,一位少女立在船頭,目光不停在過往船隻之上尋覓著什麼。忽然,江岸邊的那閃動的光影引得她的注意。“那邊,靠岸,快靠岸。”“王妃,真是你。讓臣下--”少女跪抱著包裹嚴實女子的腿。女子取下裹頭的布片,正是羿苑。她扶起少女,目光望了下船家。船家綁好韁繩,上前施禮道,“但凡有這跑腿的活計,讓臣下去做就好了。”船家不是彆人,為拜月宮的護衛。拜月宮的護衛人少且從不更換,日子久了到是非常忠心。“王妃,為什麼涉險要為她們傳信?她們往日是怎麼對待我們拜月宮的。”少女起身依舊埋怨。羿苑知曉與小宮女論不清理,平素的仇恨更傾向於讓她們看熱鬨。熱鬨看似與拜月宮無關,卻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患難見真情。雖然其它王妃對自己喊打叫殺的,然關鍵時刻還是同心。同為王的妃子,不得坐視不理。“你們回宮,好生看護好小王子。”羿苑說完欲行,小宮女與護衛齊刷刷再次跪倒,“不能護得王妃周全,這不是讓臣下自栽嗎?”護衛說著從綁腿上拔出短刀。“此去水都城,千裡迢迢--”“王妃請回宮,讓臣下去傳信。臣下本就生在山中,行動也快。王妃這樣的速度,請來了救兵,怕是--”小宮女沒再言,結果誰也知曉。鳳後族被滅族的消息讓各地留守異族公然與官府作對,傳聞軍隊裡的異族也有所行動。現在一切隻為一個快字。目送走了小宮女、護衛的船隻遠去。羿苑猛然間又想起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來。顧不得腿上的劃傷及身體的疲憊,轉身又深一腳、淺一腳在新月下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