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罷了。”黃金馬車中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開口道。讓一群龍族軍士很是憤憤不平的收起刀槍。千百年來,龍之島與大陸生靈的仇恨不可不深。但是每次龍之島來襲頂多就幾隻龍,從未成規模。造成異族的恐慌卻是驚人的。今日龍之島成建製來了千名龍族純血軍士,上下城軍士不但不怕,還個個同仇敵愾。造成這樣結果的唯有那個什麼龍羽的王,看來祖先的夢中囑托有道理。而今龍之島已經屈尊降貴來到視為草芥般的生靈國度,一下子要平起平坐,心裡無論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喲!龍族。我當是什麼牲畜。”碼頭人群中擠出位白衣女子,“來此作什?”白衣女子出現的莫名其妙,問的人一頭霧水。白衣女子除容貌美,樣子脫俗外,明顯就是民間之人。一名龍族軍士猛一瞪眼,一股巨風瞬間吹過,將人群吹的東倒西歪,江麵船隻是七零八落。風過後,白衣女子邊整理被風吹亂的衣衫邊追問道,“看來是有陰謀。”“小姑娘,彆生事。快快退下。”上下城的異族官員為白衣女子安放著台階。龍之島橫行蠻道千百年,這樣態度,轉眼間小命不保。剛才龍族軍士發威,說明他們是強壓著怒氣未暴發。若真的一旦鬨僵,上下城傾刻化為廢墟是最大的可能。偏偏白衣女子不信邪,語氣冰冷的說道,“度劫江的由來,看來還是沒讓你們長記憶。”女子輕輕一語讓上下城異族聽的不知所雲,龍之島的人個個拔出兵刃圍住女子。上下城的軍士趕忙上前護住白衣女子。官員高聲言道,“貴使來訪,國事為重。將這女子拿下,關入府衙。”“這女子,誰也不能帶走。”黃金馬車裡中年男子態度堅決的說道。度劫江的傳說有一則是,一條龍飛到江邊墜落,後得相助才回返龍之島。這是大陸生靈的傳說。誰能知曉真正的原因卻是龍族被人追殺,在度劫江邊幾乎被滅族。後來追殺那人不知良心發現還是什麼原因,與之定個一條規矩:龍族後人不得踏入大陸半步。才換得龍族苟延殘喘的機會。千百年來,龍之島的龍族非常寵大。卻從來未敢對外發動過任何擴張戰爭。沿岸地區,龍之島也隻是不斷襲擾,試探了多年,還是沒有自信越雷池半步。龍之島的恥辱與秘密。被一名人類的女子提及,不得不讓龍族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小賤人,一不小心。又來給我惹事生非。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人群中又擠出位青衣少年,闖進對峙軍士之中,一把扯著白衣女子的手就走。白衣女子異常生氣的掙開。“不能放走她。”黃金馬車裡中年男子怒吼道。青衣少年猛然衝著他一瞪眼,中年男子感覺一股讓人恐懼的力量壓迫而來。“隨他們去吧。” 白衣女子卻是不依不饒,一指黃金馬車正在大發雌威。讓青衣少年又一把抓住手,“長風後裔已走遠,那玩偶可是脆的很。再不去,我可保不準會碎。”“你--”“你什麼你?”青衣少年拉扯著白衣少女,一入人群便都沒了蹤影。黃金馬車裡的中年男子終於走了下去,隨後那馬車便沒入江水之中不見了。“貴使,請。”上下城的官員也是順勢而下。他們的行為隻讓龍族軍士奇怪,隻能收了兵刃。上下城異族軍士也回歸本隊。一波三折的事件就此完結,大漲上下城軍士的威風。為王身體安康準備的祈福會更加賣力。人群之中,存在不少雙異樣的眼睛目睹了發生的一切。江中,更是如此。船隻之下,往來的鮫人、虎鯨等水族的人久久不能散去。水底一處巨石下,水草叢中。三名海妖族人陸續潛藏而來。“神靈不讓我們進攻應龍國,看來是有先見之名。”“龍之島雄霸海洋千百年,屈尊而來。消息要儘快回報部族才是。”“海族各部早就集結待命。現在事情確定了。”“度劫江中人馬是否可以暫時回撤海中?”“不,請示之後再行動。”“是。”一名鮫人從海妖族聚會地方遊過提醒著,“巡江捕快。”等兩名鮫人族遊到巨石旁,水草叢中除了小魚蝦之外,再沒有大型水族的影子。下城拜月宮中,花叢中,一個小男孩子與王子歧開心的追逐著刑天獸,宮女小卉守候一旁。小男孩對外聲稱小卉的遠房親戚名叫憐生,現為王子歧的貼身書童。小卉見兩人玩耍沒什麼問題,便向種花的羿苑而去。“去吧。”羿苑抬頭見小卉過來,早猜透她的心思。而今上下城盛況早就讓小卉按捺不住。聽了王妃的許可,小卉欣喜若狂,可是身形動了動,望著遊戲中的王子歧與憐生,又擔心起來。拜月宮中,宮人大都讓王妃準了假,她是最後一位了。“去吧!”羿苑邊說邊放下花鋤,才讓小卉放心而去。“啪。”羿苑剛剛行到歧與憐生身邊,宮牆邊傳來聲響。歧與憐生一聽這聲音,更是開心的放掉刑天獸向聲音傳出處而去。“一切可好?”羿苑從包裹中取出虎頭帽為歧戴上時自言自語道。讓歧睜大眼睛望著她。“一切安全。主公認識位姑娘,讓小的來請示公主,可否成親。本來主公要親自來,發生些變故。隻能讓小的代勞,望公主贖罪。”每次牆外飛進包裹,歧就能得到許多沒有見過的好東西。娘親羿苑說這些是遠方親人從天上給他捎來的。歧是聽的半懂不懂。娘親在打開包裹取東西時會自言自語,奇怪的是有人會回應,更讓歧感覺神奇。或許是年紀小,或許是包裹東西每次都不一樣,深深吸引了歧的注意力。多時都因為開心而忘了其它。“近來任將軍調走了。靖安島辦喜事也不能大意。”“是,公主。若無事,小的明日再來。”“哦!你等等。”羿苑想起什麼,起身小跑著而去,不一會手拿著一包手飾,丟出牆外。“代主公謝公主賞賜。”羿苑回身從包裹中取出糖人遞與憐生,引的歧去爭搶。憐生非常懂規矩的欲給歧,讓羿苑阻止了。歧嘟著小嘴流淚要哭,被羿苑抱了起來。羿苑對怯生生的憐生溫柔一笑,邊哄著歧邊用手去撫摸憐生的腦袋。看著憐生小心翼翼的吃著糖人。憐生的出現,讓羿苑在他身上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兄長羿簌及靖安島羿北的樣子。兒時不懂幸福滋味,長大萬事皆苦。羿苑多次勸羿北解散靖安島,過平凡日子也罷,回自己身邊也可。羿北皆是沉默不語。久而久之,便沒有再說的必要。羿北一家是羿家世代家奴,但是一起從小長大的人心中,奴仆感覺非常淡。環東國成了曆史,羿北堅持著為其複國。數年過去,羿北的堅持的那份忠誠,對人的感情成份可能多些。懷中歧掙紮著,羿苑將他放下。憐生趕忙將糖人送到他的嘴邊,歧咬了一口,兩個孩子又感覺無比開心。手牽著手繼續向花叢中趴著的刑天獸而去。毛絨球般的型天獸感覺到危險,起身三竄兩跳沒入花叢中。宮牆外一顆樹上,一雙眼睛望著發生的一切。感覺自己再要來破壞此間的安寧,可能不太合適。躍身落地,正是關山暮。人與人之間的仇恨關係,塵世間還存在這樣一種方式,讓關山暮大開眼界。長風國傳來消息,讓關山暮擄走一位王子作人質,要挾應龍國將失落在其境內的長風國原太子的遺腹子交換。欲將暗中做的事公開化。驚的關山暮狂呼瘋了。意見歸意見,任務還是要進行。好在應龍國經過內亂後,雖然依舊有三股反抗力量存在,但大勢以去。全國上下空前的團結。擄走王子的任務可以完成,怕是連上下城也是出不了的。民間四處都是忠於皇家部族,效命與龍羽的異族。實情關山暮讓公孫鈴回去上報。隻等新的命令到達,就可以結束不可能完成的劫持王子的任務。“師兄。”人海中,一名背負寶劍的人驚喜的擋在關山暮的麵前。關山暮裝不認識,故意引那人一路到了僻靜之處。“你們怎麼來到此地?”關山暮回身問道。“離師兄,真是你。”那人拉著關山暮左看右看,好像尋著什麼寶貝。“我改名為關山暮,目前為永泰書院作夫子。”“見到你就好,見到你就好。下山時,師叔特彆交待,凡塵遇到離師兄不必相認。我們都還以為--”來人說到此感覺不好意思起來。“小師弟說師叔擔心給離師兄,怕給你帶來麻煩。離師兄認我便好,認我便好。”來人說著開心的流下淚來。關山暮被他又哭又笑弄的不知所措。“此次山中弟子幾乎都下山了。你可要小心,彆遇上他們。”來人擦去眼淚笑道。“山中出了什麼大事?快說,快說。師父他老人家都還好吧。”關山暮情急的一把抓來人緊張的問道。失態的樣子讓來人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怪異。“都好,師叔他老人家與家師天天喝酒對弈,非常健朗。”“不對,就算出現六神卷一事,也未出洞這麼些弟子。你定是有事瞞著,若認我這個師兄,就老實說來。”關山暮抓的來人手腕生痛。再三猶豫後,來人似下了決心,“的確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