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宰相曲陵吐血而亡的消息,讓本就鼎沸的天始城又加了一把衝天大火。皇城之中,龍複與龍寶在大殿外徘徊著,進與不進成了他們決斷不了的事。這一次回來,龍複、龍寶是乘著軍事上相互聯通的興致而來,不想遇上應龍國最大的皇家醜聞。龍歧捧著一疊奏章而來。三兄弟相見非常尷尬。“父王--怎樣了?”龍寶打破沉寂問道。自從醜聞傳開後,龍羽天天忙碌的沒有時間與之相見,故有此問。“阿大到是不擔心。那龍霸--父王如何處置的?”龍複話語零亂的問道。自傳言開始,龍霸便怒不可遏的四處尋著造謠之人。除了扇風般生事製造更多的話題外,沒有其它。醜聞,無論真假。造謠是緊隨其後。民間傳言龍霸個性霸道,完全不似王的親生子。更甚者還懷疑到龍真及其它王子身上。宰相曲陵若是無事,可以讓傳言在半真半假中呈五五開。無奈他的亡故,真正是少了條理清問題的線索。三人還未腔,一名異族女官出來施禮道,“王有請。”宣完前邊領路。“複兒,寶兒,這便要離去,不多留幾日?”龍羽坐在龍椅之上依依不舍的問道。“兩位王兄,父王與你們久彆--”“啪。”龍羽一拍桌案,怒道,“這個龍吟,還不回返,在做什麼?”龍羽無名之火讓龍複與龍寶相視。他們心目中,龍羽的形像永遠是嚴肅又溫和的樣子。這還未有說什麼,屋外傳來異族女官的聲音,“王,前方軍報。”龍羽看完了新送上來的軍報,直接傳給龍歧。龍歧掃了眼,傳給龍複與龍寶兩人。龍之島發生內亂,龍之家族突然為血統純正又起了爭端。長風國,南念恩領軍在海上交戰。被對方誘入孤島之上被團團圍住。前方將領請示是否出擊。海族這次是下了血本,支援必定損失慘重。最後一份是長風國救援的信件,希望應龍國能出手相救被圍的南念恩。龍寶與龍複看完,相視中用目光交流,意見非常統一。南念恩的軍神的大名,兩人是沒有見過本人,卻是如雷貫耳。他給應龍國帶來的災難也是早有耳聞。這樣的人若是要救了,明顯是助敵。“父王,莫非你又想相救?連自己家務都處理不好,還真是有閒心。”龍歧的話當真讓龍複、龍寶一個大睜眼。“你行,你說怎麼處理?”龍羽鐵青臉回問。“龍之島與長風國,都是我們形勢上的同盟。而龍之島孤立海外,若派大軍去,千山萬水間,到了也是塵埃落定了。長風國可惡之處更不必說,每每國中有了新的利器,應龍國便被迫與之一戰。南念恩更是急先鋒。南念恩一人,不知死了多少國中臣民。”“幼稚,可笑。”龍羽的嘲笑讓龍複、龍寶不知所以。龍歧所言的確如此。“父王有了主意,還來問我?”龍歧不屑道。龍羽氣的咬牙切齒起來,如果沒有龍複、龍寶在場,或許他又拔劍追著龍歧到處跑了。“長風國一直沒安好心,可是海族也是國之大患。若任其擊破長風國不理不問,那麼下一個目標是誰?” “彆總拿我當小孩子,父王有了決定就傳令便是,非要在此顯什麼能耐。”“啪。”龍羽拍在桌案上的手隱隱作痛。今日有龍複、龍寶在,他本不想如此。可是龍歧那死德性,不得不如此。“兵一定要派,但針對是目標是海族,對於南念恩能否活著,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龍羽含恨將心中意思表達出來。龍之島的情況也是如此,龍羽認為沒必要再贅言。事情明了,讓龍複、龍寶琢磨起來也是如此。“父王。”龍複搶在龍歧之前開口道,讓眾人目光都吸引過來繼續道,“若天下大定之日,兒臣希望父王能回中域。”龍羽望著龍複,方才一腔怒氣化為烏有,久久說不出話來。龍寶欲上前,卻讓龍歧阻止了。這日,驕陽似火。騰龍城北至棲月城的官道兩側人山人海。從忠烈祠與英魂堂拜祭之後,王子龍複與龍寶便上了馬車。“皇家可真有氣魄,出了這麼大的醜聞,還能如此?”觀望的人群中有人發著闕詞,引來不人的側目。“留點口德吧。”“醜聞?與龍複、龍寶兩位王子有什麼關係?”“就是,宰相長的獐頭鼠目,他的女兒自然也好不到那兒去。”“這話說的到是。一個獐頭鼠目的父親會有一位漂亮的女兒?”“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一看就知曉是為了汙蔑王,故意而為。”“宰相家的王妃也是見過的,怎麼可能?”“我看你就像敵國來故意抹黑王的。”“打他。”......熱鬨又混亂的人海,一位臉上刀疤處處的婦人也夾雜其間。隻有她好像不是為了來目睹傳奇王子們的風采。一味的向前,好像前麵有失散許久的親人。曲終人散,醜婦人獨自坐在西市一處屋前台階上。不覺中,天空下起了雨來。“老婆婆,你不避避雨?”身後傳來一個女聲,醜婦人回首卻見是一位精靈女孩子。“你怎麼不回家?”醜婦人忍不住問道。精靈女孩子張起衣服前幅為婦人遮著雨。“還不想回家。因為--因為沒有尋到要找的人。”精靈女孩說著神情沮喪起來。“找著了又能怎樣?”醜婦人動情的說道。讓精靈女孩忍不住問道,“你尋到了?”“尋著了,尋著了。”“那--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精靈女孩的問話讓醜婦人抬頭望了望越下越大的雨,終於起了身。屋簷下,醜婦人抱著一直望著她的精靈女孩。醜婦人卻癡呆地看著雨。隻是精靈女孩不知,遠處那高大、宏偉的皇城在雨中變的越來越模糊。皇城之中,曲幽蘭站在瓊樓之上獨自發呆著。歸仁靜靜的望著她。“你還敢來?”曲幽蘭冷漠的問道。“他--幽禁了你?”歸仁的問沒人回答。“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曲幽蘭語氣更是冰冷。讓歸仁的心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曲幽蘭猛然回過身來,用那帶有詛咒如深淵般的目光鎖定了對方。“不是,你信嗎?”兩人初相識於上下城的晚會上。歸仁感覺眼前這個小丫頭很特彆,曲幽蘭奇怪於歸仁那麼小能出席晚會。之後匆匆數麵之緣,也是沒聊過幾句話。所有在數年前,突然變的殷情起來。歸仁與星辰派越是讓應龍國難看,曲幽蘭就越發的變的興奮。兩人間是種什麼關係存在,怕是他們自己也是說不清楚。“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曲陵蘭瞬間變的無所謂的樣子,又大出歸仁的意料。曾經,歸仁問星覺,與龍羽間是什麼關係?星覺說亦師亦友,亦敵亦父。朋友可當老師,敵人為什麼可以做父親?歸仁一直不懂。現在他似乎懂了些。眼前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成為自己的朋友,卻是看著自己成長的人。星覺一直告誡歸仁,總有一天自己會離他而去,為此要早些學會獨立。當星覺某天真正不知去向,歸仁變的不知所措。那段時光是麵前的女人一直陪伴著,看著自己獨自麵對一切。尋回星覺。歸仁幾乎脫口而出。可是這個計劃為什麼要向這個毫不相關的女人說呢?“雨下的真大。不知霸兒、真兒現在怎樣了?”曲幽蘭等不來回答,望著雨說道。她的聲音讓越下越大的雨聲淹沒了。歸仁又靜靜的望著她,好像非常想看透這女人真實的想法。“你父王還真是善良。”皇城的角樓上,憐心尋到龍歧。“善良?何以見得?”“這麼大的醜聞,風輕雲淡的化解。整個應龍國都希望曲王妃、還有龍霸、龍真兩位王子,死的乾淨才好。”“那不是正中對方奸計,父王又不愚蠢。”“哈哈。”“笑什麼?”“你們這對父子可真是天下最難懂的。說彼此不懂對方,惹得相互爭吵也罷。偏偏深知對方,卻非要鬨的天下大亂不可。”憐心的話,讓龍歧白了他一眼。“龍霸、龍真去了封地,希望往後歸於平靜才好。”“那就要看看這位怎麼應對才是。”憐生說完,兩人不由的望向曲幽蘭的居所方向。原本龍羽讓曲幽蘭回上下城,可是曲幽蘭就是不回。隻好讓她居住在深宮之中。讓人真想不透到底是怎麼想的。“曲母妃與我的母妃--”龍歧沒有說,憐生也是猜的出。他想說何其相似。其實龍歧非常想說所有的母妃不都是一樣。每年父王隻是冬季回上下城。“靖安島--什麼時候可以去?”憐生的問,讓龍歧不懷好意的望著他。瞬間,憐生的臉通紅了起來。哪兒有位粘著他叫哥哥的小丫頭。龍歧突然收了壞意的笑,言道,“憐生,我想去鮫人灣對麵。陪不陪我?”聽了此問,憐生也是嚴肅起來,“你還真在思考那事?”“不錯。”“偌大的應龍國還容不下你嗎?”“母妃在拜月宮將我養大,有什麼容不下的。”“隻是,我一直不想麵對父王那張可惡的臉。”“你有父親,是不是非得在我這沒有的麵前顯擺驕情?”兩人不由的都為之一笑。“父王的兒子眾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是你是長子。”“龍複、龍寶他們才是。”“他們有自己的天地。”龍歧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憐生。憐生無奈的作了怪臉。“我想去看看外麵的天地。”龍歧說著,憐生直接望著他,兩人又笑了。這句話,過去一直是憐生的口頭禪,隻是不知什麼時候,他不說了,變成龍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