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應龍國被擄來的王子龍霸被武林人士劫走的消息在長風國英雄城廣為流傳時,英雄城真正的沸騰起來了。英雄城外,雲隱山中。鬱鬱蔥蔥的樹叢中,出現了不少臨時搭建的帳蓬。更是彙聚了許多各式打扮的江湖人物。乍一看,如同受了天災,逃難至此的難民一般。星瞳隨著一群少年一路走來,隻是引來人們無聊的目光,並沒產生多大的注意。“朝庭不仁,我們就不義。還想什麼?”樹蔭下,十幾個武林中人圍成一圈,正激烈的爭論著。“打是一定要打,若不然,對不起死難的兄弟。”“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們一個公道。”“公道?還有什麼公道。在坐諸公都是一方豪傑,朝庭每次陷入危機,必定拿我們當替死鬼。”“可不是。雖然事後證明,多是與我們無關。官家也隻是不了了之。”“要不,你想如何?給我們賠禮道歉?”“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是人家有理。”“最可恨的是那幫百姓,隻會跟著一起乾哄。”“彆說那沒用,說說眼下,我們怎麼出這口氣惡氣?”“對,江湖中人,就要講究以血還血。縱然他是官府。”“天上偵察的又來了。”話讓眾人紛紛抬頭望著天空之中掠過的木鷹騎士,沒有引起什麼恐慌,甚至許多武林人士都懶得看他們一眼。雲隱山,自古出隱士。久而久之,雲隱山中便有了不動刀槍的規矩。雖然執行起來非常乏力,隻是此次對江湖人士處處喊打的環境,當真逃進了雲隱山便不再追殺。“這排的是英雄城的地圖。”一個長的虎背熊腰,全身霸氣的少年看著圈內地麵上的排列。“若是你安排,如何布置進攻?”星瞳忍不住問道。少年輕蔑的望了她一眼,“若小爺身上沒被下咒,隻要一路殺去,看誰能擋的住小爺。”少年豪邁的口氣,讓在場人或冷眼瞅著,或冷冷一笑,或輕蔑的掃了眼。“唉!”星瞳非常失望的搖了搖頭,一下子激怒了少年,“你不信,小爺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現在怎麼弱的跟普通人一樣。”星瞳的隨從白了少年一眼,望了望他身後的獸奴,不屑的說道。“你--”少年當即憤怒的上前揮拳就打。隻被隨從揮了下手,就被摔了出去。少年從地上彈身而起,還要打。被星瞳喝止了。“這位少女俠,可有高見?”不知何時,這處原本沒有理睬的討論小圈,圍攏來了不少人。星瞳見說話的人用披風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當仁不讓的上前。“時下雖然朝庭對武林下了追殺令。可是刑部與府尹等大獄之中關押的英雄好漢也是不少。”話一開口,引得江湖人士們連連點頭。關押起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朝庭此舉到底為什麼,誰也不太清楚。而現場的人物,要麼是其有血源關係,要麼是其有師承關聯。相聚於此,正是為了救出大牢中的自己人。近來英雄城也是被殺了不少人,多為無足輕重之輩。 “若想救出他們,必定要計劃周密才行。”星瞳說著賣起了關子。“小女俠,你劃個道道。”“就是,我等多是粗人,想不到那麼精細。”不少人直言相問。“你們不怕我們當中有朝庭坐探,說出來,不等於將諸位英雄送入虎口。”**當即發生,不一會兒自行停止了。擔心,非常有必要。眼下眾人是病急難投病,那還顧忌的了這些。“大家在一塊隻是討論討論。未必成行。”一名大漢開口後環視了下周圍。此間武林人士確是聚了許多,但他們從來是以此為休整地。行動起來還是單打獨鬥,聯合起來的想法是有。可是誰也不服誰,完全是散沙一盤。如此一說,星瞳到是不免感覺自己好笑。“若我沒猜錯,英雄城為追剿武林之中,將所有力量都調動了。”說著拾起地上一根樹枝在地上虛空的畫了個圈,之後在牢獄、皇宮等處重重點了幾下。頓時,在場不少英雄是茅塞頓開。這群武林人士論起單打獨鬥,快意恩仇在行,卻少有對大局有推演、把控能力。也是不能怪他們,因為江湖中人本就不擅長於此,再則那些真正的高人第一時間都被抓的抓,被殺的殺了。這些個小魚小蝦們,的確沒有什麼翻大浪的本事。“小女俠果然高見。如果信的過我們五聖山,在下願牽這個頭。”一名背劍的年青人下場言道。“師兄,五聖山不參與塵世爭鬥。”“師兄,還有任務在身,不要多管閒事。”那人的兩名師弟趕忙出來相勸道。“無怨無故在城中被人追殺,連失三名師弟。你們死守門規,作為領隊師兄,可是忍不了這口惡氣。”師兄的怒吼,讓相勸的師弟神情黯然。“我也是五聖山的,這次也要不守門規一回。”人群人又一人擠了出來憤怒異常的應道。“還有我--”“本人也願同師兄弟一道。”……“那好,既然有了領頭的。我們就大乾一場。也要讓朝庭知曉,我們江湖中人不是軟柿子。”“對。”“乾”刹那間,圍觀的武林中人紛紛表態。這兒如誓師般的動靜,引來了更多的人。星瞳見火候差不多,一抱拳道,“諸位英雄有意,那小女子不能不幫襯一把。”……木將成舟,人群中那位引得星瞳開腔,把自己包裹嚴實的人卻悄然離去。距離此營地不足二十裡處的山坳裡,一座廢墟般的墓地。石人石馬隱身在灌木叢中,通向大墳的青石甬道,青石間的細小縫隙中鑽出有規則的青草。引得一隻野兔警覺的吃著嫩葉。忽然,兔子竄進甬道側的草叢中。“公主,還是回去吧!”“你自家媳婦都丟了,還不著急。男人真是負心薄性。”“對方沒有尋上門來,證明冥賢非常安全。現在滿城都危險--”“早知道你如此嘮叼就不找你了。真是沒用的男人。”“知道我沒用,還來找我。”“還敢頂嘴。”“沒—沒有--”公主夢溪與南天曲一路走到,他們到了主墓前麵。夢溪回身尋著甬道兩側的破碎的石像石馬,跑了進去。南天曲還未來及時相問,地下傳來“轟隆隆”的響聲,主墓前的巨石墓牌轉到一側,出現一個通向地下的台階來。“知道嗎?這兒便是關押應龍國那家夥的地方。”“啊!這般隱秘—難道城中傳言都是假的?”“人的確是被劫走了。本公主卻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才從皇姑哪兒得到這個地址。隨我去查看查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南天曲心驚膽戰的走到通道口,股股寒風從地底吹來,嚇的他一身雞毛疙瘩。夢溪說完便在頭前領路,南天曲隻歎自己命苦。指腹為婚的媳婦黃冥賢天天折騰的夠嗆,好不容易能過上幾天輕閒日子,又來個公主。真正彆讓人活了。南天曲在洞口處猶豫不決著,山中一股怪風將他掀翻進通道裡。洞口隨之合攏如初,一處百年雜草叢生的老墳。卻是又多了兩個人,分彆是春鶯樓的管事利垣及隨從。“每日你負責變換墓中機關,好生照應公主,不得有任何待慢。”利垣吩咐道。“是。”隨從回答後,忍不住問道,“若公主破了機關,當如何是好?”利垣猛一回頭,殺氣驚飛了周圍的鳥雀。龍霸被公主魂鎖封印住了能力,如普通人般。不知為何,竟然從此間逃脫。留守於此的人本有五人,那一日貪杯進了城,這本是常事。隻要墓中機關開啟,任他是鬼神也應該被困住才是。這座墓中機關可是一位五聖山的前輩高人給死後的仇人下的套。墓中的堆堆白骨便是成果。龍霸脫逃,至今如謎一樣存在。龍霸能脫逃,讓人心中固若金湯的東西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屬下的擔心也是有必要的。“再調些人手來--”利垣話出口一半,又不說了。人多,看是好事,恰恰也是將保護公主的地方給暴露了。“這幾日便隻能辛苦於你了。”“是”隨從應諾後,利垣已經離開。解決方案看來也是沒有,一切將來隻能將命運交由上天了。英雄城中,春鶯樓,一身便服的華文匆匆而來。“朕的公主呢?”華文一踏入明月的閨房,便怒氣衝衝的問道。見明月正在把玩著一條玉帶,當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玉帶是先皇的禦用之物,先皇慘死之後,玉帶便不知蹤影。明月收藏皇宮流失民間之物,華文也有耳聞。不想今日睹物思人。“夢溪在安全的地方。”明月端莊大方的回應。“當真安全嗎?”華文反問著,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玉帶。明月將手中玉帶遞了過去,“物歸原主。”華文拿過玉帶那一瞬間,眼眶濕潤了。“春鶯樓,聖上多少年不曾來了?”明月坐下,問道。諸王爭位最危險時刻,華文也未再來過。不想,今日到是來了。看來隻要心有牽掛,再大的忌諱也是可以觸犯的。“有了好的去處,為何還要留在此間?”明月聞之一笑,自己的家國兼亡,天下再大,也是寄人籬下。曾經,明月想複國,甚至想將長風國據為已有。隻是計劃進展的越順利越讓她明白,故國不堪回首,長風國也非自己能駕禦的了。何況,明月在浮生塔看到自己的過去的一切。中域,明月魂牽夢繞的故國,便是真的複國成功,又能保它幾時不滅?何況自己的兒子龍複已經在奮鬥中。玉帶中的白虎,也是自己與華文共同的祖先。與之相處之時,也是長籲短歎說過:富貴終有頭,鬼神難挽留。種種件件,到是讓明月也認為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儘人事,聽天命便可。“表姐--”華文的稱呼讓明月抬起頭來,再次低頭的時候說道,“先皇之事最好不要再追究了。何必--”“不不--”華文連連否認。當初先皇遇難,華文被困獄中,明月卻沒及時出手。此事一直讓華文耿耿於懷,曾經數次想借故對春鶯樓發難,明月記憶猶新。時間可以改變一切,這是塵世間的至理明言。轉眼間,華文在位十幾年了。過去理解不了的事,一直糊塗下去也不太可能。先皇不死,自己何以坐天下?心中雖對先皇感情深,但不能為了泄私欲而破壞統治基礎。明月的春鶯樓關鍵時刻幫了華文多少,他心中有數。“那為何事?”“表姐,我知曉你一直在尋王兄的遺腹子--”華文的話讓佛心的明月也是吃驚不小。“沒,沒彆的意思。今日以家人相稱,隻聊些家務。”華文用言詞安撫著。“是。”“為何那樣做?是不是我這位皇帝當的不好?”華文手緊握著玉帶。君子治國之道變成權利平衡的遊戲,華文雖然采用了,心裡的那道坎成了無法逾越的存在,時常讓華文感覺窒息。“不,君王,你做的很好。”“比之應龍國的龍羽如何?”聽聞到龍羽,明月當即霍然起身。反應之大,讓恢複的明月自己也是沒想到。應龍國,一杯毒酒,原本明月想與龍羽一同歸去。可是上天安排兩人都沒如願。她同龍羽的關係,天下間可能隻有他們兩人知曉。“龍羽--”明月念叼著坐下。讓人認為是春鶯樓與應龍國相鬥產生的敏感。“其它早在少年時,我們便有數麵之緣。那時我與他同去雲隱山求解高人。誰曾想到,他所做的,卻正是我一直追求的。可是--”華文說的非常感慨,到是讓明月聽懂了個大概。應龍國被稱之謂蠻夷之邦,而今卻慢慢變成禮儀國度。這些的確是過去那個華文所追求的。常期以來,明月對應龍國沒什麼好感,也不太關注。華文這樣一說,到當真如此。可是這與前一個問題,自己追查華文兄弟的遺腹子有什麼關聯呢?“聖上,你想廢太子?”明月驚叫道。華文未回答,卻苦笑了下。是呀!現太子不僅資質平庸,更與皇室沒半分血源關係。太子是皇後陳青寧長姐所出,為什麼皇後隻要是生下兒子便要不留?態度堅決、手段殘忍,一直也是秘一樣的存在。感情這事向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它不會因為發生人的身份的貴賤而留有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