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這兒兩老頭怎麼了?”一隊背負長劍的年青人,到了土屋前,看著癡癡呆呆的閔孝、柳渡問著同伴。“彆進,看他們比較邪門。”一位同伴神神秘秘的提醒著,其它人雖有不甘,還是照著辦了。“東西今日向洞中一放,我們的任務可是算完成了。”一名扛著袋的人言道,“躲藏了數日,天天帶著累贅。哎!”“你說我們堂堂春鶯樓的,卻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小聲點,彆讓袋中人聽到。”“切,放心,比我們命好,睡著呢!”“彆報怨了。誰讓我們是低層,要不你升成領隊那就不一樣了。”“誰說的?”坐在地上正在休息的領隊反問,馬上引來了眾人的大笑。“真不進屋尋點喝的?”一位年青人非常不甘心過門不入。“彆節外生枝了。”正在一群人相互閒聊時,遠外一位年青人匆匆而來。“那位家夥快追上來了。”一句話,讓散漫的眾人又緊張起來。“走了,走了。”領隊趕忙招呼著。“什麼事?自己的地盤上,讓彆人追的滿天跑。”“少說幾句吧!誰讓人家是真貨,咱們是假的呢?”“哈哈哈。”“廢什麼話?快走。”“頭兒,這小丫頭當真有那麼重要?”領隊雖然一臉的不耐煩,見眾人都望向自己,隻好開腔道,“能否拿到東西,就看她了。”“不會吧!”......“這群家夥要做什麼?”人走後沒多久,又一群背負長劍的人匆匆過去。公孫鈴非常有興趣的問道。“鈴兒,我要回返了。這些日子--大恩不言謝。”關山暮的突然辭彆,讓公孫鈴收斂了心神。數月來,公孫鈴一直希望關山暮振作起來。沒想到他在亂糟糟的時刻裡來此一招。望著關山暮鎮定的神情,好似恢複如初,卻讓公孫鈴忍不住擔心。現在真真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距離此地十來裡,古墳處。通道已經被打開,袋子也被打開。昏迷的黃冥賢被來者一腿踹進通道之中,隨即機關開啟恢複如初。“冥賢,怎麼會是你?”南天曲在長明燈下看到黃冥賢很是驚訝。“你怎麼在此?”解開束縛的黃冥賢反問道。於是,南天曲將自己怎麼隨著公主夢溪來此的經過說了一遍。“公主呢?”黃冥賢緊接而來的問,讓南天曲無法說清了。後來的應龍國王子龍真的到來,及公主探路引發的危機,驚嚇的南天曲回到原點後,便寸步不敢離開。龍真與公主兩人情況與下落,自然也是一屆不知。墓道深處,龍真正借助著燈光認真著四周牆壁上的浮雕。公主夢溪則心急火燎的尋著出去的機關。“什麼時候了?看它有什麼用?”夢溪忙活半晌沒了結果,不由的衝著龍真發起火來。卻不見龍真有半分的反應,怒氣衝衝的她忍不住上前。目光不經意的望了下浮雕,瞬間,她被浮雕上的圖案給吸引住了。 浮雕沒有文字,內容卻是一目了然。故事大意是:遠古時代有個部族,族中有一對男女從小一起成長,彼此非常愛慕。隻是男子喜愛星空與天涯,長大後他告彆女子便一去不複返。女子日夜思念,感動了星空之主。他告訴了女子一個可以讓男子回來的方法,便是獻祭自己。女子照著做了,男子回來了,兩人卻永遠沒能在一起。“天下那有這麼傻的女子?”龍複看完浮雕後感慨道。淚眼的夢溪討厭的瞪了他一眼。與其說兩人看懂了故事,到不如說浮雕上的大意在他們頭腦中自動生成的結果。“如果有呢?”夢溪肯定的回應道。“這個故事或許就是逃出此地的方法。”龍複回答更是驚人。夢溪初聞非常不相信,可是等她一一將自己探索整理一遍感覺非常有道理。此間墳穴,南天曲曾用傳送術法、遁術等試著逃生,都以失敗告終。每四個時辰,甬道便會變動一次。而且處處機關、陷阱,讓你一直無法安靜的停留下來。也許回到初始起點,那兒是一直安全的。“公主為什麼要來探墓?”龍真還是忍不住問道。夢溪目露精光,說是興奮卻又有些呆滯。夢溪自小被人拿來與懦弱的兄長相提並論,都說她本是男兒,隻是生錯了皮囊。可是誰又真正懂過公主?夢溪看著兄長的樣子讓父皇與母後失望、喪氣。為愽得他們的開心,夢溪明白怎樣做才可以。久而久之,當人們都認為夢溪公主是那個樣子的時候,連公主自己也認為好像是那個樣子。皇姑明月說此墳不僅可以用來關押人,還可以鍛練心智。實際是遠古一位高人的修道場所,被後輩高人發現改成墓穴。這便是為什麼夢溪被莫名其妙的困在其中,也樂此不彼的原因所在。假像終歸是假像,直到夢溪開始探索後,被墳中陷阱裡出現的怪獸追殺。隻能一個人縮在陰暗的地溝裡發抖時,夢溪才從真正擺脫掉一切裝扮,找到真正的自我。現在若要回答真話,在龍真麵前心有不甘,不說實話,自己的一切早讓他看見了。“實際上,你一直在裝。扮著父母心中希望的模樣,對不對?”龍真的話讓夢溪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呆望著他。龍真轉過頭,衝她卻是苦苦一笑,“人人都說兄長霸道,誰能知曉他隻是用那種方式來吸引父王的注意而矣。可惜,父王至始至終也是沒多正眼看過他一眼。”“個個都誇我好,隻不過以為父王不喜歡王兄的樣子,就是喜歡我這個樣子。可是--可是依舊沒有引得父王的注意。”龍真說著,眼眶濕潤了起來。“生在帝王家,自己永遠不能活出自己的樣子。記得每次明明是我的錯,王兄都會承認是他所犯的。就這樣被母妃懲罰。可是王兄從不叫痛,總是衝著我笑。這一次,我想替他受一次過。”龍真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落下。卻似落到夢溪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圈的漣渏。“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做一回真正的自我?”龍真側仰著臉問著自己。說話間,龍真身上一副龍鎧,處處噴著火熖。讓夢溪再次不敢相信所見是真的。龍真轉過身,將夢溪一把抱起,言道,“從此處出去不過非常簡單,隻要強行衝開便可。”“放開我--”夢溪等龍真說完,才掙紮起來。當夢溪從龍真懷抱中脫開,早羞的喉嚨發乾。想到新京城時,遊戲中自己早與背後男孩被人配成夫妻。沒想到他竟然是抱自己的第一位男生。一時間,夢溪腦子裡的東西非常雜亂。“怎麼?你不想快些離開此地?”龍真納悶的問道,隻是夢溪一直背對著他。無奈之下,龍真隻好先撤了龍鎧。“你個傻瓜--”許久後,傳來夢溪的叫罵聲。直讓龍真很是不解。“若是--”夢溪終於轉過身來,緋紅的臉讓龍真看的越發奇怪。夢溪才說出兩個字,隻見祭台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兩人不知所以的相視而去。獻祭,夢溪與龍真兩人的頭腦中驚現這兩個字。雲隱山,鏡湖。平靜的湖麵上,不時有鳥兒飛掠,叼起小魚。更有數個竹排,上麵立著的人或撒網,或用竹竿敲打著水麵,之後讓靜靜等候的墨鴉入水捕捉。忽然,湖水處起了個小旋渦。起初不引人注意,等它越來越大時,湖麵的上一切已經無法逃脫它的引力。竹排、墨鴉之類,迅速被大旋渦給吞噬。轉眼間,那個旋渦又消失了。當漁人、墨鴉、竹排等陸續從水裡浮出來時。人們驚奇的發現,湖麵上多了兩位少年、兩位少女。“喂,你對我家公主做了什麼?”黃冥賢匆匆中穿好半乾的衣服後,便徑直到了龍真麵前興師問罪。龍真卻是一臉無辜的望了望樹叢中的夢溪。“啪--”黃冥賢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下,擰緊了眉頭罵道,“色狼。”“沒--”“啪--”龍真的否認與黃冥賢的打擊同時。“冥賢,冥賢。”樹叢中傳來夢溪的呼叫聲。龍真一轉身,南天曲笑眯眯的樣子嚇了他一跳。“你們兩口子沒做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吧?”南天曲的話讓龍真有了些領悟。夢溪自從被救出岸上後,與在墳中便大為不同。龍真以為是她又恢複了公主的身份,畢竟此間是長風國。“嘿--”黃冥賢再次出現,依舊一臉的黑眼線,“我家公主問你,可還好?”“冥賢--”夢溪的羞怒的聲音傳來,讓黃冥賢又不得不回身。“嗨--”南天曲又湊了上來。龍真很是奇怪,南天曲的父帥去世不久,這家夥卻不似其它人一般苦大仇深的以複仇為後半後誌向,反而如同沒事的人一樣。如此一切隻能歸於家教。南天曲的爺爺南奇,普通人混到英雄城府尹中的捕快。機緣讓南奇認識了當初的七皇子華文。南念恩更是深得皇家恩澤成為朝庭大將。南天曲自小便有見血就暈的毛病,讓不少人認為是父親殺戮太多的詛咒到孩子身上。為了能讓南天曲順利成人,對他的教育就是快樂成長,什麼仇仇殺殺的概念很是淡薄。“患難之後,你對我家公主--”“哎喲!冥賢。”黃冥賢氣勢洶洶的到了龍真麵前剛開口,身後傳來公主的呼喊聲。“公主殿下,你還是自己來與他說吧!真傳達不了你的話。”黃冥賢報怨著,腳卻誠實向夢溪所在之處走去。“你不想為父報仇嗎?”龍真故意刺激著笑眯眯的南天曲的敏感神經。“想。可惜他生了位見血就暈的兒子。也算家門不幸吧。”南天曲的樂觀,讓龍真感覺眼前為之一新。麵前的少年並非剛認識,為什麼才有這樣的感受?“你們父子感情如何?”龍真饒有興趣的追問。“常年不見。說他深愛我吧,不可否認。說我對他吧!除了想像還是想像。”南天曲表情認真起來。回應讓龍真又是心頭一震。龍真見南天曲光著膀子躺在草地上盯著天空發呆,不由的也一樣了。“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龍真尋著話題,但被南天曲截了去,“也不會認識。”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望著藍藍的天空。遠處密林中,靜靜看著黃冥賢等人的龍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