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水網術將鶴發童顏的老者網了個正著,還未容黃冥賢高興。眨眼間,那老者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望著空中落下的水珠與龍真。黃冥賢上前揮拳便打向龍真,隻是她手感覺到一股無比炙熱的火炎噴來,急忙跳開。“冥賢,你乾什麼?”夢溪質問道。黃冥賢一指龍真,無比憤怒道,“刺客與他是一夥的。”麵對指責,龍真解去龍鎧,平淡說道,“他們是死士,捉住了不過是一具屍體。”夢溪想到先前放走刺客舉動,腦子還沒完全消化,龍真的解釋讓她更是煩亂。“你,彆想狡辯。”黃冥賢還欲動手,被匆忙中趕忙的南天曲抱住,“他說的沒錯。”“你--”黃冥賢欲掙開束縛怒斥南天曲。“夠了。”見到混亂的場麵,夢溪心煩的喝止。英雄城,東市,春鶯樓。“不必自責,人能回來便好。”秘室中,樓主明月平靜的安慰著鶴發童顏的老者。“樓主--”鶴發童顏的老者恭敬的開口,卻讓明月抬手阻止了。“樓中老兄弟不多了,辦事還是老兄弟們踏實、放心。”“可是--”明月又打斷了老者的話,他想說的是事實但不是重要的。鶴發童顏的老者是春鶯樓創始十大管事之一。近十來年所辦的事情,幾乎是一半都以失敗告終。於是,讓他有了隱退的想法。隻是樓主明月一直不答應。並非明月有多大度,而在於新提拔的人的忠誠度讓人無法放心。這批老管事實力並非不強悍,若放在十幾年前,個個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隻是近十來年術法之類發展速度太快,讓原本的高手們稍微掉以輕心了下,實力便大打折扣。此類情況不僅是春鶯樓有,放眼整個江湖是普遍存在,就連彩虹瀑、蘭花穀、竹海、雪梅崖、菊芳原被世人稱之為高人輩出的五聖山之中也是存在。誰能料到,短短十幾年,竟然是術法、藝業之類變更的大世代。一步落後,步步失算。“我們這些人,不過是塵世之中的一枚棋子,早晚會被歲月淘汰出局。但不是現在。”明月的話讓老者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老者非常想將此次逃回的真實原因一一相告,可是他心中也沒十足的把握。樓主代他們的確不薄,子孫後代早就非常安穩。正如明月所言,他也不過是一枚棋子。春鶯樓雖然遠遠不是過去所能比擬的,但棋子在於自身的價值。如果自己將此次逃生是對方故意放水說出,那麼自身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畢竟沒有人願意將風險留在身邊。“朝中讓人尋找餘下的二十四門的人,你去看看。”明月的命令下了。“是。”鶴發童顏的老者應諾之後沒有離去。不錯,老者本是負責海外事宜的。調入京中的原因便是明月擔心他又把事情辦砸了。海外事宜接下來便是極為重要的末日神兵一事。不僅是春鶯樓重視,就連皇帝華文與皇後陳青寧兩派也是極為看重。 “我們都老了,春鶯樓終不是最後的歸宿。”明月言儘於此,鶴發童顏的老者為之一愣,目光閃爍的退下了。老者離開後,明月便坐下發起呆來。是呀!春鶯樓能讓人輝煌一時,但最終葉落何處?應龍國的王是自己某種意義上的夫君,卻沒有任何瓜葛了。中域爭霸的龍複是自己的兒子,沒有半分情義。自己走的是一條不歸路,棋子的不歸路。棋子的下場便是被其它棋子殺掉。可是明月不甘心靜靜等待這樣的結果。棋子的逆襲終究逃不脫棋子的命運,或許有另一番天地。“樓主,”一名屬下輕聲的呼喚著,明月方才回過神來望了來人一眼。什麼時候來的,明月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來人見明月掃了自己一眼,繼續說道,“星辰派近時主力全在暗中打探五聖山方麵的情況。管事讓屬下來請求:是否攪一攪這渾水?讓其費些周章。”明月深思片刻,“嗯。”來人得了準信,回身便要離開。明月猛然盯著他,讓屬下驚出一身冷汗。“樓主,還有什麼示下?”“將所獲消息儘數告之應龍國的人。”明月說完,似自言自語道,“這幫家夥,一副不聞不問的態度,著實讓人—龍羽呀龍羽,你可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屬下聽的莫名其妙,悄然退了下去。這廂剛走,又有屬下來了。“樓主,查明了。蠻族使者所偏坦的那人是他們的公主,名叫星瞳。”明月眼前一亮的感覺,隨即又變的非常平淡,讓屬下很是納悶。“應龍國的王子霸已經交還給使者了,他們卻不急著回去。嗬嗬,有些意思。”明月又喃喃道,“龍真、夢溪。”英雄城南門,應龍國的使者隊伍緩緩向城外而去。一幫子送行的長風國官吏如獲重釋。擦汗抬頭,卻見城頭上也立著一群官員。陽光下,晃的人費了些周折才看清楚。他們正是刑部宇文富春等人。“他們怎麼來了?”城下一名送行的官員忍不住問道。讓不少同伴側目而視。自從蠻族使者與應龍國來使入城。雖然目的不同,可是暗地裡的勾心鬥角可是沒有少。因為他們有使者身份,讓執法的官吏很是為難。長風國的律法被他國人員無視、踐踏。此一點上使得不少忠義之士氣憤不已。長風國實力在那兒擺著,隻要不是自高自大之人,誰心中沒有衡量?“送走了兩尊大神,英雄城算是太平了。”又一名官員感歎道。“太平?”有人反問著不由的又望了眼城頭上的刑部官員。“對呀!北隅的也是今日離開。你們說兩國使者是不是商議好的?”一句話,引得人為之一笑。“走了,走了。辦好這等差事,也算對英雄城功德一件。”官員們說笑著,不約而同的又望了眼城頭。“大人,兩路人馬同時離開。小的認為他們不會就此罷手--”城頭上,一名捕快遠遠的望著應龍國的出使隊伍擔心道。引得其它捕快紛紛望向宇文富春。“他們一日出不國境,我們一日不得安寧。”宇文富春非常讚同。“那—小人領人暗中跟隨。”“不可。”宇文富春的阻止讓屬下們都納悶的望著他。宇文富春感覺到身邊的寂靜,他們在等自己解釋。可是有話偏偏是要靠領悟的,絕對不能說出口。特彆是身在敏感部門的要職上。儘管身邊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刑部,的確對國境內的所有犯罪都有責任,卻可以分個主次。無論是什麼樣的案子,都要先由地方再上報。刑部處理的全是皇帝關心的事。蠻族與應龍國,皇帝雖關注,隻要做好京師內的便可,出了城,捅了天大的簍子先由地方擔著。否則事事由刑部承擔,刑部衙門所有官員加在一起,也不夠擔責的。並非宇文富春推卸責任,這便是為官之道。權力集中後,所有衙門不能各司其職的沒有辦法的辦法。“兩日之內,必有大事發生。”宇文富春口中突然崩出這話,讓等待中的屬下一頭霧水。“城外的就先彆管了--”話說到此,停頓了下。一名捕快有了頓悟上前道,“大人擔心,秦家--”話至此,讓所有人都如夢初醒。英雄城中,向來最為囂張的便是秦家。自從春鶯樓喪兩子後,相對的安靜多了。並非刑部沒留意,而是無暇顧及。刑部遵聖意,配合春鶯樓捕殺武林中人已是焦頭爛額,何況還有兩路不安定的使者。而今各路事宜已經是尾聲,秦家再不露一手就太對不起多年來積累而來的名聲。“皇城守衛由宰相大人州府兵重建而成,怕就怕--”一名捕快說著眼睛盯了下腳下的地方--城牆。讓其它人精神振作起來。問題就在於外城。當今聖上華文讓秦府一脈全麵管理京師衛戍一事。正是因為此事,才是秦府囂張的根源。想到此前,捉拿武林中人,還是其它事。凡是追捕到衛戍部隊範圍內,其它衙門都不得再前進半步,否則殺無赦。對於此事,當今聖上很是讚同。讓下邊辦差的人有苦隻能自己咽下。宇文富春抬起手,在那位捕快胸前拍了拍。不再言語,轉身離去。城門處,進進出出的百姓展示著英雄城的活力。一隻毛驢上,年青的小夫妻領著一對男女仆人隨著人流進入城中。“回到家了,憑什麼還要這般打扮?”女仆人一臉不悅的抱怨著。讓身邊的男仆人趕忙笑臉道,“這不是怕遇上秦家的人嗎?小心點好,小心駛的萬年船。”這兒的聲音雖小,卻惹的周邊的百姓紛紛張望。他們隻見到毛驢上的小娘子雖然黑,卻掩示不住漂亮的麵貌。牽驢的後生一臉純樸,一看就是讀書人家的子弟。其它單單看他們的兩名仆人也是不俗。為什麼回家還要裝扮一番?實情讓百姓敢怒不敢言。英雄城中十大世家之一的秦家,府上嫡出的兩位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色惡少。聽聞他們被春鶯樓的給弄死了,但人們還是小心謹慎為上。“站住。”人們正思索著,一隊兵卒將小夫妻及仆人擋住。其它百姓先是一愣,之後紛紛躲避開去。“乾嘛的?”一名兵士上前伸手去摸女仆人的臉。“啪--”“啊--”再看時,那名兵士趴在女仆人的麵前,女仆人還不罷休追打,被男仆人攔腰抱住。趾高氣揚的兵士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紛紛亮出兵刃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