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代際之差 歲月滄桑(上)(1 / 1)

一、“樓主,又有何事發生?”車窗外傳來婢女的問話,讓明月非但未感覺到厭煩,反而有了與之一述的感覺。可惜天下懂音律者多,知音者少。車中半晌無語,隻傳來車轆轤摩擦的“吱吖”聲。春鶯樓有非常嚴厲的規矩:少言多行。可能跟隨樓主身邊時日久了,這條入門的條理有些忘卻了。此時此刻,卻讓婢女有了驚醒。儘管她常與樓主閒聊,但規矩就是規矩。明月將手中布帛條子投入到香爐中,不一會兒冒出煙著起火來。刹那間的火光在明月似笑非笑的臉上閃晃著,之後歸於平靜。消息是蠻族那邊傳來,很是簡短:啟用。雖然隻有短短兩個字,卻是蠻族方麵春鶯樓人馬全體獲得最大的成果。蠻族安插人手非常之難,還是在他們認可利用人類的基礎上才千辛萬苦辦成此事,且主辦人是外圍打轉的小角色。啟用兩字的意思,明月自然明白。正如自己一方尋鎮世九鼎及末日神兵之類的一樣。明月呆滯的目光從香爐處移開,頭腦中不由的浮現出應龍國來。應龍國的人手比之蠻族好布置,情況結果也是不容樂觀。最大的成就便是一度探聽到四大書院之一的囚靈書院所在。可惜還未行動,囚靈書院從所在地理位置上失蹤了。座落在山川地理上的建築如有生命般,此類奇聞怪事即使公諸於世,怕是相信的人也寥寥無幾。明月起初也是不信,隨著屬下傳回的千奇百怪的事物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傳說應龍國以囚靈書院為核心,派生出一個龐大而神秘的組織。對於這一點,很多認為是謠傳,明月卻深信不疑。因為春鶯樓也是類似的樣子。春鶯樓所尋找、開發的東西,儘管是絕密,對於內行人是公開的秘密。應龍國開發、研究的是什麼,除了得到些仿製器械等沒多大價值的消息外,其它是一無所知。現在蠻族也開始了類似的東西,才是讓明月有苦難述的原因所在。“喲!天又黑了。”車簾被明月掀開,望著車外的天色與往來路人。婢女趕忙到了車窗處伺候。“星星--”聽著樓主的聲音,讓婢女抬頭望了望天空中浩瀚的星空。“樓主,您說少主會不會一樣在星光下思念?”婢女的話讓明月一愣。明月與婢女閒聊時曾提起過中域的龍複。說起來一切還是龍真的到來惹起的話題。“天下那個父母不痛愛自己的子女?想必少主一定仰望著天空思念樓主。”婢女的自說自話,讓明月望了眼天空,便放下車窗簾布。餘府,後廳之中,幾位婦人正坐在屋中小聲的商議著什麼?“啪--”緊閉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嚇的婦人個個驚恐的呆若木雞。等她們看清楚隨之進入的小姑娘,才人人平複著驚魂未定的心。 “小姑奶奶,這是乾嘛呢?”“惠娘—太沒禮數。”斥責聲與苦笑聲同時而起。“承遠哥哥不在這兒?”餘惠娘掃了眼問道,不放心的彎下腰去尋找了一遍,才匆匆忙忙離開了。她一走,讓幾位婦人相視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看,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剛剛提到她,自己就來了。”“嗬嗬,可不是。”“什麼緣分?我看是孽緣。”“你家的威遠候爺當年與高家--姐姐彆不高興,若不是世事無常,孩子們也應當有婚配才是。幸好沒指腹為婚。”“姐姐,連日入宮,宮中是什麼意思?”“誰知道?”“是呀!我們雖說都是大戶出身,畢竟是婦人。”“皇後,還有黃家的老太君不也是婦人。”“好妹妹,像她們那樣的女子,世間有幾人。”“可不是,沒看到宇文家—呸呸,說那**做什麼?”“姐姐,高家一事難辦。餘家雖然世代以義為家風,收留那孩子已是不易,莫因他引禍上身。”“唉!我們呀!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身的榮辱全係於夫君。”“姐姐莫要傷心,在坐的那個不是。”“高家叛逆朝庭,餘家收養他家的孩子至今,也算是義薄雲天了。”“高家這孩子怎麼了?其母楊蘭心可是將高撫恨之入骨。他卻--”“這大概便是血濃於水吧?”“餘家姐姐為他們高家連日來天天入宮,四處尋人。隻求天威之下,能留住那小子一條命。可是你也看到了。唉!”“高家小子天天去皇城外,宮中一直沒動靜,真是讓人看不懂其中玄機。”“妹妹,跪下做什麼?”“餘黃兩家向來交厚,可是不能看著我餘府遭殃。”“起來,起來說話……”後窗外,花缸旁,縮著一個孩子,星光下,正是高承遠。巴彥草原,呼倫湖畔,那位曾經的天雄軍將軍,現在擁兵自立的高撫,高承遠從來沒見過他。高承遠更沒見過母親楊蘭心。母親生下他便去世了,隻給他留下一方天雄軍主帥的金印。高承遠一直生活在餘家鄉下處的彆院裡。對於他的父母,餘家人從來未隱瞞過,而且還非常公正評述。高承遠的心中,母親是位慈祥、善良的模樣,父親則是忠君愛國的威武將軍。誰曾想,自己的存在,一直是餘家最大的負擔。高承遠將頭埋在兩腳之間,一個少年平靜的到了他的身前。“承遠,我們是不是兄弟?”少年正是餘鎮興。他見高承遠沒什麼動靜,知曉連日來的偷聽,將其思想世界儘數毀滅。再不出來與之相見,真不知高承遠會如何麵對。餘鎮興並不比高承遠年長多少。自小卻被父母特彆叮囑高承遠一事。起初餘鎮興並不懂為什麼,還生出對抗心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知曉了餘家的家風所在。儘管現在還是不儘知曉其義,行為的方麵有了全新的認知。“是--”高承遠含含糊糊的聲音傳來。讓餘鎮興有了主意。“父帥讓我們有什麼事一起麵對。”聽到此話,高承遠猛的抬起頭來。屋裡傳來婦人們送彆的聲音。東市,酒樓,一間包廂中。“他的事,還是讓大人們去處理吧!”“不錯,為了他的事。我們那個府中沒有行動?”“我看還是先送他離開英雄城為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心中還沒點數?”“切,膽小鬼。”“說誰呢?”“你,就是你。還是整個潘家的人。呸--”餘鎮舉望著約來的朋友們分成三拔不同意見爭吵著,無奈的望向如等候命運判決的高承遠。兩人目光相撞,都顯的無限的空洞。“啪啪啪”三聲大力的敲門聲,讓包廂裡安靜下來。“一群叛逆,在此謀反,聲音還如此之大,真不擔心隔牆有耳?”怒斥聲讓少年們都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隨著門外之人推門而入,讓少年們個個皺起了眉頭。“秦望安,你怎麼來了?”“你們在此謀反,早有人報之衙門,若非本少爺,那能如此安生。”秦望安輕搖著紙扇,不緊不慢的回應。“誰敢--”“切,就算進了大獄,也不過是去逛逛。有什麼可怕的?”少年們口中雖逞強,心是不可不慌張。事情的確是如少年們所言,大多沒什麼事。他們無事,並非家族就能安定。何況事情隻要經過秦家的手,不死也要脫層皮。損失的錢糧、田產等物自然也由各府承擔。“敢告密,非將這破樓給砸了不可。”一名少年說著便在動手,身後更有幾人一起跟著。讓門口的秦望安給擋住。“彆再生事。各自散了吧!”餘鎮興感到這些世家少年真不是成事的人。此話讓其它少年狠狠的瞪了眼秦望安,自行散去。說到世家大戶人才輩出,因為個個生在成才的沃土上。成長中耳聞目睹的見識便不是尋常人家能企及。然而人才也要分個三六九等話。世家大戶出的人才普遍為初級次等。一個沒被塵世弄的遍體鱗傷而時時去總結、頓悟的人。非常難以進入人才的中高等境界。“難怪回來的人,都不願與他們相見。”秦望安看著少年們離去,自言自語中望向未離開的餘鎮興、高承遠兩人。“哼,那為什麼還苦苦尋來?”麵對餘鎮興的譏諷,兩人卻是相視一笑。皇宮,藏珍閣。華文讓隨從退出閣下,起身向放在地上的一個黃銅寶箱走去。一番周折打開,華文手伸了進去。刹那間,讓暗處的眼睛緊張起來。華文的手從箱中退了出來,一卷如畫軸的布帛出現。反倒讓暗處的目光驚訝起來。華文打開布帛,神情雖然沒什麼變化,目光卻隨之變化。時而驚恐、時而興奮、時而不知所措。布帛中到底是什麼,讓暗處的人興趣倍增。華文突然出現在皇宮藏珍閣,本身就讓人浮想聯翩。因為他身為七皇子時,所居之處便緊挨著藏珍閣。藏珍閣雖然有不少奇珍異寶,但是都登記造冊。更讓民間有心人早就爛熟於心。“什麼人?”藏珍閣外傳來喝叫聲。華文當即收了手中之物,放回到銅箱子裡。之後才問道,“什麼事?”“聖上,幾名小賊,軍士們正在緝拿。驚擾聖駕,罪該萬死。”華文直接開了門離去。一切行為太過於反常。待華文等人離去,暗處之人便現身出現。他一身夜行打扮,到了銅箱之前,仔細打量著。黑暗中,視力之好,讓人歎為觀止。銅箱不小,全由黃銅澆鑄,重量自然不輕。那人看到其上的機關鎖,便雙手較勁試著箱子的分量。看樣子,即便打不開,也不會輕易放過。而今世道,術法運用很廣泛,其中便有收納東西入某個空間的裝製,看來這人是沒有了。試過銅箱份量後,正欲下手。兩道寒光,當那人逼退幾步。再看時,隻見藏珍閣中多出兩拔同樣身著夜行衣的人來。他們這兒正在納悶的相互對視,藏珍閣外火光一片,隨之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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