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天始之亂 一夜帝夢(下)(1 / 1)

三、這日黃昏,天始城的南屯兵城,天風押運著一車酒肉進入其中。將軍所居的大院中,天風的酒肉擺放妥當,一身重鎧的天月便回來了。他望了眼天風,心中思索著今日太陽是從那邊升起來的。天風猛一見到天月,神情緊張而彆扭。“不錯。”天月顧不得什麼,當即坐下,自行吃喝了起來。“坐吧!不屑子。搞什麼名堂?”天風不似平素爽快,磨蹭著坐了下來。讓天月看了心中就來氣。天月與天風都是異族胡狼族,個性生的豪爽,天風越顯得不自然,肯定會招惹其父生出氣憤。想到數月前,龍驥營與羽林營招收新成員。天風便四處散播消息,說自己是內定人選。起源於偷聽天月想通過關係,將兒子天風送進去。結果,天風報考後第二關就被刷下來。一下子,父子在天始城中顏麵掃地不言,更是為此事鬨的不可交。天風根本不著家,天月尋到兒子,除了吵架就是大打出手沒有其它。現在兒子天風主動帶著酒肉前來,天月那有不心喜的。天月抬頭再看兒子天風,再也控製不住火氣。“啪”的一聲,大掌啪在桌子上,讓其上的碗碟跳了起來。天風的心也是為之一顫,抬眼時,父親粗大的手指就在鼻尖上,隱隱感覺到股股寒意直透過來。“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還是不是我天月的兒子,還是不是胡狼族的人?”麵對天月的無理指責,天風瞪圓了眼睛跳了起來。“你個老東西,除了如此還會什麼?”“你個小雜種,自己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就會笑話這個,恥笑那個。現在到好,自己成了天始城中最大的笑話。”“還不是拜你所賜--”“我所賜?看看彆人家的小子回家都什麼?讓你來軍營,就是不肯,還有臉--”情緒難以控製的天月沒想到與兒子相見,結果還是一樣,忍不住就動了手。天風也是針鋒相對起來。聽著將軍院中的吵罵聲,撕打聲,已經習慣成自然的親兵,主動的撤了走。許久後,屋裡麵安靜了,可能是打累了,相互休息。天風從屋中出來,將門關好了。尋到偷懶的親兵,特彆叮囑:將軍喝多了休息,今晚不得去打擾。向天始內城而去的天風,一路望著各營將領們都在把酒言歡。充滿怨恨的目光四處遊離,神情也是非常不自然。天風一出屯兵城沒走出幾步,就有馬車駛到他身邊停下。“東西到手了?”車傳出詢問聲,天風沒多言,掏出貼身藏的虎符與號牌遞了去。“很好。”車中人得到了東西,讚許有加,“你返回,盯住了他們。一會兒跟著響應。”天風沒有回應,靜靜望著馬車離去。天風回身望了眼屯兵城,對於此次的膽大妄為,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騰龍皇城中,憐生與王子龍歧欣賞著落日的餘暉。“這幾日,一直心神不靈。”龍歧發呆的說道。“或許是王出去狩獵,沒帶你吧!”憐生說著笑了起來。“是呀!他帶走了所有王弟,唯獨沒帶我。”“太子要監國,不一樣。”“又在取笑。我的誌向,你還不知?”龍歧的話讓憐生嚴肅起來。“當然知曉,何時能脫身而去?”問題正是龍歧苦惱的。每當他看到龍羽操勞的樣子,忍不住想為其多分擔些;每回收到中域與獸族龍旗軍的捷報,獨自闖出一番天地的雄心就按捺不住。“王子殿下。王,送來烤鹿肉。”身後傳來異族宮女的聲音。她們的腳步很輕,什麼時候來的讓龍歧與憐生沒有絲毫察覺。龍歧回身上前,打開一位宮女端著的食盒。一股焦香的肉味撲麵而來。龍歧給憐生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也來嘗嘗。憐生也是不客氣與龍歧各取一塊吃了起來。香美的味道讓他們正欲感慨良多的讚許。兩人身子一軟就要倒下。被眼疾手快的宮女趕忙上前扶著,架走了。皇城的另一角上,王妃曲幽蘭靜靜望著天際。好似在等著久彆的心上人回返。“王妃,城內城外,準備妥當。不知——”曲幽蘭扭頭,見一名官員在身旁等候著。他要問的曲幽蘭再清楚不過,行刺龍羽等人的人馬出發了沒有。“龍歧死了沒有?”“回稟王妃,已是囊中之物。”曲幽蘭再不言語,讓官員等的有些心煩,不得不離去。“王,為什麼會這樣?幽蘭隻想你此生恨我,才能永遠的記得我。為什麼會這樣?”曲幽蘭喃喃自語,淚沿著粉腮流下。時光匆匆流逝著,一個沒有星星與月亮的漆黑之夜。討厭的都市華燈不讓她太過於黑暗。對此,曲幽蘭也是無能為力。她真想身處在黑暗中,看著光明裡的一切。東靈口城背後的山中,一隊隊身著緊身衣的人,踏著青草上飛馳著向前。不遠處堆堆營火,隨著風在樹林中晃動著,那兒是目標所在。隻是當這隊人馬眼中的營火光亮越來越明亮的時候,所在空間好似變化了一樣。地麵上的植物如有了生命一樣,不是纏繞著他們,就是如刀片割著肌膚。情況不言自明,中了埋伏。緊身衣的人馬應變也是奇快。一隊留下抵禦,另一隊加快速度繼續衝向目標。眨眼間的功夫,刺客們個個伏屍當場。這兒的動靜驚動了營火處的大臣們,應龍國的王龍羽也在其中。他饒有興趣的領著官員沿著刺客的死屍查看著。當到行到一位斷了雙腿而亡的刺客身邊時。那刺客突然間暴起,先用術法將龍羽製住全身著起火來,最後一掌劈在他天靈蓋上。再看刺客,被吹過來的風刃當場分屍。“看什麼看?快些行事。”場麵上多了一人,正是靈山三煞。他冷冷的看了雄雄燃燒的龍羽屍體,抬腳便走了。一更時分,應龍國天始城中,火光大起。先是西市數間木屋著火,當人們出來救火時,一隊隊軍士出現在街道上。他們驅趕著百姓,不服者被當場格殺。驚恐中的百姓隻得各自躲在家中,時刻注意著外邊的動靜。除了馬嘶人叫外,其它沒什麼。連失火的房屋也被軍士們撲滅了。迷茫與惶恐不安中百姓度過了一夜。第二日,百姓們小心翼翼的開門,發現外邊家家戶戶依舊緊閉著門戶。不得矣,也隻好隨大流。心中的疑惑與恐怖同時存在。十分安定的應龍國,一夜間就變了天?那麼城中的大臣們呢?還有出外狩獵的王與大臣們?胡思亂想一通後,人人暗自祈禱自己的國家千萬不要發生什麼動亂才好。隻有不懂的孩子,從縫隙中看著外麵熟悉而平靜的情況。心中唯恐天下不亂的希望能看到撕殺、血腥的場麵。皇城之中,理政大殿,龍椅上,張純陽身著龍袍端坐。麵對空空如也的大殿,他似乎聽到文武百官三呼萬歲的壯觀場麵。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得意的有些壓製不住的表情。“張純陽,那是你的座位嗎?快些給我滾下來。”大殿裡終於來了人,與想像中的不一樣。張純陽動了動眼睛,一臉怒意見曲幽蘭。“嗬嗬,天下人的王,能者居之,為什麼朕不能坐?”“你——你不是說要扶我兒為帝嗎?”曲幽蘭氣的全身發顫。“哼哼。那廢物與我非親非故,朕為什麼要為他放著大好的江山而不要?笑話。”張純陽當即寒下臉來,“便是你這殘花敗柳,朕也是不屑一顧。”曲幽蘭愣了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瘋婆子,快些退下,否則莫怪朕不留情麵。”麵對張純陽的威脅,曲幽蘭停止了癲狂,“張純陽,你可是我的父相一手提拔的。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一輩子忠於曲家嗎?”“瘋婆子,再來尋晦氣,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你敢,你那有不敢的。張純陽,你會後悔的。”“殿前武士何在?”“在。”張純陽冷冷的盯了曲幽蘭一眼,感覺這女人甚是可笑。此一時,彼一時,還敢大言不慚跟自己談什麼忠誠。以為自己是她那無能的丈夫龍羽。“推出午門外,斬了。”大殿裡恢複了平靜,卻平添了股淒涼。張純陽想到昨夜幾乎是兵不血刃掌握了天始城。什麼五路屯兵城,什麼異族護衛軍士?全然跟紙糊的一樣。想想現在自己派出的所有臣子們也是時候回歸了,等他們朝拜,張純陽的屁股都坐的麻木了。“殿前武士,何在?”“在。”兩名軍士進入其中。“各位大臣為何還不前來?”張純陽的話讓軍士也是稀裡糊塗的,昨夜張純陽說有賊人進宮。他們隨著一起入宮,隻見到張純陽換了身龍袍,坐在王座上至今。軍士們突然確定自己跟隨著張純陽乾了什麼事,兩人全身冷汗直冒。相視之後,明白是騎虎難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小的這便去催。”“張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軍士還沒有離開,就聽到外間一名官員狼狽不堪的奔跑而來。“愛卿,何事驚慌?”官員抬頭看著張純陽一身龍袍的樣子,先是一愣,之後驚叫道,“張大人,彆瞎鬨了。城中的軍士與百姓,將你的人都擒拿了起來。下官是冒死前來報信的,快拿主意。”官員不說還好,話一出口。那兩名軍士相視後,各自抽出腰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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