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父——”龍吟的叫喊隨著身體的變化,他的人逐漸變成冰螢般。“不要。”雷電蝠龍身上的雷電向四周擴散,將與之對敵的赤炎金猊獸、藍翼海龍獸、裂海玄龍鯨逼退。化為藍衣少女再次從背後環抱著龍吟,讓他一點點又恢複為人形。地麵上,方才還熱浪逼人的熔岩都歸為平靜。金眼大漢、紅皮膚的獸人、目帶凶高的老頭、體肥的壯漢麵對著抱在一起的藍衣少女、龍吟。“花癡女,看你癡情如此,好生勸他交出東西。大家都不為難。”金眼大漢勸說道,引得紅皮膚獸人的仇視,他再回望了眼目帶凶光的老頭與體肥的壯漢,沒有言語。“小妹,隻要能交差,你與他想怎樣都行?”“哈哈。”龍吟的笑聲傳來,讓眾人吃了一驚。“你們不是自詡創世神嗎?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也會大打出手的搶劫。真是天大的笑話。”“你這螻蟻,神讓你做什麼聽令便可,再要狂妄,彆想活著離開。”紅皮膚的獸人怒道。“殺死了她,不過是封印的一種形式。許多年後,會再次複活,你們擔心什麼?”紅皮膚的獸人繼而教訓著目帶凶光的老頭與體肥的壯漢。話說的不假,身為神,他們有永生不滅的意識。隻要意誌不消失,便永遠無法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原來如此,哈哈。”龍吟又狂笑起來。他掙脫開藍衣少女的束縛,上前一步。隻見龍吟的印堂龍紋印中飛出一物。“陰陽爵?”“它也奈何不了我們。”“是嗎?”龍吟說著,目光殺氣驟生。空中飄浮的陰陽爵發出毫光,“七煞石,不好。”驚叫聲傳來,敵對的四人平空消失了。龍吟收了陰陽爵,正在煉化。捏訣的手被藍衣少女扯住。“陰陽爵上嵌了七煞石,可以煉化萬物及鬼神。你是從何得知?”藍衣少女的問,也是陰陽爵中被困驚慌失措的怪獸們想清楚的事。七煞石,隻是七塊形式普通的石頭。卻有著各種神奇的能力。以其中之一的心意石而言,隻要心中所想,再用石頭與物體接觸,物體就能變成想法中的東西。七煞石得自一位江湖中小有名氣的殺手組織。至於七煞石與陰陽爵之間的淵源關係,龍吟本是一無所知。直到某天被高人點拔才將信將疑。現在,龍吟望著藍衣少女的神色,心中可以確定,那高人所言不假。憑幽冥術可以不生不滅,自由往來於兩個世界,手擁嵌有七煞石的陰陽爵,便成了生靈之祖,萬神之王也不為過。“一個人身蛇尾的少年告之的。”“什麼?”藍衣少女被龍吟所言震驚了。消息更讓陰陽爵中的怪獸們心境大亂。“若用它可救你的師父,能不能放了他們?”藍衣少女的懇求,讓冷靜下的龍吟猶豫起來。 應龍國,白桑關,龍羽立在城頭,也是十分猶豫。“王,真王子的大軍又占兩城。”軍士在龍羽身後輕聲說道。龍真本就讓許多人喜愛,他若想攻城拔寨,早就可以打到天始城下了。龍羽隻是路過白桑關,來看看。現在春祭結束了,白桑關的民眾依舊不希望王離去。龍羽也是不想離開。是不想離開白桑關,還是不敢去麵對龍真?龍羽心中也是不想弄明白。可是前方戰報一天緊過一天。不解決,麵臨整體停頓的軍事活動,結果是越來越不如意。一名軍士又要上前,卻讓官員用眼神製止了。“說吧!什麼事?是不是天始城中,長風國使者?”龍羽背對著,開口問道。軍士看了眼官員,回應道,“是。”天始城,留守的王子及老臣們正在對新的京師官員進行任命。短期之間形成穩定的局麵,已是相當不易。長風國為王子龍真擅自逃脫一事,非要見應龍國的王,與其親自交涉不可,否則就要興師問罪。“王,龍驥營、羽林營請命。”“龍吟統領還沒回來?”龍羽的明知故問讓一幫子臣下相互對視,不知如何回答。龍驥營、羽林營向來是應龍國王的親兵護衛。時下新一屆成員選拔結束,集合後卻發現沒有任何能直接下達命令軍官。按照龍驥營與羽林營的傳統,此時此刻應該由統領龍吟親自訓示,之後再分配任務。又一名報信的軍士前來。“王,北方的獸族龍旗軍的寶王子加急軍情。”說完便將消息雙手奉上。龍羽這才振作起來,轉過身。拿過消息,打開是越看眉頭擰的越緊。讓一幫子臣下看的也隨之緊張起來。這廂裡還未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報信的軍士匆匆又來,“中域複王子來信。”說完雙手奉上消息。龍羽接過看完,不再猶豫,“走,去碼頭。”讓官員們隻是望了望送信的軍士,趕忙跟了去。田野之中,勞作的人們聽到急促的馬蹄聲,都不由的直起身來張望著。隻見一個軍士匆匆向西而去。隨著軍士而去,歧山東側的一座城池,應龍旗迎風招展著。“開門,速開城門。”報信的軍士在城下叫關道。城頭上的伸出一個人頭來,看到城下軍士手中的大令一邊命令開門,一邊衝著城下大聲問道,“是不是王來了?”“還用說,距此還有兩日的路程。帶領的是異族人馬。”“王子真要與王一戰?”有軍士問著軍官。軍官也是一臉無奈,“兵臨城下,還用多言?”“都是一家人,如此真讓人難作。”話題一開,引得城頭上不少軍士議論紛紛。“異族軍隊,那就好。”“有什麼好的?”“最少不會讓親兄弟在戰場上撕殺。”聞言,軍士們沉默了。所說不錯,現在人類耕種區主要在度劫江以北及貓鼻山以東。原貓鼻山以西的老耕種區劃給異族。應龍國人類兵員地也是出自這幾個地區。而人類的兵力又主要在北部一帶。王子龍真的屬地剛好將進攻蠻族的出擊地占去了三分之一。讓多年來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一夜間分屬兩個陣營。儘管敵對主將是親父子的王與王子,戰爭終是回避不了。對於軍士們來說,他們非常希望結束現在的尷尬處境。心中一直希望龍羽早日能來,可是王的出現,戰爭就變的不可避免。這種矛盾的心理不僅僅在此城,在將與之發生戰爭的潛在地區的人們心中暗自擴散著。“要打仗了,怕不怕?”“將軍?”沉默中的軍士回首,無根一臉笑意的領著軍士巡查而來。無根的問話讓不少軍士低下了頭去,似膽怯於回答。“將軍,與蠻族的話,隨時出擊,也是不怕,但--”一名軍士鼓足勇氣說道,後半段也是沒膽再繼續。“大膽――”無根身後的一名軍士喝斥,被無根抬手阻止了。“莫說他們,就連本將軍也是怕。”聽到將軍的話,頓時讓精神不振的軍士們為之振著。“將軍也有怕的時候?”“放肆。”無根抬手製止了衛護自已的親兵。“將軍領百名軍士守東靈口城,至今大小戰役不下百場,何時怕過?”親兵氣不過的問話也讓言語冒失的軍士神色緊張起來。“哎!與兄弟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曾經怕過,現在更怕。知道嗎,本將軍第一次上戰場,隨著其它兄弟列陣衝鋒。當血濺了我臉上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將軍原本和我們一樣。”“哈哈哈。”“將軍也是人,為什麼不一樣?”無根等軍士們笑過,繼續言道,“戰場之上,一個愣神就是生死之彆。”“將軍是如何逃過一劫的?”“將軍自然有神靈佑護。”親兵見軍士們與將軍越聊越親近,非常擔心將軍的尊嚴受損而擔憂起來。軍士們的話讓無根輕鬆的表情嚴肅起來,“戰場上,最可信任的唯有兄弟。本將軍也是如此。是一位兄弟護在我麵前,結果他被砍翻。直到現在我都不知曉那兄弟是誰?多少次夢中,都出現那時的情況。隻有那位兄弟的身影,永遠也看不他的正臉。”頓時,氣氛肅然起來。無根所說的情況,讓軍士們或多或少的感同身受。戰爭結果,人們往往隻看到受封賞的將軍是無限的榮耀。戰場之上,一個人的勇猛無敵卻是一群人為其掩護、相伴產生。若是沒有無數兄弟為其擋下飛來的箭,遮住刺來的槍,能否活到最後非常難說。“從那以後,我就變的非常勇猛。不是為了彆的,隻是不想再有兄弟為我而死。隻有衝上去,迅速擊潰當麵之敵,才能讓更多的兄弟活下來。說實話,每次戰爭結束我都會坐在戰爭上許久。兄弟們都說我是感受殺戮之後的氣氛。實際上,我是嚇的根本站不起來。”無根不再用本將軍而是我的稱呼,話說的很直白沒有一絲感染力,卻讓軍士個個肅然起敬。這樣的戰爭經曆,隻有真正受過戰火的洗禮的人才會明白。無根能與他們分享,是真拿他們當作自己的兄弟看待。比之戰後的賞賜要讓人親切多了。“現在更怕,怕明日與他們在這片我們用血護衛的土地上相互撕殺。”無根一指城外之地,情緒激動起來。之後雙手狠狠的拍在城牆上。無根痛心的樣子讓軍士有心上前去安慰,可是說些什麼話讓他們為難起來。“將軍,王子有請。”一名軍士小跑而來,讓其它軍士的心猛的一怔。無根回過身來,衝個軍士們笑了笑,抬腳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