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北隅本有兩枝擁有獸王的獸族軍隊,邪光與鋼爪。時下,邪光那一枝獸族軍隊已經變的非常殘忍而不得人心。北隅相互搶掠非常普通。有幾個傳統卻是不能觸及的。比如:對付年老的婦女,按傳統規矩不斷不能殺,還在留下相應的口糧。可是這枝獸族所到之處雞犬不留。消失邪光這枝獸族軍隊的好處很多。反觀鋼爪的獸族軍隊,一直堅持傳統,雖招人恨,也不讓人煩。他們與龍寶的獸族龍旗軍有聯係。蠻王拿了蓮寶在手中,坐等這兩者間生變。另一個重要失策的地方就三川口戰略要地被應龍國攻陷。這一點上,蠻王也是沒辦法。連連征戰,北隅的軍力幾乎到了極限。製訂的計劃要實施,就不能顧忌太多。何況敵方內部傳來的消息是:應龍國的內亂此起彼落。讓人以為一時半刻沒能力進軍。誰曾想,嘯天感覺計劃就要完美結束時,出現了最大的敗筆。“三川口,務必要擊潰人類最後的一點驕傲。”嘯天目光如電的盯著邪光,語氣十分肯定的言道。“蠻王大可放心。長風國早就是空有其表,這些年一直不敢用兵就是證明。”“應龍國被不入流的部族擋了十來年,戰力不過爾爾。蠻王若率本部精銳前去,必將一戰功成。”嘯天看著帳中將領信心滿滿,雄心也隨之振作起來。“傳令。讓各部按計劃前往三川口集結。”“是”“站住。”大草原上,一隊蠻族的狼騎士追趕著十幾個人類騎士。“嗖嗖”的狼牙箭帶著風嘯聲劃過,不時傳來人的慘叫與落馬聲。“彆讓這幾個探子跑了。”狼騎士的頭領在追擊的隊伍中叫囂著。忽然一隻流矢飛來,讓他躲避不及。流矢插在他的皮甲上,箭尖卻與皮膚摩擦著。讓他插出箭矢,氣憤的收刀入鞘,取出彎弓。“承遠,小心。”一名小將提醒著,揮舞著手中彎弓拔打的飛來的箭矢。小將馬前的人得救了,他自己卻被兩枝箭射中背部。“少將軍,若不是他多事,那有現在的情況?”一名軍士追了上來,恨恨的說道。“彆廢話,快逃。”小將說著從箭壺中拔出箭枝回身射著。軍士的話讓其它軍士也是用狠毒的目光盯著高承遠。英雄城中早就傳來消息,說這家夥就是個純粹的禍害,出了一趟任務,可是真切的證明了。如此的喪門星,真不知為什麼大帥,還有少將軍把他當作寶。早晚非害的餘家滿門不可。“少將軍,分開走。”“此間距離進山還有十幾裡路。分開。”餘下的軍士統一意見,主從分彆向左右兩側散開,直線上隻有高承遠與少將軍餘鎮興。追擊的狼騎士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慣性的追擊著高承遠與餘鎮興。目標的變大,一下子成了兩側長風國軍士的活靶子。弓弦響處,紛紛落地。蠻族狼騎士也是經驗豐富,隨即左右分開追擊,讓後部的同伴繼續追高承遠兩人。 箭枝很快沒了,餘鎮興看著一直逃跑從未回頭的高承遠,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傷心。不由的丟了弓箭,拔出劍來圈馬回頭,向蠻族的狼騎士衝殺過去。關心少將軍安危的軍士們一見,顧不得什麼也是拔轉馬頭向他聚攏了來。這兒撕殺正酣,突然蠻族的狼騎士們調頭就逃。再看時,天空飛來許多木鷹騎士。戰場形勢逆轉,餘鎮興等人鬆了口氣。回首尋找高承遠,那還有他的影子,直氣的生還的軍士咬牙切齒。平陽山,一座處於山澗關隘處的城池。將軍府中,餘鎮興舉著石鎖一動不動的在後院裡。讓過往的下人、軍士看的直是歎氣搖頭。“大帥,真不是少將軍的過錯。”“住口。這次他帶隊,二十多名軍士,隻活著回來四人。還有什麼好為他狡辯的?”餘天峻怒不可遏道,“若不是諸將求情,本帥早將他斬首示眾。比起十幾位同生共死的兄弟,他這點處罰算得了什麼?”求情的將領隻得忍氣吞聲的退下。“大老爺。”聽到出門的將領的稱呼,讓餘天峻趕忙從大椅上起身相迎。隻見餘慶元緩緩而來。“兄長來了,坐。上坐。”餘天峻客氣的招呼著餘慶元,讓他生出羞愧之色來。“為何要處罰鎮興?”聽了餘慶元相問,似乎不出餘天峻的意料。苦笑道,“小兒輩的事,不值一提。兄長--”“正是後輩的事,才值得我關心,其它之事反而沒什麼興趣。”於是,餘天峻隻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餘天峻為了儘快讓餘鎮興適應軍中的生活。興致勃勃的讓他單獨帶隊去打探敵方軍情。不料,隨從高承遠到了父親高撫最後所居的城池中就擅自行動。驚動了蠻族,被一路追殺。若不是被巡邏的空中部隊發現,怕是要全軍覆滅。“路上我聽軍士們可不是這樣描述的。”餘慶元聽完後的開口,讓餘天峻知曉這位族兄對餘鎮興一事是管定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這次他為領隊,無論出現什麼狀態,難辭其究。何況還白白搭進去十幾位兄弟的性命。一個管不住自己隊伍,不能與兄弟生死與共的人。往後如何帶好隊伍?便是有聖恩護佑,又怎麼用一枝離心離德的軍隊保家衛國?”餘天峻所言極是,餘慶元也是行伍出生。憑借家族勢力,是可以省去從低層一級級的升遷之苦。若不能得統領的軍士們的認可,關鍵時刻可不是鬨著玩的。“誰?”屋後傳來軍士的怒喝聲。“高公子,你在這兒做什麼?將軍居所,不得擅自靠近。”“幸虧看清楚是高公子,要不然--”“快些離開。”……餘天峻望著扯住自己,不讓離去的族兄。“聖上派來的。”餘慶元的聲音很輕,餘天峻差點沒站穩了。“軍士們所言不假,這是個真真實實的禍害。”“你聽誰說的?”餘天峻著急而生氣的問道。“宰相大人。黃旌德身邊也一樣有。因此你們倆若有重大事情的聯絡由我來。”“聖上怎麼可以這樣?”餘天峻神情慌亂而憤怒,“利用一個孩子--”“餘家重義,這是立族之本。人們常說愚忠,天峻,你對義字也是非常愚。聖上密旨讓天威軍、天順軍秘密集結。計劃半個字沒有透露給大家,卻派大量人員監視將領。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他是聖上。這是宰相大人的原話。”“你們都是手握重兵在外的大員,宰相大人的用意,不在於誰會擔心你們反對聖上。而是上邊處處小心的手段,彆再愚了。高承遠,餘家可是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彆認為他會同樣相待於你。聖上再聖明,也架不住小人的彆有用心。”餘慶元一口氣將自己的話說完,也不知繞不繞,隻希望餘天峻能小心為上,保住餘家免於禍事。“烏鴉嶺一事,辦砸了。這段時間我便留下了。但凡要與天順軍秘密聯絡--”餘慶元沒再說下去,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無妨,無妨。”餘天峻魂魄一時難以歸位的隨口支吾道。餘天峻本想請餘慶元出山,將烏鴉嶺上的人馬統管起來。如此應龍國,還是蠻族,他們的後方有這樣一枝奇兵存在。對於天威軍,還是長風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餘慶元從英雄城回返後,也的確將烏鴉嶺上所有人馬頭領請去,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烏鴉嶺最後選擇誰?餘慶元少有的,沒有強加任何居心。“旌德讓我轉告於你,近來他的轄區內出現不少神秘的人物。他懷疑是春鶯樓,因為他們出示了朝庭的信物。”“啊--”消息讓餘天峻的臉色變的嚴肅起來。“我的轄區也有,還帶著不少神奇的東西。可是,可是為什麼聖上一點消息也沒透露?”餘天峻的愚勁又上來了,讓餘慶元為之一笑。本來他看到應龍國大軍的集結,更猜測蠻族軍隊肯定也會向這邊而來。沒想到長風國的聖上也在積極調軍。所有一切都隱藏於平陽山脈中。人馬之多,行動的神秘,不難看出。長風國肯定是想乘著應龍國與蠻族大戰後再出手。這些年,餘慶元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與眼光看塵世。對長風國的聖上本性太清楚了。府外,一名軍士匆匆而來。他站在門外衝著屋裡的餘天峻施禮道,“大帥。發現不少修道之人出沒。我們正要動手,被春鶯樓的阻擋。將軍讓小的來向大帥請示。”“多少人?”餘天峻冷靜的問道。“昨天也就十幾人,今日午後就有數百人之多。大帥命各部秘密集結,將軍擔心他們中有敵方的密探。”餘天峻正要下令,餘慶元暗中碰了碰他,遞過眼色,搖了搖頭。“再探,讓人時刻盯著。隻要沒影響軍事行動,先不動手。若膽敢闖入軍事重地,格殺匆論。”“是。”“聖上,要玩什麼?”餘天峻非常苦惱的問著。“無論他要玩什麼,想玩什麼,誰也阻止不了。作臣子的隻能陪著。不為自己,也得時時想著英雄城中餘氏一族的人。”聽著餘慶元的提醒。不由的讓餘天峻對他是羨慕起來。“此間無事,我就去了。時日無多,與那幫兄弟們可是要把酒言歡。去了去了。”餘慶元說完走出屋外,眨了下眼睛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人人羨慕神仙好,隻是富貴舍不了。隻見王候榮華笑,那見煩事沒完了。”餘天峻默默的念叼著,看看天色,夜幕已降下。餘天峻出了屋,向後院而去。將軍府,雖然不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然不時巡邏的軍士也是非常森嚴。餘天峻剛剛離開,隻見他方才議事的屋梁上落下一人來。隻是他著落如微塵,無聲無息,不驚憂任何東西。“嗖。”從府外飛來一道寒光,那人從容接住,卻是一片飛葉。他向敞開的屋外望去。牆頭之下,一人與周邊的物景幾乎熔為一體。屋中那人毫不遲疑的運用起傳送術,牆頭那人也在眨眼間同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