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際上,電光火石之間,蓮寶與嘯天鬥了不知幾個時辰。他們每一次的碰撞,都似為天空增添了一顆星星。讓地麵上的生靈看得驚恐不已。嘯天落在地上,再將躍起時,深感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沒了著落,不祥的預兆掠過心頭。蓮寶扇動著一雙肉翅發現嘯天揮動著鐵錐槍而來。本能的迎了上去。對於嘯天的實力,蓮寶深深佩服。若不用計謀難有取勝的可能。什麼計謀才能引的嘯天上鉤呢?刺激創世神的那一套,肯定不成。過去與嘯天接觸中發現,他是北隅世界少有的智者。思索中,蓮寶雙手抓住嘯天的鐵錐槍,再一較力,將他摔了出去。所有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短暫,如頭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讓蓮寶感覺不好,隨著嘯天急墜的方向追了去。“轟--”嘯天結結實實的摔在地麵上。蓮寶也儍了眼。殊死搏殺中,嘯天為什麼突然撤去力量,等於自尋死路。為什麼?蓮寶滿是疑問。“父王--”蓮寶欲上前,隨著一聲驚叫,天空落下位翼人女子,正是星瞳。他想扶起嘯天,被無情的阻止了。隻能看著受重傷的嘯天自己艱難的掙紮著起身。嘯天搖搖晃晃的站著,口角不斷的滲血,卻緊咬著牙關。他向蓮寶移動著步伐。舉動讓星瞳與蓮寶不解,麵對一個強忍著內傷的人,他們隻能靜觀其變。星瞳也是清楚,一生要強的父親絕不會死的如此窩囊,似乎還有什麼事要做。嘯天一步步移動著步伐到了蓮寶麵前,一張嘴血噴了出來。同時身子一軟,驚的星瞳欲上前,蓮寶趕忙伸手去扶,卻被強有力的手臂給格擋開。嘯天一隻手搭在蓮寶的肩上,身子一軟,整個人靠了上去。蓮寶耳邊響起嘯天的聲音,“北—北隅。不能—滅。”星瞳不知父親跟蓮寶說了些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看到父親靠著蓮寶再沒了絲毫動靜。而蓮寶隻是一動不動的任其依靠著,沒有下一步行動的任何打算。“隨我回吧?”蓮寶將嘯天的屍體交與星瞳後,平靜的說道,“退出紛爭的塵世。”星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傷心,蓮寶的話讓她聯想到是不是父王的交待。馬上否決了,嘯天與母親星火靈隻教給她勇敢去麵對一切,包括對生命的逝去。蓮寶看著星瞳什麼反應也沒有,半句話也不說的抱著父親嘯天飛上天際。“回了,勇士們,回家了,孩子們,回到母親的身邊了,娃娃們。”星瞳在天空盤旋了三圈,向大地上死去的蠻族勇士們吼叫著。這是蠻族傳統入土安魂禮。上蒼賜予靈魂父母給予生命勇士為自由馳騁追逐屬於自己的文明**歲月流逝中耗儘歸途被欲望泯滅無痕背負祖先榮耀行進 當大地收回生命請帶走勇者的靈魂安放在黑暗夜空一閃一閃裡照耀後代子孫蓮寶對皇爺爺龍羽的理想的感悟又深了一層。塵世間的一切生靈,無論善惡、美醜的刻畫都抹滅不掉對幸福、安寧生活的向往。唯有局限於各種思想領悟的差異而產生不同結局罷了,導致不可調和的矛盾在所難免。同一片星空下,應龍國,天始城,皇宮。龍羽身披著衣服站在皇城角樓處,望著北方靜靜的發呆。“王,夜寒。”關切聲傳到龍羽的耳朵裡,他沒有反應。正當青年欲行離開時,聽到龍羽的聲音,“為人父母,真是不易。”青年聞之一怔。“你有多久沒歸家了?”龍羽的詢問讓青年心中一驚,細細想來,還真是沒認真思考過。“王在為王子們擔心?”為掩示自己的尷尬,青年反問道。“擔心,身為父親不得不如此。他們終是要長大的,讓他們自己去麵對也是不得不如此。”龍羽說完後突然又說道,“不說他們了。你也成親了,為何未沒聽你提出要回鄉探親?”青年心神不寧起來。“你姓宇文,長風國大名鼎鼎的宇文富春當是你父親吧?”“王--”青年跪倒在地。“平身吧!害怕什麼?即使做出有損應龍國的事,也是情有可原。何況數年來的忠誠,人人都看在眼中。”龍羽的話打消了青年的顧忌,依舊難以平靜心緒。“長風國的那位大帝,身為寡人的兒子,一直跟應龍國作對,又能怎樣?”龍羽的話顯的淒涼起來。“長風國不是與本國聯手共同對付雁回洞嗎?”青年的話讓龍羽為之一笑。封空靈又不是笨蛋,雖然長風國數年來蒸蒸日上。國力、軍力都有所增強。單獨對付雁回洞,隻能是魚蚌相爭的局麵。本來雁回洞與應龍國是那種關係,長風國是漁人角色。因世事難料,雁回洞被應龍國用堅壁清野的戰略擊敗後,隻能轉了風向。讓龍羽一直耿耿於懷的是:封空靈公然將應龍國王的妃子華青蝶、封飛雲迎接到長風國。非但沒給應龍國任何支會,更沒給龍羽來片語解釋。“王。貓鼻山大捷。”青年稟報著此來的正事。抬頭見龍羽沒有一絲欣喜,也是納悶。儘管跟隨王數年之久,青年還是拿不準龍羽的想法,久而久之就懶於去揣測。“希望經曆多了,個個都真正順利成人。與寡人去一趟長風國,順道你也回家看看。”“是。”青年脫口而出的回應,話出口後,他就後悔不已。“天快亮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是,臣下告退。”青年應諾退下,心中卻掂記著龍羽方才所言的沒給出具體時間。跟隨個性率直的王,讓人坦**,也讓人累。幸好懂了不揣測,隨遇而安。“英雄城,還是老樣子,多少年來一點也沒改變。”龍羽從馬車側窗伸出腦袋來,望著前方出現的雄偉的城池喃喃道。他的感慨讓周邊一同進城的百姓用異樣的眼光望著。好事者不由的搭話道,“大官人。您老是許多年前來過吧?”龍羽用微笑肯定了對方的問。“若是大官人在四年前來,那就不一樣了。”“不錯不錯。聽說英雄城凋零的快沒什麼人了。”“國人請願事件真是救了長風國,早知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還是少說。”“什麼國人請願的功勞?沒有當今聖上的賢明,能有再次興旺?”話引得同行人的興趣。“當今聖上功不可沒,倘若公主下令鎮壓,又會是什麼後果?”“嗯,嗯。若沒公主的主動退位讓賢,長風國難以想像。”“中興第一功臣當是公主。”“切,她是為其父皇贖罪。”“大膽--”“隨口一說,彆儘說大道理。普通百姓而言,誰能讓其吃飽穿暖,就是好皇帝、好官、好人。是非曲直,還是留著讓後人評論吧?”……引起話題的好事者,看著龍羽將腦袋縮回馬車裡,邊行邊聆聽著無聊的爭論。馬車隨著人流進了城後,徑直到正對著城門的地方停了下來。趕車的車夫剛跳下馬車,龍羽就出來了。“大官人,您慢著點。先尋個落腳客棧吧?”車夫的邊建議著邊去扶龍羽。“本大官人是有了去處,你也回家去吧!”車夫正是宇文富春的兒子,他趕忙用身子擋住龍羽的去路,驚慌的問道,“王—不,大官人。彆想甩開屬下。”龍羽見了車夫著急的樣子,知曉往昔此次事件沒少讓他為之操心。“鎮國大將軍府。”“啊--”龍羽的膽子真是嚇的車夫頭腦一片空白。長風國現在有四大將軍:鎮國、輔國、定國、安國。定國、安國將軍由餘黃兩家分得,輔國將軍為黃冥賢,鎮國將軍正是韓炅。四大將軍分掌天魁、天晟、天順、天威四軍。其中以天魁軍規模、勢力最大。長風國南邊的半壁江山為駐防地,且有擔任京師英雄城的衛戍任務。鎮國將軍府外,車水馬龍,一派熱鬨的景象。讓徒步而來的龍羽無所是從。“站住。乾什麼的?”家丁的喝問,讓熱情的場麵安靜下來。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早有幾位家兵將龍羽圍住。身為鎮國將軍府的下人,自然也是見多識廣。龍羽雖單身徒步而來,沒有奢華的行頭,但身上散發的讓人難以言表的氣勢,讓他們為之一怔。多少年了,惡狗擋道的感覺讓龍羽仿佛一下子回到首次來英雄城。華麗、壯觀的城池讓人流連忘返,不時出現的凶神惡煞般的人物又大煞風景。“小哥,請通稟將軍一聲,就言白桑關老友路過求得一見。”龍羽說的隨和,讓下人及周邊觀察形勢的人們都為之一驚。“等著。”下人有些拿捏不準,虛張聲勢的回身去了。“老人家,請問你與將軍--”等待中,一位官員上前問著所有人猜測的問題。韓炅生平自不必說,人人知曉。個個更清楚,自韓炅從應龍國出走,從沒聽聞有什麼過去的老朋友來探訪過。叛逆,對於任何國家都是非常忌諱的。若非韓炅擁立新君立下首功,成為長風國的棟梁,此生恥與為伍的人士必定居多。現在得道升天了,朋友也不請自來了。當真是權勢、利益大於一切。“嗨,我家將軍那還有什麼老友?快走,快走,彆自找不痛快。”下人聲音先於人傳了出來,憤怒之意讓誰都感受的到。本來看熱鬨、好奇的眼神,立刻變為陰寒、輕蔑。龍羽卻視而不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之後轉身飄然而去。暗處監視的人也隨之鬆下口氣。長風國儘管幾年來欣欣向榮,然而對付雁回洞的戰爭在繼續。北方百姓的生活依舊很苦,國中大部分物質則由相對安寧的南方提供。想必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密切注意鎮國將軍的主因之一。儘管為國家監控,但心中非常不希望有什麼意外出現。可是監視者還沒來的及長舒口氣,隻見身著便裝,腳上唯有長襪,連靴子都沒穿的鎮國將軍韓炅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老友何在?”他的問話聲讓正在小聲議論中的人們聞之驚詫。更使得因為抖了威風,正在沾沾自喜的下人大驚失色。“他向那個方向去了。”反應快的官員提醒道。韓炅顧不得什麼將軍威儀之類追了去。身後一大幫家人緊隨著。這是演的那一出,所有人都納悶了。辦差的下人轉瞬間出了好幾身汗,全身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