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興替抱著被子發了會兒呆,某一刻猛地起身,跌跌撞撞撲到桌子邊拆藥盒子。 桌子邊上有個水壺,荊興替燒了水,搖著裝滿黑色顆粒的小袋子抿唇笑。 白若風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裡,一件也不會忘。 倒是白若風洗完澡見片片還沒吃藥,有點氣:“板藍根又不苦,你為什麼不吃?”小a身上散發著熱騰騰的水汽,跟個行走的加濕器一樣,**地湊到荊興替身邊,搶了藥盒子,倒水衝泡。 “水壺裡的水太少了,你先喝藥,我下樓打水。” 學校宿舍的熱水二十四小時供應,就是要下樓打,不過各間宿舍裡有燒水壺,隻要不是特彆著急,是沒必要特地下樓打水的。 更何況白若風沒有熱水瓶。 “你怎麼打?”荊興替接過衝了板藍根的杯子,雙手捧著吹涼,“再燒一壺水吧。” “沒事,我跟宿管老大爺借。”白若風胡亂揉揉他的腦袋,收手的時候,指腹蹭蹭小o眼角的淚痣,心裡有點癢。 荊興替眨眨眼,吸溜喝了一小口藥。 白若風乾咳一聲,轉身拎著熱水袋下樓打水去了。小a買的熱水袋外麵有個軟軟的套,就算熱滾滾的水灌進去,也不會輕易燙到人,如果沒這個套,白若風還真不敢給片片用,畢竟omega小時候被燙傷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白若風沒被咬過,卻比被咬了的荊興替還要緊張。 緊張的白若風溜達到一樓熱水房,迎麵撞上一個大熟人。 穿著哆啦a夢睡衣的徐帆,拎著粉粉嫩嫩的熱水瓶,正耷拉著眼皮往外飄。 “徐帆!”白若風大喜過望,“來來來,幫我灌個熱水袋。” 徐帆順從地放下熱水瓶,聽著白若風灌水發出的咕嚕咕嚕聲,猝然驚醒:“臥槽,風哥,這他媽才幾月份,你都用熱水袋了?” “你沒事兒吧?娘們兮兮的。” 白若風不理徐帆。他的熱水袋是給片片灌的,就算被人笑話死,也心甘情願。 於是好奇心起的徐帆蹲在熱水房門前,盯著風哥灌好熱水袋,再咯吱咯吱地擰上塞子,顛過來倒過去甩了好幾下,確認不漏水以後,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懷裡。 “風哥,你不會真的怕冷吧?”徐帆趿拉著拖鞋跟在白若風身後上樓。 “我怕什麼冷?熱水袋是給我老婆的。” 徐帆恍然大悟:“你倆住校了?” “不算吧,今天雨大,回去不方便,暫時住一晚。” “我看你倆住校也挺好,說不準能同居。”徐帆說笑話一樣哈哈地笑了兩聲,繼而沉默著爬了幾級台階,腳下一滑,“我靠,風哥,你們不會真同居了吧?” 白若風強裝淡定,雲淡風輕地點頭。 徐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哆哆嗦嗦來了句:“牛逼。” “彆跟老師說。”白若風笑眯眯地捏了捏熱水袋。 徐帆覺得風哥捏的不是熱水袋,而是自己的那什麼蛋。 ——砰! 徐帆某處仿佛真的開始隱隱作痛,連忙伸手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懂的風哥,我懂!” “上道。”白若風滿意地拍拍徐帆的肩膀,加快了步伐,趕著回去看片片了。 白若風推開門的時候,荊興替正在穿衣服。 穿的還是白若風的衣服。 說起來剛剛洗澡之前他其實已經找了一件小a的衣服套在身上,但是那件有花紋,躺在床上硌人,所以他想找件麵料軟一點的。 這一找,就找到一件領口特低,下擺特長的球衣。 荊興替聽見開門聲,匆匆忙忙回頭,衣服還沒拉到底,兩個粉粉嫩嫩的小紅點一閃而過。 操。 片片的小**! 他舔過嘬過咬過!!! “哥哥?”荊興替把衣服拉好,見白若風像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杵在門前,免不了好奇,“你乾什麼呢?” “啊……啊啊熱水袋。”白若風紅著耳朵把熱水袋塞進荊興替懷裡,順勢摸了他的手指以及手腕,還自然而然地摟了摟腰,“作業寫完了嗎?去床上坐著吧。” 荊興替的作業早就在晚自習的時候解決掉了,他剛上高二,暫時沒有升學的壓力,所以課後還算輕鬆。 白若風就不一樣了。 “哥哥快去寫作業。”荊興替把小a按坐在書桌邊,“不許糊弄。” “片片,我……” “哥哥是要考首都警校的,千萬不能懈怠。” 白若風聞言,把借口囫圇咽下,老老實實地掏出了習題冊。 荊興替說得一點也沒錯,白若風的確想考首都警校。沒轉學以前,以小a的水平,完全可以輕輕鬆鬆達到錄取分數線,一路玩著玩進警校,可轉了學籍,分數線提高,就算是白若風,也不能掉以輕心。 馬上就要第一次月考了,小a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在實驗高中的水平究竟如何。 哦對了,說到月考,白若風忽然想起還有個檢討沒寫。 檢討跳窗的惡劣行為,並在國旗下沉痛反思。 白若風甩了甩筆,看著牆上的影子,知道荊興替已經爬上了床,頗為欣慰。 你看,有他照顧片片,片片就能早睡。 還不會凍著。 這麼好的男朋友上哪兒找? 白若風腦子裡突然炸出一朵蘑菇雲。 靠靠靠。 男朋友。 老子是片片的男朋友?! 不對啊,老婆都叫出口過,怎麼著也得是片片的老公啊。 靠靠靠。 老公。 太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