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禽獸。”顧一梁雙手插兜,自言自語,“除了你家老婆,你對上誰都是禽獸。” 屋內的對話,荊興替一概不知,他打著傘和海洋肩並肩走在回荊家的路上。 雪依舊在下,遠離了派對的喧囂,荊興替甚至能聽見雪落在傘麵上的聲音。 “我沒想到你們認識了那麼久。”海洋的呢喃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捏著傘的手緊了又緊:“嗯,很久。” “抱歉。” “嗯?” “請原諒我的不請自來。”海洋接過荊興替手中的傘,示意他搓搓凍僵的手,“因為我太想看看白若風惦記了那麼久的omega是什麼樣的了。” “那你看見我以後覺得失望嗎?” “不。”海洋搖頭,回頭看他們走過來時踩出來的一串腳印,“你和我想象的很像,又很不像,但你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為什麼離不開你了。” “他的眼裡隻有你。” 不論是誰,從彆人的嘴裡聽見自己的愛情都會感覺很奇妙,荊興替也不例外,他偏著頭好奇地問:“真的嗎?” “嗯,真的。”海洋哈出一口氣,將鞋子上的積雪抖掉,“他的眼裡隻有你,而你的眼裡也隻有他。” “我真的很羨慕你。” “曾經我以為他不接受我,隻是因為還沒喜歡上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個你。” “不過我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覺得時間久了,說不定他就能把你忘了。不都說年少時期的愛情最不值錢嗎?金錢啊或是彆的什麼,隨便誘惑誘惑就沒了。” “可是和你在一起的白若風讓我知道了有些感情和年齡無關。” “謝謝你,讓我看見這樣的一個白若風。”眼見著要走到道路的儘頭,海洋深吸了一口冬日寒意逼人的空氣,“是這裡吧?” “嗯。”荊興替率先過去,推開院子的門,看見房間裡有燈光,知道爸爸們又回來了,“快走吧,外麵太冷了。” “好。”海洋跟著他走進了院子,收起雨傘,由衷地感慨,“原來你們才是青梅竹馬,我才是天降。” 或許是放下了心結,海洋笑著調侃:“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認識白若風的時間更長,你才是天降的那一個呢。” “我們從出生起就認識了。”荊興替幫海洋拿了雙新的拖鞋,探頭叫了聲“爸爸”,但是客廳裡電視的聲音太響,範小田沒聽見。 倒是白易回答了一句:“茶葉片子?” “嗯。”荊興替乖乖地回應,“我帶朋友來換件衣服,他身上沾了蛋糕。” “好。”白易並沒有從客廳裡走出來。 荊興替就帶著海洋上了樓,打開臥室門後瞬間怔住:他和白若風同床共枕習慣了,房間裡信息素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他或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對於一個外人而言,就很像是在……炫耀了。 “抱歉。”荊興替趕忙跑進去,拿著阻隔劑對著臥室噴來噴去,“你隨便坐一下,我幫你找衣服。” 海洋依言坐在了書桌邊,注視著他屋裡白若風存在的點點滴滴的痕跡,眼神黯然:“隨便拿一件就可以了。” “穿厚一點吧。”荊興替從櫃子裡拿出了一件深藍色的羽絨服,“我查了天氣預報,最近一直有雪。” “我自己也帶了厚衣服,可惜在賓館裡。” “你賓館訂在了哪裡?” 海洋報了一個距離市中心不算特彆近的地址。 “今晚還回去嗎?”荊興替又倒了杯熱水遞過去,“太遲了,你住在我家吧,有客房。” 捧著水杯的海洋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就不怕我對白若風做點什麼?” “你不會,”荊興替堅定地搖頭,“我看得出來。” “而且,我也相信白……” 小o的話未說完,臥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撞開,偷聽的白若風一頭栽到地毯上,而他身後的白易優雅地收回踹人的腿,對著荊興替粲然一笑。 “片片……片片片片片片……”白若風趴在地上特彆委屈地翻了個身,仰躺著對荊興替伸出雙手,“你瞧,我爸又欺負我。” “哥哥來乾什麼?”當著白易的麵,荊興替不太好意思說重話,隻走過去,勉強把手伸過去給小a拉。 白若風立刻攥住他的手腕,乾脆利落地起身,然後原地一個旋轉,扶額長歎:“哥哥喝了好多酒,哥哥頭暈。” “世界在轉,片片快扶我。” 荊興替沉默地注視著白若風的表演,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白若風的眼睛悄咪咪掀開一條縫,觀察他的神情,見他真的沒有動彈的意思,隻好在白易的嗤笑聲裡,極其彆扭地倒在床上。 “啊,好疼,撞到腰了。”白若風的屁股剛沾到床上,嘴裡就止不住地叫喚。 海洋見狀,起身離開了臥室,跟著白易去了客房,而荊興替明知白若風在演戲,還是忍不住湊過去掀小a的衣服。 結果原本還醉醺醺的alpha瞬間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虎牙咬在不斷顫動的喉結上,啞著嗓子說:“謝謝你相信我。” “那哥哥來偷聽,是不是不信任我的表現?”荊興替被咬得四肢發軟,顫聲質問,“覺得我會對海洋……” “不是,”白若風見他誤會,連忙解釋,“我是怕你被欺負。” 小a將荊興替從床上抱起來,摟在身前晃晃:“之前秦雙雙的事兒給了我陰影,總怕有人要背著我欺負你。” “嗯?” “你呀,”白若風說到這兒,恨鐵不成鋼地戳荊興替的鼻尖,“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人家說兩句灑脫的話,你就信?” “這種時候應該吃醋,懂不懂?” “哦……”荊興替聽明白了,敢情白若風是因為他沒有為海洋的事情吃醋,才在這兒不爽呢,“那哥哥想要我怎麼吃醋?” “最起碼鬨一鬨吧?”白若風不那麼確定地說,“我看你爸喜歡的那些電視劇裡都這麼演。你得跟我發脾氣,說我不是真的愛你,也沒有嘴裡說的那麼在乎你,然後我再把你撲倒,突突突。” 荊興替:“……” 荊興替默默地從小a懷裡爬出去,自己裹著被子往床上一滾,拿屁股對著白若風,睡覺去了。 “哎片片,你還沒洗漱呢,”白若風不依不饒地黏糊過去,把荊興替硬生生地從被子底下刨出來,“哥哥也沒說完呢。” “你要是不鬨,還可以跟爸爸們告狀啊,控訴我以前有多渾蛋,然後我再當著全家人的麵向你表白,告訴所有人我有多愛你,最終我倆在全家人的祝福裡回房間突突突。” 荊興替:“……” “又或者你跑出去找朋友喝酒買醉,我把醉醺醺的你扛回家,用狂風暴雨般的突突突證明我對你的愛,然後第二天醒來的你趴在我懷裡哭,說你是因為太在乎我才去喝酒的。” 荊興替:“……” “怎麼,都不好嗎?”白若風說得口乾舌燥,把偷摸跟著範小田看的肥皂劇裡的劇情全說了一遍,“我覺得很好啊,你選一種吧。” “我選直接幫哥哥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