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央為了不惹麻煩,一直以無用重水的狀態趕路。想要追蹤玄彌十分簡單,向東一路上都留下了不少彩花,迎親隊伍的腳印也非常明顯。甚至在迎親隊伍走了許久後還有不少大妖徘徊在迎親道路的兩邊。腳印痕跡很新鮮,迎親隊伍走的並不快。“能趕上。”許央疾馳了小半天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山穀外圍,山穀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擴音器一樣,裡麵鑼鼓喧天,鼓樂悠揚傳遍了森林。“人才剛剛到麼?”空氣中的透明水滴在陽光下略微顯形,一個穿著大紅色衣袍的新娘正款款向著結婚慶典的高台走去。透明水滴在空中看著,此時山穀內元嬰境大妖不下二十位,一旦動起手來不好收場!“夜闌!?”夜闌沒死倒是在許央的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新娘子越走越遠,她身後的賓客們也開始從大門魚貫而入紛紛落座。許央跟著進入正門仍舊藏在空氣中的水汽裡,在天聽術下,這山穀內除了能看見的二十位元嬰境大妖,甚至還藏著一名煉神境。這名煉神境藏在山體內,仿佛和整個山穀融為一體。許央毫不懷疑,即便是自己藏在水汽中,可一旦靠近山體,也會馬上被這名煉神境發現。這些山脈就像是他的呼吸,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名煉神境周圍有著濃鬱的土行靈氣波動,任何能量靠近都會破壞平衡,一瞬間就會被他察覺。不管是山神族的煉神境,還是在場的二十多位元嬰境,許央都不想惹。但此時要想靠近玄彌也並非簡單的事情。得想個折中兩全其美的辦法。許央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不過在他觀察的時候卻有意外收獲。自己要找的那名大妖竟然在這賓客之中。“常乃,血鼠一族。”常乃長相醜陋,牙尖嘴利,儘管同為元嬰境大妖,他身邊好像也沒什麼朋友。雖然被邀請了過來,可他的人緣確實不咋地。怪不得時生告訴自己就算殺了他妖族界也未必會掀起多大的浪花。“難!”許央看著眼前的陣仗腦子裡隻有一個難字。不管怎麼說,山神族也是妖族界數一數二的大族。在人家大喜的日子上搶親也好,殺人也罷,那可都是打臉打的啪啪響的事。就算煉神大能不動手,可在場的元嬰境中有七位都是他山神族的人,要打自己就得麵對至少七名元嬰境。加上這些來湊熱鬨的賓客,誰如果想要在山神族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動了手,自己要麵對的就更多了。跑大概率是能跑掉的,隻不過接下來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彆的事情也就罷了,當著人家的麵搶親,山神族為了麵子也要追殺自己到天涯海角。 “等行禮的時候恐怕就真來不及了。”許央唏噓一聲,人忽然站在了玄彌與山神族人之間。他的出現引得現場一片嘩然,如此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這些人的麵前,可誰都沒能發現,這太不可思議了。許央的背影對著玄彌,紅紗下玄彌不知道此人是誰,隻是一襲白衣看起來如此熟悉。“諸位,不好意思,突然造訪,冒昧了。”許央嗬嗬笑了一下道:“我來沒彆的意思,希望能帶走一個人,同時殺一個人。”山神族的族長長岩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殺一個人,帶走一個人,這叫沒什麼事兒?這可是他山神族的大喜之日,敢說出這樣混賬的話,根本就是挑釁他山神族。隻是因為來者太過詭異,他們也看不透實力,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麵前,至少實力肯定是在元嬰境之上吧?許央的突然出現給眾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否則山神族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該動手了。許央見眾人沒動靜繼續道:“我要殺的人是常乃,他和你們山神族也沒什麼關係,我看算不上得罪你們山神族吧?”長岩瞥了一眼獨自坐在角落的常乃,常乃是元嬰大妖,為人它們也清楚,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是在妖族界內也不受待見。許央要殺他當然和他山神族沒什麼關係,這件事兒倒可以答應。“你一個人類,入我妖族界,又在我山神族大喜的日子說出這種話來,是活膩了麼?”雖說可以答應,可這裡畢竟是妖族界,也畢竟是他山神族的族地,如此輕易答應許央,豈不是太沒麵子了!“常乃今日是我們邀請的賓客,你想殺他可以,但得等他離開我們山神族族地,否則就視為你想要和我山神族開戰,我山神族絕不會坐視不管。”長岩這麼說彰顯了山神族的威嚴不說,還把他山神族與常乃之間的關係撇了個乾乾淨淨。“無妨,這兩件事兒可以一起進行。”許央笑道:“我要帶走的人就是今天的新娘玄彌。”他轉身看著玄彌,隨著許央轉身,玄彌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決堤大聲道:“許央!許央哥哥!”許央走向玄彌掀開她的蓋頭,看著她的雙手雙腳頓時了然。此時山神族人的臉上完全掛不住了,來殺人不說竟然還要帶走今日的新娘?完全就是來砸場子的!一個人類深入妖族界還這麼囂張,根本不把他們山神族放在眼裡!遠處的夜闌也傻了,突然殺出來的許央是什麼玩意?就像那一次他襲殺玄彌一樣,怎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隻是這次再看許央,許央更加高深莫測了。就在眾人繃不住準備動手的時候許央忽然舉起了玄彌的雙手道:“諸位,她並非自願嫁給山神族的。”“你們看,她的雙腳有鐐銬,雙手被捆,根本就是被逼來的。”“這樣的新娘子你們山神族真的想要?”“我看就算了吧,人家姑娘不樂意,強扭的瓜不甜。”說著,許央解開玄彌雙手的捆綁,斬斷她腳上的鐐銬,看著一眾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