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道:“小姐已經在返回幽州的途中,此時她身邊有著許多莫家的人,她的第一步計劃,希望我們能夠將她劫下,然後將她身邊的人都清理乾淨,這樣一來,她便能避開莫家的眼線,安排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原來是這樣!”蕭瞿道:“莫閣主一直都被莫家監視著的嗎?”賈老歎道:“是啊,這些年來,莫家害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都在暗中派人監視著。”蕭瞿笑道:“不過他們終究還是小看了你家小姐的聰慧,總能想到辦法避開那些人的監視,暗中繼續力量。”賈老有些心疼地歎道:“是啊,這些年真是苦了小姐了。”他從小看著莫雨燕長大,看著她如此屈辱地在絕地中掙紮,心裡就十分的不是滋味。蕭瞿笑了笑道:“說實在的,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莫閣主為什麼要反抗家族。”賈老道:“小姐的事,老夫不便多說,還是由小姐自己告訴你吧。”“是我多問了。”蕭瞿看向他道:“那現在人到齊了嗎?”賈老道:“還有一個人!”“誰?”“小姐的義弟!”“嗬,莫閣主居然還跟人結拜過?”蕭瞿有些詫異。“是啊,當年小姐外出遊曆時,救下一個少年,那少年感念小姐的救命之恩,便死活要跟小姐結拜。小姐無奈,隻好答應了。”賈老苦笑道。“這麼說來,我倒是有點想見見這位老兄了。”蕭瞿有些期待的道。“他也是一個天才,不弱於你,修為現在恐怕比你還要高上不少。”賈老笑道。蕭瞿道:“同境界中,他肯定打不過我。”賈老輕笑道:“那可不一定。”“他什麼時候能到?”蕭瞿抬頭問道。“估計快了。”賈老道。“那行,等他到了之後,我們再商量一下具體的行動細節。”蕭瞿說道。“行!”賈老看了蕭瞿一眼道:“那老夫就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吧。”說完,他轉身就走。“哎,等等賈老,問你個問題唄。”蕭瞿忽然開口道。“什麼問題?”賈老疑惑。蕭瞿在周圍布了一個隔音結界,問道:“先前揚言要教訓我的那貨,跟雨燕閣主是什麼關係?”“嗬嗬,他叫顏嵩,是……小姐的那個,額……你懂的。”賈老道。“麵首?”蕭瞿脫口而出。聽到這兩個字,賈老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姬公子莫要胡說,小姐怎會是那種人?他是小姐眾多的愛慕者之一。”說完,他又接著補充道:“除了他之外,穀中還有幾人也是因為小姐才來這裡的。”蕭瞿有些尷尬的道:“還不是因為您說話扭扭捏捏,不清不楚的,所以我才會突然想到這個詞的嘛。” 賈老黑著臉道:“老夫那是委婉,以為你能聽懂。”蕭瞿道:“咳咳,是晚輩想多了。”“你想的確實夠多的。”賈老說完,轉身就走。“嘖嘖,想不到這莫雨燕還挺有魅力的嘛。”蕭瞿有些訝異的道:“想不到竟然吸引了這麼多人為她辦事。”小匣忽然道:“你不也在幫她辦事嗎?”蕭瞿道:“我幫她,跟那些人幫她是兩個概念,有著本質的不同。”小匣道:“怎麼說?”蕭瞿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措辭道:“我幫她,是因為她幫過我,我是為了還人情。其中蘊含著一種高貴的品質,名叫知恩圖報。而那些人幫她,在我看來,隻不過是為了能夠博得她的好感,最後能睡她而已。腦子裡全是肮臟齷齪的想法。”小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這樣想彆人,本身就很齷齪,還好意思說彆人,你的臉皮是有多厚?”小匣奚落道。“那要看從哪個角度去看問題了,你要是站在批判的角度,世間絕大部分的事情和行為都是不好的一麵。”蕭瞿慢悠悠地說。“懶得跟你鬼扯。”小匣鄙視的說道。“那最好了。”蕭瞿拿出靈晶,煉化吸收凝練真元。隨著修為的提升,所要花費的資源也越來越多,像他現在,若是每天都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修煉的話,至少要花掉十萬靈晶,才能達到不錯的效果。這實在是太傷錢了。他忽然有些懷念天劍宗的那個靈源池。天色漸漸暗淡了下去,蕭瞿將拿出來的所有靈晶吸收完畢後,起身出了帳篷,朝不遠處的河邊走去。邊走邊反省自己!無雙劍尊說他現在有些浮躁,但是他自己卻不那麼覺得,難道是我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某種錯誤的自我認知誤區?蕭瞿覺得頭大。來到河邊,他在一塊岩石上靜靜地坐了下來,看著緩緩流淌,並且不斷發出嘩啦啦聲音的水流。事實上,他已經好久沒有靜下心來,好好地感受一下自然萬物了。當初在天陽劍宗遺跡的時候,他聽從無雙劍尊的話,好好的去感受天地萬物,獲得不小的好處。後來因為各種形勢所逼,讓他不得不疲於奔命,忙於各種事情,也就無法好好地坐下來體會當初那種感覺了。忙!想到這裡,蕭瞿忽然頓了一下。就是因為忙,所以他的心一直緊繃著,變得越來越急切,導致他近段時間以來,做什麼都急於把想做的事情做好。卻反倒忽略了有些事,根本不是能急得來的。畢竟有些東西,必須要遵循他的規律,方能與之和諧相處。修煉亦是一樣,修煉得太急,那就會造成根基不穩,境界虛浮,走火入魔等後果。而徐徐漸進,穩紮穩打,不驕躁不急切,卻能夠在順其自然的發展中發現一些平時一眼看不到的東西。而這一點東西,或許就是一切事物的關鍵所在。看著潺潺而流的河水,看著水花激起的陣陣漣漪,蕭瞿緊繃的心漸漸地跟著流水的節奏跳動了起來,仿佛整個人化為了流水,順著河道緩緩的流淌。“我懂了。”蕭瞿慢慢的站起身,輕聲說道。此刻,他身上多了幾分寧靜的氣息,內心暢快無比。“先前你受諸多事情所困,心態發生轉變也是正常的。”無雙劍尊說道。此時,一縷陽晨曦從山峰崖壁間照射·進穀中,落在了蕭瞿的身前,蕭瞿有些詫異的道:“我竟然在這裡蹲了一晚上?”“你說呢?”小匣道。“我蹲在這裡發呆,他們不會有人覺得我傻叉吧?”蕭瞿看了一眼遠處的帳篷。“反正你又不在乎。”小匣道:“所以彆人覺得你傻叉也無所謂。”蕭瞿道:“誰說我無所謂?他心裡怎麼想的我管不著,但是隻要敢用嘴說出來,我一定打得他叫爺爺。”小匣:“……”說話間,一道淩厲的劍光忽然從天際飛來,如一道長虹,璀璨至極,將早晨東方噴薄的霞輝都掩蓋了下去。劍光落在地麵消散後,一道俊逸無比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蕭瞿的視線中。天魄境巔峰!蕭瞿看出了此人的修為,隻是他有些不喜歡這個人,居然跟他長得一樣英俊!“兄台,你在那裡做什麼?”男子一身流雲白衫,腰間掛著一個酒壺,一頭短發散亂地披在頭上,不加以束縛,麵如刀削,棱角分明,眉宇間透著一股倨傲和不羈。蕭瞿翻了個白眼,回了兩個字道:“發呆!”青年男子忽然跳到蕭瞿的麵前,繼續笑著問道:“賈老頭呢?”蕭瞿道:“他來了,在你身後。”青年男子轉身一看,果然看到賈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笑道:“賈老頭,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本公子來的時候,走錯了好幾次。看到你後,我就知道沒走錯了。”“走錯?”賈老不解地問道:“韓公子,老夫已經把位置告訴你了啊,你怎麼會走錯呢?”韓東歸看了一眼腰間的酒壺,尷尬地道:“在路上時,多喝了點,這酒後勁有點大,居然連真元之力都壓不住,所以迷路了。”賈老:“……”蕭瞿:“……”媽的,這貨還真是個人才!蕭瞿打量了他一眼,有些無語。賈老道:“那你不會用神識探查一下嗎?”韓東歸沒聽到這兩個字還好,但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氣憤無比的道:“賈老頭,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在路過一個山穀時,看到一群人,以為是你們,但又有點不確定,所以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結果被那群鱉孫發現,說我偷聽他們的機密,追著本公子跑了數千裡,要不是我跑得快,差點沒回來。”賈老:“……”蕭瞿:“……”聽到他的敘述,蕭瞿莫名地想笑。這家夥莫不是個夯貨吧?“辛苦了,來了就好。”賈老也沒啥說的,輕輕拍了拍韓東歸的肩膀。主要他不太會安慰人!“幫老姐嘛,這點辛苦算不得什麼。”韓東歸不好意思的笑道。賈老笑了笑,看向蕭瞿道:“姬公子,你先準備一下,既然韓公子已經到了,我們也該商量具體如何行動了。”“好的。”蕭瞿點頭。而後,賈老看了韓東歸一眼,道:“韓公子,你跟老夫來一下,老夫需要跟你交代一些事。”“哦,好的賈老頭。”韓東歸看了蕭瞿一眼,拿起腰間的酒壺,燦爛地笑道:“姬兄,我這裡還有半壺,等會一起喝酒啊!”說完,不等蕭瞿說什麼,便轉身跟著賈老走了。自來熟的家夥!不過那究竟是什麼酒?居然連他這等強者喝了都會醉,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不久後,穀中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開始商討具體行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