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的人越來越多,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的座位便幾乎都坐滿了,包括殿外的人亦是如此。蕭瞿平靜地喝著酒,內心壓力山大。因為四周所坐的人,幾乎都是牛逼大佬。不久後,漫天的花瓣灑落,神秘的芳香充斥在了方圓數十裡內,美妙的樂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聲嘹亮的鳳鳴之聲,響徹了天際,隨即一隻鸞鳥載著雪千尋和莫雨燕從遠處緩緩飛來。兩人身後跟著無數嬌美的少女,各司其職,有撒花的,有掌香的,有奏樂的,整齊劃一,彩帶飄舞,絢麗至極。而在四周,又有無數侍衛護佑在側,氣勢恢宏,磅礴浩**,震撼無比。兩人緩緩從鸞鳥身上飄落。雪千尋身穿一件金色長袍,恰好與他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渾身的都散發著光芒,宛若從九霄天外降落的神子,俊秀異常,許多少女都不由看呆,芳心狂跳。至於莫雨燕則是一襲銀色長裙。這便是所謂金童玉女的寓意!她膚如冰雪,修眉纖細,宛若弦月般迷人,婀娜的身姿在銀裙恰到好處的包裹下,顯得妙曼無比,顯露出了讓人心醉的曲線。她雙眸如水,明亮得宛若滿載一汪清泉,將原本就絕美的鵝蛋臉點綴得更加驚豔絕倫,讓人目光一落在她臉上,就仿佛生了根,再也無法移開。她原本氣質嫵媚,輕輕一笑,便能綻放萬種風情,勾魂奪魄,但此時,身上卻又多了一分溫柔恬靜,和端莊秀雅之氣,宛若雲中仙,讓人覺得正合適宜。如此絕美的女子,在雪千尋的攙扶下,緩緩從眾人的麵前走過,向正殿中央走去。此時,男的羨慕,女的嫉妒!所有年輕人的心情都異常複雜。男人在想,為什麼那雪千尋不是我,女的在想,為什麼我不是莫雨燕!在眾人複雜的神情中,兩人緩緩走向了大殿。謝安看著那兩人,小聲嘀咕道:“那姓雪的沒我俊,女的是真美!”胸沒鳳師姐大!不過也很驚人了……“兄台,你剛才說什麼?”聽到他嘀咕,他旁邊的那名男子問道。“哦,我說郎才女貌!”謝安一本正經地道。他可是記得,先前就是這龜孫在林玉陽麵前害他的。“可我怎麼聽著你說的不是這句話?”那人問道。謝安道:“你盯著人家未婚妻看得太入神了!”那人:“……”不多時,莫雨燕和雪千尋在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到了大殿內。然後,大殿內的那些年輕人,繼續朝他們投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所以,說什麼人越多祝福就會越多的,都是他媽的騙小孩的鬼話。因為,如果太好,彆人會羨慕嫉妒,然後麵帶微笑地在心裡默默詛咒,如果太差,彆人嘴上言不由衷地說著祝福的話,心裡卻在瘋狂地大罵醜逼。 祝福,總是少數的!所以,僅僅是少數的祝福就足夠!蕭瞿同樣在詛咒,不過是在詛咒雪千尋趕緊死。莫雨燕和雪千尋站在大殿中央,接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頭開始念了一大堆蕭瞿聽不懂的話,然後兩人一同轉過身,向天地並肩行了一禮,最後,隨著那名白發老頭高呼了一聲,“禮成!”然後終於完成訂婚儀式!蕭瞿覺得這些大家族訂婚就是麻煩,還要搞出一個什麼儀式來,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隨後,白發老頭開始宣布婚期,兩人的婚期定在半年後的今天。蕭瞿聽到這個時間,心裡是十分開心的,這麼說來,他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用來專心提升實力。而這半年內,隻要他的身份不暴露,那麼沒有人知道他會藏在莫家,這樣一來,他就是安全的。並且,多出了這半年的時間,莫雨燕設的局,也可以有更充足的準備。先前,莫雨燕覺得莫家可能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送入雪家,所以才如此匆忙的準備。但是現在沒想到會多出這麼多時間來。莫雨燕和雪千尋同坐一桌,接下來便是安排早就準備好的歌舞上場表演,進入飲酒作樂的階段,各大勢力也紛紛虛情假意的向雪家的人和莫家的眾人祝賀,以及敬酒!蕭瞿道翻了個白眼,這些官腔,他估計一輩子也學不會!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沒天賦!於是他專心看那些少女跳舞。不得不說,那些少女個個都有著妙曼身姿,柔軟得宛如柳枝一般。還有就是,他們那屁股是扭的真好!……殿外同樣也有少女跳舞助興,莫家的各大長老負責招呼這些客人,眾人也是推杯換盞,說著許多言不由衷的話。謝安也討厭這種場合,他還當皇子的時候,每天聽到的就是這些假話,一聽到這些話,他就會想起曾經那些不好的事。他很快離席而去。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遠處的宮殿群中,卻燈火通明,一顆巨大且璀璨的光珠子,照射得宛若白晝。謝安抱著一壺酒,邊喝邊在坐在一座山峰上吹風。顯得有些形單影隻。就在這時,一道光芒閃過,林玉陽忽然落在了他的身旁,手裡同樣端著一壺酒,還有兩個翡翠玉杯。謝安拿起手裡的酒壺,猛地朝嘴裡灌了一口,有些醉意地道:“我說林小姐,你乾嘛總盯著我不放?要不你說個數,我給你錢,求你彆再找我麻煩了行不行?”他今日心情有些不好,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並沒有用真元煉化酒勁,才會有醉意。否則,以他的境界,除了那些極其珍貴的靈酒外,已經很難讓他醉了。這酒雖然都是些上等的好酒,但終究還是屬於凡酒的範疇。“你可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跟我說上一句話都沒有機會?”林玉陽淡淡的說道。“那是他們,又不是我!”謝安道。“你和他們有什麼不同嗎?”林玉陽笑道。“他們覺得你大方美麗,但是我一見到你就蛋疼,讓我很煩!”謝安說道。事實上,是他心裡的內疚在作祟。當初,他潛入林家給蕭瞿當臥底的那段時間,林玉陽對他確實足夠好。雖然可能多少也有著些利用的心思,但是他確實也感受到了溫暖,那種感覺,像是親人一般。對他來說,真的太久違了。在小時候,自從他母後去世後,他便很長時間沒有得到過所謂的溫暖,在冰冷的宮殿中,無人說話,無人關心,像是一具每天混吃等死的行屍走肉一樣,而他那所謂的父皇,從未來看過他。後來師父來了,帶他上了天劍宗,他終於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屬於親人的溫暖,那種真誠的對他好。雖然師父有時候很嚴厲,但是絕大多數都是慈愛的。後來,師父也隕落了。好多個夜晚,他都隻能坐在院子裡發呆,覺得師父還在身邊。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所以當感受到彆人的關係時,他便會想著奮不顧身地去報答彆人。之前的師兄雲逸凡師兄如此,後來的蕭瞿也是如此。雲逸凡隻不過是在他剛入宗門時,對他稍加照顧而已,後來雲逸凡在天陽劍宗遺跡隕落,他就決定要為雲逸凡報仇。對蕭瞿同樣是這樣,蕭瞿雖然表麵看著腹黑無比,奸詐異常,但是卻也是真心待他的,即便有時候言語刻薄,但話語間表露的也是關心。所以他才和蕭瞿一起做了那麼多驚人的事。甚至是後來,聽到蕭瞿在幽州有難之後,也奮不顧身的過來幫忙,到最後甚至為了他損失了幾十億靈晶,眼皮也沒有眨一下。但是,他沒有想到,林玉陽竟然會對他如此好,好得讓他感覺到了屬於親人的溫暖,所以後來離開林玉陽,他心裡是有著很深的愧疚的。“你可知道你再說什麼?”林玉陽有些憤怒,“信不信我現在揍的你連你姥姥都不認識你?”聽到這話,謝安打了個激靈,這個女人要是動起手來,他還真有點打不贏,連忙道:“醉話,醉話!”林玉陽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道:“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喝酒?”謝安道:“裡麵太悶,出來吹吹風,你呢?不會是看到我出來,所以跟著出來找我麻煩的吧?”林玉陽沒好氣地瞥了謝安一眼道:“你覺得我是這麼無聊的人嗎?”謝安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出來?像你林大小姐這樣的人,在裡麵肯定如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這豈不是很好?”“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奉承和諂媚。”林玉陽的聲音忽然輕柔了些,“我……我出來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謝安愣了愣,“不會是找我說話吧?”林玉陽卻大方的承認:“就是找你說話,因為……因為除了你,我似乎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了!”謝安笑道:“林小姐,自相矛盾了啊,你剛才不是還說有無數的男人想要跟你說一句話都沒有機會嗎?你怎麼會缺人說話,彆忘了。你可是眾星捧月的存在。”聽到這話,林玉陽苦澀地笑了笑,“若是我沒有這個身份,沒有這副還看得過去的皮囊,那些人恐怕都不會多看我一眼吧!”謝安道:“人之常情,我以後取媳婦兒也肯定不會取醜的。”“咯咯!”林玉陽咯咯地笑了笑,隨即道:“但是你比他們都真誠。”謝安笑道:“你從哪裡看出來我真誠的?”林玉陽道:“眼神!”“嗬嗬!”謝安笑了笑,道:“聽過通過麵相看人的,也聽過通過手相看人的,卻從未聽過通過眼睛看人的!”林玉陽道:“信不信由你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的林玉陽給他的感覺放輕鬆了不少,他看向女子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一個很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問題。”林玉陽道:“你問吧,不過我有不回答的權利!”謝安又猛地灌了一口酒道:“當初我還是謝玉花時,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林玉陽忽然沉默了一下,隨後明媚地笑道:“我心裡把你當作唯一的朋友吧!”“我不信!”謝安笑道:“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會把一個低賤的仆人當朋友?就算後來我成了你的手下,已經算不上仆人,但是依然存在著身份上的巨大差距。而且,你缺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