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足足持續一刻鐘,敲擊聲忽然停止,大祭司嘴角上翹,那張看不出年紀的麵孔上浮出一抹微笑。 “既然無法利用......” “那就毀了她吧......” 這一次,輪到黑影沉默了。 五行洞外麵禁製密布,內有程達帶領著一眾高手守護,他暗中控製的那些人手根本就沒有可能在那等情況下,殺掉被層層保護起來的凡女,除非...... “大人也是另有安排?” “此事無需你來操心,你隻需記得,當我的人攻擊五行洞時,你要利用那蠱蟲控製住那凡女,另其進入火域中......能做到嗎?” “能是能,不過強行操控凡女行動,怕是那迷心蠱也要廢了。”黑影的語氣很是心疼。 “嗬嗬......不過是隻蠱蟲而已,以後多培養些就是。” ......................... 又是半月過去,這段時間春藤的心情可以說每日都驚喜無比,打從斷了飲食供應後,少夫人身上的變化越來越多,特彆是這兩日,她清醒的時間特彆多,甚至今日還回應了自己說了話。 哪怕隻是一聲‘嗯’,已經讓春藤喜出望外。 看來自己所料不錯,還真是食材被做了手腳,可恨自己見識不夠,竟找不出是什麼東西害了少夫人。 春藤高興之餘,心中不由暗恨:能使出這等手段悄無聲息害了少夫人,除了那手段通天的祭司府,她還真想不出第二股勢力。 而能請動這股力量又同少夫人有糾葛的,除了華胥清雪還能有誰。 “哼,等出了這五行洞,我一定將那女人的陰謀說給少爺聽!”春藤嘟囔一句。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想起那日少夫人指認華胥清雪的情形,少夫人口口聲聲說是華胥清雪害她,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少夫人嫉妒心作祟,故意給她難堪..... 結合前些日子總總,難不成......少夫人沒有說謊,確是那女人動了手腳,隻是少夫人僥幸逃脫毒手? 春藤越想心越怕。 那華胥清雪看起來溫柔可親,怎麼會如此歹毒? 少夫人已經將王妃的位置讓給了她,她怎麼還能狠心斬儘殺絕?少夫人隻不過是個凡人,哪怕有整個王府為後盾,她也隻不過有百年可活,等少夫人壽終之時,少爺不還是她的,她怎麼就那麼等不急?連區區百年都容不下去? 春藤這邊為華胥清雪的殘忍感到心驚,而巽王府內,忙碌了多半年的風月白每隔些日子都會抽出些時間,陪伴巽王妃華胥氏。 王府上下都以為殿下極為疼愛王妃,也隻有華胥清雪心裡清楚,她所得的這一切,不過是假象,因為直到現在,風月白也不曾同她圓房。 可她這維係大半年的想法,這一晚卻徹底打破。 這夜風月白來了,不但來了,還霸道不比,一進來就將她橫空抱起,很是蠻橫地丟在床上。 一夜春宵,旖旎纏綿。 華胥清雪被折騰的疲憊不堪,晨起時,枕邊之人早已不見,若不是雪白床單上那一抹血紅格外醒目,她甚至懷疑自己中了幻術。   p;中午時分,風月白再次來到房中,還特意帶了一株傲雪寒梅。 傲雪寒梅,真正的仙珍異寶。 其枝葉雪白剔透,生長在冰天雪地之中,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也唯有花開時,才能被人辨彆出來,整個凡界幾乎絕了蹤跡,唯有大荒山脈極北深處,曾出現幾次,想不到今日竟出現在自己麵前。 陣陣寒香沁人心扉,雪白枝葉上那一抹嫣紅像極了昨夜落紅。 華胥清雪臉頰緋紅心一陣蕩漾,接過寒梅,親手將其置入玉碗中,以玄冰聖水日日養護。 “前些年底下人去大荒山辦事,想著你素愛奇花,特地讓人尋來送你。”風月白望著華胥清雪,表情柔和無比。 華胥清雪有些恍惚。 昨夜還如此粗魯對待自己的他,今日竟像換了個人似的,到底在自己麵前,哪個他才是真實的? “大荒山險峻,殿下何必為了清雪勞師動眾?” “不過損失些個人才還談不上勞師動眾,倒是你這幾日可曾去向父皇請安?” 華胥清雪深深看了眼風月白,臉上的笑意愈加溫婉。 “殿下寬心,身為皇媳,自當恪守為媳本份,礙於規矩,清雪不便日日侍奉在堂下,可每半月晨起問安,清雪一日不曾落下。“ “那......父皇可有說過什麼時候放她出來?” 風月白問的極其小心,甚至連名字都用第三人稱代替,就怕引起對方嫉恨,給小狐兒帶去無窮麻煩。 “倒是不曾聽父皇提過。不過清雪曾向母後提過幾次,可母後說父皇這次動了真氣,雪姑娘關的時日又太短,怎麼也得滿一年才好提及。”言罷,華胥清雪很是歉然望了風月白一眼繼續勸道:“殿下放心,雪姑娘是殿下的人,隻要機會得當,清雪自會為她向父皇求情。 風月白頷首,滿不在乎說道:“不用特意如此,如果父皇問及你就替她說句好話,就當全了我這份心思。畢竟,當初是我負她在先,如今想來我還真是鬼迷心竅,怎會對個凡女依依不舍。” 風月白說著,伸手將華胥清雪攬在懷中,貼著其耳畔說道:“晚上讓俞婆他們離開,等我回來......” 華胥清雪滿臉緋紅,嚶嚀一聲應著,嬌柔的身軀軟軟向風月白懷中靠去。 而這工夫,風月白卻忽然放開雙手,轉身向外行去。 .................. 聖洲中部某座城池。 這半月來不眠不休晝夜趕路,吉也、荊祀兩人終於來到聖洲中部邊緣。 同屬中部區域,可這裡距離聖皇城還有數十萬裡,以他們目前的速度,至少還得七日才能趕到聖皇城。 這二人一心記掛小狐兒安慰,哪怕已經到了聖洲中部,可二人誰也沒多言語,哪怕修為不過元魂後期的吉也被一日十餘次的傳送折騰的麵無血色,也沒提出歇一歇的話語。 對吉也的堅持,荊祀嘴上不說可心裡卻讚賞不已。 不愧為主子的奴仆,哪怕修為如此低下,可這份忠心卻讓他感到羞愧。 若不是祖神牌選擇了她,以自己的身份,斷不會屈居在小小元神修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