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結束，李笑笑讓閒雜人等全部離開。林淵拿出紙筆放在茶幾上。“先問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李欲嗎，關於他實驗室方麵的東西？”李笑笑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她搖搖頭。腦袋有些發脹，李笑笑對自己的記憶很有信心，這種事情記不起來隻能說明她的記憶被動手腳了。林淵意料之內，他把紙筆推到李笑笑麵前。“我要調查李欲的實驗室位置，裡麵可能關了一些我的同伴，我要救他們。但是和李欲接觸過的人都沒有實驗室的記憶了，我要找沒跟他接觸的人。“我曾在獵怪學院上過學，裡麵有幾個朋友，他們應該沒有接觸過李欲。我想拜托你寫封信給他們。“獵怪學院不歡迎我，他們會攔截我的信。但你……他們應該不會攔截。”李笑笑了然，她接過紙筆，目光詢問林淵。林淵讓她自由發揮一點，跟藏頭詩一樣把每段話的第一個字寫成暗語。看過來就是：查李欲，六日子，後山見。簡單明了，也不失逼格。李笑笑寫好讓守在門外的小秘書送給信使，加急。辦公室的隔音相當好，他們不用在意會不會被聽到。林淵看著李笑笑，遲疑了一下，問道：“你知道你手底下有人跟李欲混在一起嗎？而且你的員工宿舍都被打通了。”李笑笑一愣。“我知道有人跟李欲混，我在查。但是……員工宿舍被打通了是什麼情況？”李若月輕咳一聲，解釋道：“員工宿舍被人私自改造了，每個房間的鏡子都或多或少動了手腳。”她從衣服兜裡拿出來一麵小鏡子，放在桌麵上。鏡子裡倒映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某個房間的場景布局，隻是視角稍微有點局限，無法移動。李笑笑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整個公司隻有自己和與紗在認真乾活啊！李若月按一定順序在鏡子上敲了幾下，畫麵旋轉，變成了衛生間的視角。“這是李欲不知道從哪搞來的發明。”李若月仔細看了看鏡子，裡麵沒有人，她又在鏡子上劃了幾下，隨手拿出一支筆，朝著鏡子扔了進去。筆像落入水中一樣掉進鏡子裡麵，然後出現在衛生間的洗手池裡。林淵一挑眉毛，他就是在鏡子背麵發現的通道。賀七也是一愣。兩個人隱晦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笑——你也是？難不成……你也是啊！李笑笑和與紗都愣住了，他們公司和螞蟻洞有什麼區彆？全是坑！李若月習以為常，她又伸手進入鏡子把筆拿了出來。就在鏡子剛剛恢複正常的時候，衛生間進來一個人，男性。在場的三位女生都一愣，不過他們迅速恢複了正常，沒什麼表情地看完了這位強壯男性的上廁所全過程。 林淵臉都紅了……好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尷尬！男人甚至沒洗手就出去了，林若月看得眼皮一跳。整個辦公室一時間沒人說話。半晌，李笑笑突然說了一句。“扣工資，上班曠工是吧！”說罷，她一下站了起來，拉著與紗就準備衝出辦公室。“走！突擊檢查！”林淵和賀七趕緊跟上，林若月收好鏡子也跟了上去。李默剛剛走出衛生間，他打了個噴嚏，後背一涼。怎麼回事？有人罵我？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衛生間的鏡子泛起陣陣波紋，然後迅速恢複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根據李欲教授的命令……鏡子一旦泛起波紋就表示——李欲受到了威脅，而且難以脫身。他立刻走出員工宿舍，朝著自己的工位小跑過去，一路上看見幾位同黨，他都上去小聲說了一下。於是大半個大樓的人都開始行動起來，他們麵色均嚴肅認真，如臨大敵。甚至連總裁李笑笑來了，就站在樓梯口，他們都沒有發現。賀七戳戳林淵，小聲吐槽道：“我們像站在後麵口的班主任一樣……”李若月同意地點點頭。一位員工發現了李笑笑，他立刻站直，大吼了一聲：“老板好！”李笑笑嚇了一跳。“老板好！！”肉眼可見的所有員工全部站在原地，朝著李笑笑鞠了一躬。三位穿越者都嚇了一跳。李笑笑揮揮手，讓他們自己乾自己事去。她隨手把剛剛站在原地的員工拉住。“李默呢，去哪了？”員工下意識看了一眼李若月，他搖搖頭：“不知道。”“你們上班沒打卡？”“額……”李笑笑見他答不出來，也懶得再問，讓他走了。林淵悄悄瞥了一眼李若月。暗自祈禱她最好是沒問題。李笑笑揮揮手讓賀七過來，她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員工，那位員工越走越快，恨不得再長兩條腿飛奔離開。賀七了然，放下一顆紫甘藍種子丟到牆角的牆縫裡。這個公司綠化做得不錯，雖然有很多假植物，但是夠多呀，花花草草到處都是。加上牆麵本身修得不是很好，現在已經有些開裂了。林淵看了一眼鑽進牆裡的種子，感覺不能以上輩子的常識來理解這個世界的奇聞異事。四個人圍住李笑笑，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好像真的是來巡查的一樣。實際上林淵眼底泛著金光，他跟雷達一樣四處掃描，尋找有沒有怪物混在人群裡。賀七隨處丟紫甘藍的種子。李若月靜靜地跟在李笑笑身後，時不時抽搐一下。與紗走在李笑笑旁邊。李若月的一舉一動都在林淵的觀察之內。他淡金色的瞳孔在李若月身上停留了好幾次，隻是確實沒有什麼異樣。直到空氣中忽然出現了淡淡的尼古丁味道。是靈貓在鋪設幻境，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等會兒可能會有大戰。李若月麵色慘白，她眼睛一閉一睜，身邊就隻有林淵和賀七兩個人了。他們倆的表情似乎格外嫌棄……你們在看什麼？在看我嗎？我做錯了什麼？不要拋下我……林淵……“靈貓！”李若月耳邊忽然出現了一聲刺耳的喵叫，她猛然清醒，可視野中的人依舊模糊。她忽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她想把鏡子拿出來敲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