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婚紗(1 / 1)

【緊急:賦疆謀逆!】簡短的紅色通告傳遍了整個源潭城,賦永昌已經在趕往海欽行府的路上了。可即使他到了,也見不到海欽,因為此時的他,正麵對著海澤仁的屍體。眾人大氣都不敢喘,誰也不知道,此時沉默不語的海欽,究竟在想著什麼。海澤仁的死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他可是五老峰啊……在人們心中堅定的認為,除了歲月,沒有人能夠殺死這個老人。海欽眼中沒有淚水,往事緊跟著一幕幕地浮上心頭。他的道法術基本上都是海澤仁教的,可以說,他們既是師生,又是換屆族長,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在他出任家族族長的時候,便立下了宏偉的誓願。他要將春華域,打造成為整個央墟最強大的界域。他要讓海澤仁看到,自己會是一個強大的權謀者,是一個優秀的族長。甚至會成為整個央墟的王。可如今壯誌未酬,海澤仁卻先走了一步。就好像是有人看中一件珠寶,還未借到錢,東西就被彆人買走了。那種不甘,那種無奈,是很難釋懷的。拋開這些,海澤仁畢竟是他的骨肉至親,如今就這樣麵無血色地躺在**,脖子上麵的傷口赫然展現在他的眼前。這一切怎會讓他不悲傷。大悲無淚,大慟無聲。海欽將白布重新蓋上,對身旁的隨從打了個手勢。隨從直接對身後的仆人說道:“秘密準備老族長的後事,一切按照皇族喪葬最高標準,快去吧。”海欽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他剛要說話,便暗看到賦永昌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撲通!”賦永昌直接跪在床邊,隔著白布趴在海澤仁的屍體上,痛哭流涕。海欽看著賦永昌悲傷的樣子,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哭聲在院子裡蔓延開來,牽動著每個人的悲傷情緒。“哇!!!!澤仁呐!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呐!啊!啊!!想當年你我共同殺敵,守護海氏,擊退燭龍,往事曆曆在目啊,就像是昨天一樣!澤仁呐!”“我寧願死的是我啊!澤仁啊!我賦家守護海氏千百年,怎麼就沒能守住你呀!澤仁呐!你聽見我的話了嗎?”海欽咬了咬牙,然後輕輕歎息著說道:“節哀吧。”賦永昌還在痛苦,海欽臉色有些不悅,厭煩地問道:“賦疆呢?”賦永昌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先是一怔,繼而立刻轉過身,雙膝在地麵磨蹭,來到了海欽的身前。“海皇,賦家已經在全力搜查,一旦發現,立刻擊斃。”海欽沉聲說道:“發現了的話,先控製起來吧,畢竟事情還是得調查一下。” “不!”賦永昌大義凜然地說道:“這樣大逆不道,違背族歸的叛徒,必須殺。”“我說了,調查,”海欽的語氣不容置喙,“你……在害怕什麼?”賦永昌頓時神色一慌,連連點頭,心中已經在為後路做盤算。失藥在前,謀逆在後,賦疆已是必死之人,而賦家也因此,不得不麵臨有史以來最危機的時刻。在皇族的盛怒之下,光是死一個賦疆,怕是不夠的。一旦賦疆被抓到,進行了秘密審訊,在海欽的操控下,借題發揮,執法局會帶走一個又一個賦家核心人物。對於整個賦家來說,將會是一場浩劫。彆說成為春華域第一貴族了,到時候就連這貴族身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賦永昌心痛無比,他知道賦疆已經沒有出逃的可能,既如此,與其被活捉,不如就地正法,也算可以為他省去那些非人的折磨。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但身為族長的他,實在是無可奈何。賦永昌離開了庭院,剛走出門口,一眾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他們微微躬身,表現得極為尊重。賦永昌環視了一圈,然後沉聲說道:“見到賦疆……直接擊斃!”……另一邊,賦疆帶著兜帽和口罩,穿行在人流之中。他還要去辦最後一件事情,一件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叮當……”落地玻璃門被拉開,門把手上掛著的鈴鐺發出了清脆明亮的聲音。這是一家禮服店鋪,主要以婚禮服裝為主。全央墟連鎖,專門為皇貴級彆的家族提供私人訂製。這裡的每一件衣服的價格,都可以讓普通人變得非常富有,起碼十年之內,吃穿不愁。賦疆為了女兒的婚約,特意訂製了一套婚紗,如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無緣參加女兒未來的婚禮了,隻有將婚紗郵寄過去。這是身為父親的他,能夠為女兒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了。“哎呦,賦先生,您來啦。”店員滿麵笑容地從櫃台裡跑出來,緊接著,他便看到了賦疆衣袖上麵的血跡,還有那雙布滿血絲地眼睛。奇怪的是,店員竟然沒有絲毫驚恐,隻不過臉上的笑容,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婚紗做好了麼?”“做……做好了,我去給您拿。”從店員臉上的表情來看,他明顯就是要趁機離開,至於是逃跑還是報警,對賦疆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用了,幫我連同這封信,一起郵走吧,地址……我寫在上麵了。”店員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接過來。若是一不小心成了同犯,可就糟糕了。賦疆把信封放在桌麵上,然後又壓了幾根金條。“收著,或是死,你自己選。”“誒,我收著,收著……”賦疆看著他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語氣低沉地警告道:“我就要死了,你要是敢騙我,我會化為厲鬼,一直纏著你!”店員頓時被嚇的一個激靈,連忙點頭說道:“我郵,我去郵,我現在就郵。”片刻,店員抱著一個大箱子,然後對著賦疆點了點頭,便衝出了店門,朝著快遞站點一路狂奔。他剛走了沒多久,店門便被緩緩地拉開了。“賦疆,現在才來給自己買壽衣,怕是晚了一些吧?”賦疆輕笑著,然後鮮血便從嘴角流了出來。那人立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捏開賦疆的嘴,但已經是於事無補。他失望地鬆開手,失去支撐的賦疆,便一頭栽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那最後的一次心跳,是對女兒的深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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