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女子：“無妨，這兩個孩子，有問題，卻也沒有問題。” 麵紗女子：“而且，我的本尊，很快要離開，她們若想回去爹爹身邊，也可以。” 麵紗女子：“我隻盼能儘快再有一俱化身，到時，一家人便能團聚。” 麵對白宿，麵紗女子也是毫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因為本尊要躲著魔君的注視，隻能在黑暗中行動。 長時間留在兩個孩子身邊，也不妥。 之後她們回歸蘇岩身邊，而她能再來一俱化身。 確實也不失為團圓。 隻不知，那個女人的記憶碎片，還要等多久？ 麵紗女子默默的看著擂台上大發神威的兩個孩子。 這一年來，她陪這兩個崽子的時間也很少。 有時，她也會慶幸：還好這倆是轉生的！ 幾千歲的老怪物，應該不需要母愛吧？ …… 這頭乾王朝的西京，還是烈陽高照的暖冬，那頭大炎北境的燕歸城，卻是連下了七日雪，灰暗的天空下，整座小城都被覆蓋在一片單調的白中。 而蘇岩整個人，也似與這整座城一樣，凝固住了。 距離臘月十五已經過去幾天。 十五那夜，有月有雪。 然而，蘇岩手握著那根開花的槐樹枝，在後院的深井邊站了一夜，一夜之中，也不知低頭了多少次。 快把這俱金剛不壞的道體搞出落枕了，卻猶自不見那一輪蒼月。 就仿佛，前世記憶裡的那座仙山，根本未曾出現過。 那些金丹元嬰，呼雷喚電，乘風馭劍。 都不過是一個鬱鬱不得誌的庸人，不切實際的幻夢罷了。 但怎麼會呢？ 若修仙是假，樂土是假，難道連那個白發紫眸、多智近妖的小姑娘也是假的？ 蘇岩自認，即便是在夢中，他也創造不出如此真實的人物。 “難道是時間不到，無法開啟副本嗎？”蘇岩心中猜測。 的確，上一世，沈宵雪帶他進到小昆侖，因是在百年以後了。 難道，穿越的路徑，是在這百年間才開啟的？ 蘇岩很無奈。 前世時，某人遮遮掩掩，諱莫如深。 他對那另一個世界係，還是知道的太少。 然而，蘇岩所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另一頭的小昆侖，在那他默默佇立了無數日夜的望穿崖上，此時也正有一個白衣女子望著前方雲海，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史源界兩世，小昆侖千年。 隻不知，對分彆經曆了這兩者的人而言，究竟是哪者更漫長？ 儘管，早已知道，回返史源界的門已經消失，朱穗卻還是時常會來這裡。 她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 即便門還在，她能回去又怎樣？ 蘇岩已死，女兒也不想見自己。 回去，也不過孤家寡人。 隻是，心中雖然很多次的轉過這樣的念頭，她每隔一段時間，卻還是會不知不覺走上這裡，以瞳術觀測雲海，隱隱期盼著門的再次出現。 或許是放不下仇恨。 也或許……是因那裡承載著與他的更多回憶吧。 若說她倆，留在史源界的回憶有千斤，那麼在這小昆侖之中的，便隻有一兩了。 夜幕之中，朱穗站在望穿崖上，透過雲海，望著下方重重仙宮玉闕。 此即，是黎明前夜。 天地之間，都被籠罩在一片黑暗與死寂之中。 但她卻是猶自能記起，那個年夜，神霄宮上，煙花的炸響。 以及駕著飛劍，帶著她飛向煙花的人的那一回眸。 這便是，小昆侖的一兩夢。 被這千年的風吹過，卻不知還餘幾許。 隨著東方破曉，一點點的泛白。 朱穗抖了抖袍袖，灑落一夜寒露的同時，與之一起落下的，還有一柄青色飛劍。 玉足踏上劍身，正欲化虹而去時，青色的劍光，卻是突兀的頓在了半空。 黑白分明的秋瞳猛然睜大，隨著灑落的雲曦，望向雲海。 她看到了，一對相互追逐的黑白色小蛇。 那是，門！ 消失的，通往史源界的門！竟然又出現了！嗎？ 朱穗立刻運起瞳術。 就在剛剛，乍一見之下，她還以為，隻是自己心心念念生出的幻象，直至此時，她才敢確信。 真的是那兩條黑白色小靈蛇。 隻不過…… 一時的震驚之後，朱穗那一對柳眉卻又微微皺起。 兩條靈蛇追逐的軌跡，與之她記憶中的，有了很大不同。 黑蛇太慢，白蛇遊的又太快，這樣不知何時，才能相互銜尾，圈成門扉？ 青色的劍光，又重新的落回了望穿崖上。 朱穗立於崖上，觀察了數日。 這門，一時半刻間，是成不了了。 不過，正因如此，更不能錯過時機。 她當即便是決定要在這神霄宮中住下，等待這扇門真正成形。 …… 燕歸城，破落小院中。 雖然，前往小昆侖的路，似乎已經斷了。 但，蘇岩來此，本就不是為了入仙山，而是為了守株待兔的等楠依。 所以，儘管發覺儀式出了問題，卻仍沒有離開。 這一天，隨著晚歸的鳥兒咕咕的叫聲，天色漸暗。 雪停了。 傍晚時，烏雲散了片刻，泄下幾縷蒼白的陽光。 雪化時比落雪時更冷。 柳珍珍也是早早的在屋子裡點起了爐火。 她自己用了晚膳，蘇岩卻沒吃。 柳珍珍看得出，這幾日，他的心事越來越重了。 “啪啪啪１ 不時響起的落子聲，響在安靜的室內。成了此處，除爐火劈啪外的惟一聲音。 這些日子，每每到了入夜時分，蘇岩都會與柳珍珍下半個時辰的棋。 在慢慢悠悠的棋路中，混亂紛雜的情緒，能沉澱下幾分，然後能去修煉。 否則，還真有可能走火入魔。 這一局棋，又是整整下了三日。 柳珍珍抬眸，向著對麵的青衣男子望去。 此時，蘇岩剛剛拈起一枚白子，手卻頓在了空中，兩眼微微瞪大，一動不動。 柳珍珍：“？”她那纖長的睫羽微眨。 有些意外。 一般而言，慢悠悠的隻是她。蘇岩是很快的，他很少長考。 眼前的他，有些反常。 但她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等待。 半晌後，又將他杯中的殘茶換了。 蘇岩，自然不是無故發愣。 隻因，便在他要落子時，眼前忽而跳出的係統界麵。 “叮，你的兩個寶貝已經一周歲了１ “儘管，你不在她們身邊，但風還是代替你，見證了她們的 她們的成長。” “寶貝的征途從娘胎開始。” “至今，已過了一個春秋１ “她們也終於迎來了生命中的第一場考試。” “初露鋒芒，小試牛刀，她們給你送來了她們的答卷。” “每一年末，係統會給予她們年末評分，做為父親，請你參考評分，賞優罰劣，助力寶貝成長。” 蘇岩：“？” 自從寵妻係統卸載，他又暫時沒在那幾個備用係統中做選擇。 他的係統麵板，已經死機很久了。 除了每天會跳出來提醒他，儘快在備用係統中任選其一之外，便沒了其他動靜。 沒想到，竟會在女兒一周歲後，開啟新功能。 有關這兩個女兒的來曆，當日，楠依也是沒有隱瞞的寫在了信裡。 有關魔君的，以及有關她們的前世。 蘇岩倒不至於對重生者，有太大偏見。 但也不會自欺欺人，對於這樣的兩個孩子，他不可能不頭疼。 尤其是分隔兩地，更操心了。 此時，眼見係統開啟這個育兒模塊，倒是正和了他的心意。 蘇岩的腦中，轉過這些念頭，當即繼續往下看去。 “以下是，這一年中，她們各項素質的評分。” “請你在她們兩個之中，任選其一，給予獎勵。” “注：並非總分值越高越好，重要的是你對她們未來的期盼，定下培養方向，正確的引導。” 香香： “混世小劍魔；劍道終結者；噩夢劍心；噬神之劍。” “這個，就是那位前世的無月劍主吧？” 蘇岩看著係統給出的那一連串備注信息想著。 係統：以下是她在這一年中的四維評分。 “注：最高分為十分。” 力量：十 意誌：九 社交：六 道德：零 …… “道德：零？” 蘇岩：“……” “係統，你這一項的評分，有沒有報錯啊？”蘇岩忍不住的質疑道。 有一說一，他也不是要讓自己的孩子去當聖母。 但零分是不是太過了？ 他都不要她過及格線，總要有個三，四分吧？ “宿主，評分是零，是因為不可以有負數。”係統機械化的解釋。 蘇岩：“……” 蘇岩：“好家夥，我意思你是不是打低了，合著還是打高了是吧？這要有負數，該跌到多少？” “這個，不是一般的問題兒童啊１ 蘇岩暫且先放下心中的擔憂，望向了另一張成績單。 小璿： “天心小劍仙；掃蕩群魔；人間天罰；噬神之劍。” “這是浩然天主。”蘇岩想道。 四維麵板： 力量：十 意誌：一 社交：五 道德：九 …… 看到道德值是九的時候，蘇岩不由得便是鬆了一口氣。 實話說，他是真怕再看到一個零蛋。 有九的道德值，絕對已經超過自己了。 隻是，目光從首先盯住的道德值上離開，重新審視她的麵板時，蘇岩的頭卻又開始痛了起來。 似乎，這一個的問題，比之上一個還要更大。 意誌：一 蘇岩想：一個前世的準帝，怎麼會出現意誌隻有一的情況？ 蘇岩點開了有關屬性的說明。 意誌：等於信念；理智；信仰；精神狀態的穩定。 蘇岩：“……” 這也就是說，這位的信仰、理智都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是嗎？ 如果，降到零的話…… 蘇岩緊接著又看了道德的說明。 道德等於信念；理智；信仰；規則狀態的穩定。 蘇岩：這解釋，不是幾乎一模一樣嗎？ 蘇岩：這什麼破程序！ 蘇岩隻能自己理解。 意誌與道德。 前者由內而外，後者由外而內。 第一個孩子，道德是零，代表著她是完全無序的，內心不受任何規則的束縛。 而第二個孩子，道德值很高，但意誌卻隻有一。 這讓蘇岩不由得想起了，無數文學作品中，那些最終走向墮落的，道貌岸然的正道魁首。 他們在心中的信念崩潰後，往往比天生的魔頭更恐怖！ 蘇岩搖頭：這是，一個更大的問題兒童！ “叮，請宿主從下列三項中，任選其一，作為對表現出色孩子的獎品。” 這時，係統的提示，再次於他耳邊響起。 蘇岩的眼前，分彆的出現了一隻金色的撥浪鼓，一本幼兒畫本，和一枚獅形胸章。 他點開了這幾樣的介紹。 “獎品還不錯１ 這些東西，外形雖然都是玩具，但內裡，卻分彆是一把天階佩劍，一卷大帝的劍道真解，以及一枚傳道境聖人才能凝聚的劍櫻 蘇岩想了想，最終選了那枚無畏劍櫻 至於贈與的對象，他選了小璿。 …… 隨著蘇岩最後點了確認，眼前，係統的育兒界麵也隨之消失。 緊接著，又跳出了蘇岩非常熟悉的，讓他儘快選擇係統的界麵。 不過，蘇岩看著那幾個名稱華麗的係統，最終卻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理會。 其實，不理會，倒也並不是蘇岩對寵妻係統有什麼執著。 正如，他當年選擇楠依，並非因為寵妻係統。 如今，寵妻係統被卸載，也並代表不了什麼。 這隻是他們之間感情的附屬品。 蘇岩對楠依的感情，不會因它存在，而多一分。 也不會因它離開，而少一分。 如果說，係統給他的選項中，有比寵妻係統更好的係統，那蘇岩也不會吝於選它。 做為金手指，最重要的就是好用和強大。 弱肉強食的玄幻世界中，容不得人矯情。 但那些係統，卻讓蘇岩大失所望。 無論是無敵返還係統，還是超品合成係統，亦或是天命反派係統…… 蘇岩看了係統對它們的介紹，發現都不如寵妻係統。 便拿那個功能直接對標寵妻係統的無敵返還係統與寵妻係統比較。 寵妻係統最初時的返還次數就有每日五次，最高倍率更是達到了一百萬倍。 反觀那個無敵返還係統，名稱雖然很逆天，但返還次數卻隻有三次，最高倍率更是隻有可憐的十倍。 唯一的優勢，便是不限贈與對象。 其他的那些係統，也都是這樣的情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