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塵七拐八拐走進一個小胡同,就見烏龜蹲在地上,用爪子不停的畫著什麼。“老三,畫什麼呢?”葉塵突然出聲,將烏龜嚇了一跳。老三是葉塵給烏龜取的名字,烏龜說他們兄弟四個,他排行老三,葉塵也就這樣叫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呢。”烏龜站起身跑到葉塵身邊,“大哥,怎麼樣,辦妥了?”葉塵奸笑一聲,“你大哥我出馬,哪有辦不妥的事。”烏龜聽他這麼說,也露出一抹和葉塵一樣的笑容。“沒有後患吧?”烏龜緊跟著問,葉塵想到之前,讓李溪南他們發的天道誓言,應聲道:“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後來我又坑了他們一把,還是要小心些為妙。”烏龜也點頭讚同,“小心駛得萬年船,謹防報複。”“先走?”“先走!”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說得一點都沒有毛病,葉塵與烏龜的笑容都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咦,你這是畫的什麼東西?”葉塵不經意間看到地上的圖案,看起來很複雜,像是一個印法。下麵還有一行行小字,葉塵剛想仔細看看,就被烏龜用爪子抹掉了。“無聊,畫著玩的!”他嘿嘿一笑,葉塵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他沒有過分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月上柳梢。葉塵他們今天出去,整整一天沒有歸家,剛推開大門,就見王沐檸坐在院子裡,披著頭發,拿著酒壺一口口喝著。石桌上是一碟碟飯菜,不過看其樣子,早就涼透了。“你們乾什麼去了?”女子輕聲詢問,語氣很平淡,但其中蘊藏的卻是波濤洶湧。王沐檸的確很生氣,她祭拜完母親後,就下了山,又買了些飯菜準備將好消息告訴葉塵。可回來後不見他的蹤跡,到現在她足足等了五個多時辰。葉塵一看就壞菜了,他一天都沉浸在收獲的喜悅中,忘記了王沐檸走的時候,和他說回來的事。他笑著慢慢走到王沐檸身後,安慰道:“怎麼了,生氣了?”說罷,他將手搭到女子肩膀上,細聲細語地哄道:“彆生氣了,我真的忘了!”“把你的爪子拿開!”王沐檸往旁邊一移,甩開了葉塵的手。她站起身,盯著葉塵,“你忘了我不要緊,可小不點呢?”“你知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小不點餓得哇哇哭,你是不是想餓死她?”葉塵拉著臉,他走的時候,喂飽了小不點才走的,把她哄睡著才走的,怎麼可能餓著。“她是小孩子,過一兩個時辰就要吃奶,你知不知道?”她這樣一說,葉塵是真沒法解釋了,這事他真不清楚啊,就這一路過來,他也就抱抱,喂奶這些事從來都是王沐檸弄的。 他也不會去刻意關注,他前世倒是聽過,小孩子要過一兩個時辰就要吃。可他當時就想著怎麼賺卜卦值,給這一茬忘了!見他默不作聲,王沐檸冷著臉走進屋裡,屋子中一時間悉悉索索的。烏龜推了推葉塵,“大哥,這下可壞事了,要不去給嫂子道個歉?”葉塵倒是想,可他太了解王沐檸了,這會彆說道歉,就是求她也不可能讓她原諒。“媽的,這事整的!”葉塵嘀咕著罵了自己一句。不一會的功夫,就見王沐檸抱著孩子,背著包裹走了出來。“你自己待著吧!”說罷,她便轉身朝著外麵走去,走到大門後,她又停下了腳步,淡淡說道:“葉塵,你身上的胭脂味很重你知道嗎?”烏龜用爪子戳了戳葉塵,想讓他挽留。葉塵張了幾次嘴,也沒有出聲。二人不歡而散,這是他們倆第二次吵架,第一次在斷江城,雖然動了手,但這一次比那次更加難搞。王沐檸走了,葉塵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盯著一桌的涼透的飯菜,心裡莫名的生氣。不是氣王沐檸,是氣自己,他這個腦子有時候做事太不靈光了。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忍不住給了自己兩巴掌,今天這事,錯在於他。“嗐!”一天的喜悅也在這一刻徹底地衝散,烏龜輕歎一聲。人類的凡人以為做了修士,就能成仙,就能擺脫俗世,殊不知,做了修士還是要直麵油鹽醬醋茶。烏龜抬起頭,看著星辰璀璨的天空,或許,天上的仙人也有煩惱,現在正在被一樁樁俗事所纏身。另一邊。王沐檸抱著孩子上了山,連夜敲開了小丫頭的房門。小丫頭睡眼惺忪,揉著眼睛,隻穿著褻衣褻褲就打開門,一看到是王沐檸,驚訝道:“師姐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大哥哥那裡了嗎,還有,你怎麼抱著小不點,大哥哥呢?”她不問不要緊,她這一問王沐檸越想越委屈,眼眶也慢慢紅了。小丫頭是有點傻,但腦子還是有的,她一看就知道可能吵架了,自己年紀小,對這種事不太理解。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便拿著傳音符叫了三師姐施千柔。沒過幾息,破空聲就在屋外響起,小丫頭打開門一看,來人正是施千柔。她一進門就看到王沐檸抱著孩子,坐在床榻上,紅著眼眶委屈得不行。“這是怎麼了?”她說著走了過去,在王沐檸手裡接過熟睡的小不點,放在了床榻上。“師姐,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施千柔問了好幾聲,王沐檸低著頭也不說話,這讓她氣得不行。“他到底怎麼你了,你說話啊!”施千柔說著就要聯係其他人,下山找葉塵要個說法。王沐檸這才開口阻攔了她的行動,慢慢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他怎麼這樣,扔下你和孩子不管也就算了,晚上回來身上還有很重胭脂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施千柔也氣憤的不行,小丫頭則迷迷糊糊的,她現在就想睡覺。“不行,我必須要去找他要個說法,他就算修為高,背景高又怎麼樣,他就能隨便這樣欺負人?”她這一說,王沐檸眼淚吧嗒吧嗒的,不停的哭,要是葉塵對她自己這樣,還不至於這麼生氣,可小不點和葉塵身上的胭脂味,讓她心裡有了疙瘩。見她極力阻攔自己去要說法,施千柔歎息一聲,又轉頭不停的安慰,開導了半夜,才讓她睡下。這一夜,山上的王沐檸翻來覆去一眼沒睡,山下的葉塵也一樣。公雞剛剛打鳴,太陽還未露頭。葉塵便一蹦子就從**起來,急忙穿戴好衣服,整理了一番容貌。他今天的任務很繁重,那就是去哄婆娘,昨天晚上,王沐檸帶著氣回娘家了,他一眼沒睡。今兒個起了個大早,心裡已經有了注意。這一次也算是拜訪,畢竟昨天他來了之後,也沒有上山,今天乘此機會,一次解決。拜宗自然不能空手去,他昨天一天賺了一千多占卜值,兌換一點東西,當做拜宗的禮物也不錯。他先是兌換了兩個大箱子,然後又兌換了一些極品靈石和上品靈石,將箱子塞的滿滿登登的。又搞了點玄級和地級的丹藥和符籙什麼的,各種雜七雜八的堆滿了一個箱子。看著裝滿的兩個大箱子,葉塵長舒一口氣,雖然這些個玩意沒用多少卜卦值,但對於拜宗,這種禮品已經算是頂破天了。就說那些極品靈石都是此界少有,也就是他財大氣粗,要不是誰也拿不出這麼多好東西。思來想去,他又兌換了三個發簪,和一些乳糖什麼的。這三個發簪都是寶器,是送給自己婆娘和小丫頭施千柔的。俗話說的好,隻要搞定自己婆娘的閨蜜,那搞定自己婆娘就是手到擒來。一切準備完後,他便從**拽起熟睡的烏龜,朝著雲然宗走去。帶上烏龜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當證人,證明他身上的胭脂味來途。而在山上,王沐檸等一眾主峰親傳弟子圍坐一堂,施千柔繪聲繪色的講著葉塵的可惡,小丫頭訴說著王沐檸的委屈。這是一場逗哏和捧哏的演出賽。陸子真歎息個不停,不應該啊,在他印象中,他葉兄不是那種人啊。“師姐,會不會其中有什麼誤會?”王沐檸則搖著頭。李晨濟還是那副麵癱樣,也不做聲,倒是老五小胖子榮浩宇聽得繪聲繪色,他沒有見過葉塵,但聽說過他的故事。這會他也摸著肚皮,用十來歲還未發育完全的小腦袋瓜子,極力的考慮著孰對孰錯。陸子真還想要提葉塵說兩句,就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整個宗門。“晚輩葉塵,攜兄弟老三,前來拜宗。”一連喊了三聲,這三聲讓雲然宗中所有弟子都抬起了頭。“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拜山?”“叫葉塵?”“這個名字好熟悉!”主峰之上,王秋陽盤坐在蒲團上,周身被白光環繞,聽到葉塵拜山,他收了功法,睜開眼睛。“迎!”迎字落下,殿外又響起了大鐘聲,相比於王沐檸的三聲,葉塵的拜宗則是六聲。待六聲落下,王秋陽微微搖頭,輕聲道:“六聲太少啊。”“再迎!”殿外,一道道聲音響起。“再迎。”“再迎!”“……”“鐺,鐺,鐺……”大鐘一連九響,一個個弟子破關而出,各處石門炸響聲絡繹不絕,八座峰主騰空而起,無數長老麵露驚色,扔下手中事宜,趕往主峰。“宗主,難道又有天芒入世?”一個老農模樣的老修士踏入大殿,他褲腿上的泥土都還沒有乾。他剛進來,後麵又陸續進來七個,他們便是八大峰主,不一會,又進來一些,大長老他們也來了。“諸位,稍安勿躁!”王秋陽見他們不解,淡淡一笑。“並非有天芒入世,而是有人拜宗!”這讓他們更加不解,誰拜宗需要連敲九聲。“容本尊買個關子,待他來了便可知道。”眾人壓下疑惑,靜靜等待。而在後山,王沐檸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鐘聲,他們也同樣帶著震驚的神色。自雲然宗有記載以來,拜宗者鐘作九響隻有一位,如今,這第二位被他們見證了。陸子真苦笑一聲,“鐘作九響,除宗主峰主,大長老之流,其餘弟子,長老不論閉關作何,皆得相迎。”“師姐,走吧!”他說完後,朝著虛空喝道:“擂鼓,展旗,作迎。”話音落下,虛空中突然鼓聲大作,如同一道道悶雷作響,一麵麵大旗散著白光,遮天蔽日。“走!”宗門之外,葉塵二人喊完後就待在原地,突然聽到鐘響了九聲。隨後就是擂鼓作響,旌旗蔽日。烏龜打著擺子,戰戰兢兢道:“我的大哥啊,我說昨晚你給嫂子服個軟,你死活都不肯給。”“現在好了,人家這一出來,我們還有活路?”葉塵也心裡一驚,不至於吧。見他不信,烏龜解釋道:“這是他們這些宗門出征的前兆,必然是有大戰,他們才會擂鼓展旗。”葉塵瞅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烏龜苦著臉,“鐘作九響,戰事起,鼓聲作,旌旗蔽日,血撒諸天。”“這是他們的祖宗訓言,我的好大哥,我們跑吧!”“行不行,就當兄弟求你了!”見他不像看玩笑,葉塵也拿不準了,就吵了兩句嘴,就要殺他,沒有這個必要了吧?隨著鼓聲越來越近,烏龜雙眼一閉,直接躺在地上裝死,遲了,跑不掉了!而鎮子中的人,也快速圍了過來,這種場麵他們見了,能吹十輩子!“……”
第二十九章 跟著大哥混 頓頓小鋼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