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辭舊所作,正是兵書,樂先生當即喝道:“胡鬨!”辭舊不解,瞧去桂先生,桂先生亦是生氣,望樂先生氣道:“兵書,為一國之寶,怎可輕易送人?”辭舊聞言笑道:“先生莫要生氣,辭舊隻覺此策不俗,並非一般東西!”他不曾聽懂,隻以為二位先生不相信這兵書。這就開口:“太白陰經餘諸卷,其中含人謀、雜儀、戰具、預備、陣圖、祭文、捷書、藥方、雜占、遁甲、雜式等篇。”“先言主有道德,後言國有富強,內外兼修,可謂持平之論,端的妙哉!”二位先生心都在滴血,桂先生恨不得揍他一頓,他二人說的是這意思?“暴殄天物,暴殄天物!”樂先生連連歎息,“他照和配的這等傳世之法?”桂先生急忙點頭。莫說李伯,便是老國公亦不能給,憑甚給他,瑤兒在一旁眨巴眼睛,呆愣懵懵的,不知說些什麼。兩位先生亦是,辭賦天下一絕就算了,畫道還出神入化,這般恐怖,如今連兵法都懂。還有他不會的?難不成,他一介文人,還能上戰場指揮戰場不成?桂先生氣急,這就問了出來,辭舊停筆一笑,“先生,您有所不知。”“這戰場之道,變化莫測,需得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時……”見他誇誇其談,恰如紙上談兵,然聽其聲,見其篤定之色,揮手間似有萬馬奔騰之勢,明了,他真有這般本事。二位先生苦笑連連,一旁瑤兒張著嘴巴,這是白辭舊,那個呆傻的白傻子?她鳳瑤兒就出趟門的功夫,到底撿了個什麼奇世珍寶,怎得這般不現實呢?辭舊停下,笑言道:“若先生你們感興趣,待回私塾,辭舊一一寫下。”樂先生口乾舌燥,坐立不安,壞了,自個成學生了,桂先生一梗一梗地,想說些什麼,卻講不出口。“成,就這般定了!”大手一拍,桂先生笑眯眯答應,試探道:“辭舊啊,這個…這……”樂先生冷笑一聲,知道他想問什麼,對方屁股一抬,他就知道對方今日吃的什麼。桂先生絲毫不理會,樂先生鄙夷的目光,這就詢問:“這個醫術一道,你看……”詢問這個,辭舊頗為無奈:“醫術辭舊倒是懂一些,卻隻是些書本知識,若論實操,怕還需先生教我。”“好說,好說!”桂先生擺手,“你看,這些書本……”辭舊當即笑言:“自當為先生書寫!”“哎吆,真是先生的好孩子!”桂先生摸了辭舊的腦袋,摸著臉笑個大聲,一旁樂先生鄙夷。辭舊這言:“我知曉一策,中正平和,因時製宜、因物製宜、因事製宜、因地製宜,端得不凡,喚之中庸,回去便贈予先生!”樂先生立馬不鄙夷了,看向辭舊的目光,慈愛而溫和,連連點頭:“好,好!”這點著頭,眼中泛起了淚花,嚇了辭舊一跳,這就急忙詢問,瑤兒當即上前,樂先生欣慰道:“我樂子沛後繼有人,高興,高興!”瑤兒無奈,便聽樂先生含淚笑道:“便是老師見了辭舊,怕也會高興!”聽聞老師,桂先生沉默不語,辭舊與瑤兒瞬間反應過來,二人心結便是這位老師,辭舊有意詢問,卻被瑤兒戳了下。這時不適合詢問,待回去再問亦不遲!桂先生則收拾心情,笑言道:“辭舊,可否先與我二人寫一段?”辭舊一愣,卻也點頭:“自然!”這就先寫一段中庸,桂先生卷好,立馬拉上樂先生出了門,辭舊不解,瑤兒無奈道:“還能去作甚,定是去向老朋友誇去了!”瑤兒講的不錯,二位先生卻是去了言長先生處。樂先生不願去,覺這事還是莫要聲張,與人前誇耀,也不對,然桂先生死活要去,拉著他入了書院。入了內,言先生倒茶,聊了幾句,聞聽辭舊無事,言先生常舒一口氣,苦笑道:“二位師兄,我怕是得罪了聖人,得找我麻煩了!”桂先生笑而不言,他可不管得不得罪聖人。今兒個可不是來聽他抱怨的,這就端茶,故意袖子朝下,抖了抖,策紙滑落出來。“哎吆,壞了,壞了!”這急忙拿起,又是吹又是拍的,樂先生無奈,言先生則一臉詫異,到底是何物,得讓他這般珍惜。“欸,辭舊這孩子,非得感謝我,我就講,不用,都是應該的,奈何這孩子,欸,不聽啊!”言先生點頭:“辭舊才德兼備,來日定當成為一代大儒!”桂先生聞言,擺手:“哪裡哪裡,抬舉了!”這就緩緩打開策紙,搖頭晃腦,嘖嘖稱奇,言先生被他弄的心癢癢,便開口詢問:“桂師兄,可否讓我一觀?”桂先生故意一愣,“你想看?”言先生點點頭,桂先生一臉為難,思索幾息,“罷了,讓你看一眼也無妨!”言先生這就接過,隻一言,便沉寂其中,再也無法自拔,桂先生瞧見差不多,直接奪了過。“看看得了,你還看上癮了!”言先生立馬急了:“師兄,我還不曾看完呢!”這說著便上手,桂先生一把推住:“去去去,看看就得了,你怎的,看上癮了不成?”“師兄,再讓我看一眼,就一餘下幾段,看完成不?”言先生半跪,實在是精妙,若得這一策,自個可鑄儒境之基。其中意奧妙無比,字字珠璣,皆為聖人之言,這是機緣,天大的機緣。然桂先生就不讓他瞧,如何哀求,就是不讓瞧,隻得求助樂先生,樂先生無奈苦笑。“你就讓他瞧一眼罷!”桂先生冷笑一聲:“不行,憑什麼?”罷了,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辭舊送的,隻能我看,給你看一點已經很好了!”罷了,桂先生起身:“什麼茶葉,就這給我們喝?”這就要走,言先生急忙拱手:“師兄,有,有,有好茶,我拿,成不?”“不喝了!”桂先生大手一揮,“早乾嘛去了,走了!”這就拉著樂先生跑路,言先生喊了幾聲,早沒了影。“師兄,你怎的這般?”言先生氣的半死,鞋子一穿,顧不得漫天飛雪,便追了出去。二人頭前跑,言先生後頭追,來往不知發生何事,以為是搶劫,卻見言先生抬手,哀求道:“師兄,讓我看一眼成不,我求你了!”一聽這話,不論男女,個個捂住屁股,紛紛讓開,這可不敢阻擋,自個有腸胃有疾,遭不住!二位先生瞧見到了地方,直接鑽了進去,一瞧是書院,言先生氣道:“原來是拿來炫耀,又來欺負我。”“你看我不告訴老師的!”言先生一臉委屈,下意識說了這話,又覺不妥,卻也管不得,跟著入了內。客棧。辭舊歇筆,瑤兒捏著肩頭,辭音不知何處去,早沒了影。“你去歇會吧!”辭舊開口,瑤兒則搖頭:“不了,我陪你坐坐!”“我這忙,說不得話!”辭舊笑言:“有何陪的,你歇息去吧!”瑤兒卻是搖頭,這就盯著辭舊,再三思索。“有事?”辭舊許是瞧見躊躇,這就開口詢問。“辭舊。”瑤兒開口,辭舊嗯了聲,便聽瑤兒道:“若有一日,你知曉自己的身世,或許,我說或許!”辭舊點頭細聽,聞瑤兒道:‘或許你的地位比我高,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會離我而去嗎?”罷了,瑤兒目光複雜盯著辭舊,似乎害怕,又夾雜期待,道不清意不明。“你在說什麼胡話?”伸手摸瑤兒額頭,這就無奈道:“不能是得了風寒吧?”瑤兒哎呀一聲,這就開口:“你說唄!”瞧她認真模樣,辭舊無奈:“定然不能,身世如何,尚且不知,便是有所差池,也定然不能丟下你!”“真的?”瑤兒頓喜,辭舊無奈搖頭,執筆書寫,這才開口:“先生說,看了女孩子的身子,就得負責。”瑤兒頓覺臉紅,辭舊說的太過露骨,這就再聞聽:“先生說,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時機成熟,是要成婚的,就是妻子,大雁尚可相伴一生,我又怎會丟下你!”罷了,這就不在出聲,認真書寫,瑤兒笑盈盈瞧著,心中石頭落地,趁辭舊不在意,在辭舊臉上親了口。辭舊無奈,便聽瑤兒道:“出去玩玩唄!”辭舊這才搖頭,瑤兒便耍無賴:“好不好嗎?”她這幅模樣,辭舊隻得答應,二人收拾了詞卷,出了客棧轉悠。京城多貴族,多高府大宅,漆木紅門,瑤兒一一解釋,都是高官所居。“其後百姓,多以雨棚遮身,上無片瓦,家徒四壁,一日三餐,莫說酒菜,粗糠皆得省著吃。”辭舊歎息不止,“你瞧瞧!”順辭舊手指而望,唯見一漆木紅門前,栓一大狼狗。膘肥體壯,四肢健碩,毛發旺盛,其食盆中尚有肥肉,然狼狗瞧也不瞧,想是吃膩了。靈兒臉色難看,正想開口,便聽辭舊道:“此為何人之罪?”瑤兒苦笑連連,這就見辭舊指自個:“此為我隻罪,你之罪。”辭舊臉色陰沉,瑤兒順明了,辭舊生氣了。隨先生不少日子,先生教了許多知識,耳融目染下,辭舊亦是憐惜百姓,然便是不曾遇先生,辭舊心中本憐百姓。心中不免生氣,這就冷笑:“瑤兒,此為聖人之罪!”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此為誰罪?(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