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沒騙你啊!” 那學子氣得渾身發抖:“還說沒騙?你這裡根本就不是報名的地方!你的報名,人家國子監的老師根本就不認!” 年輕人笑了:“我這裡又不是國子監報名的地方,國子監的老師,當然不會認了!” “你說什麼?” 那學子瞪大了眼睛:“你個混蛋,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是你自己沒看清楚的,我早就在牌子上寫明了啊!” 那年輕人說著,把桌子上的牌子翻了個方向,上麵赫然寫著“太學生”三個字。 合起來就是“太學生招生報名”。 楊無雙心頭一陣無語。 你倒是寫明了,可你故意把字寫在背麵,雖能看得到啊? 學子越發憤怒:“我不管!國子監的老師取消了我的考核資格,你得陪我!” 年輕人嬉皮笑臉道: “這位同學,何必生氣嘛。既然國子監取消了你的資格,那就證明你跟國子監無緣,國子監不收,我們太學收啊!要不,你就將錯就錯,入了我們太學?反正,我們太學學籍,也擁有國都居住權。” 學子鼻子都氣歪了:“我稀罕你的國都居住權!我要加入國子監啊!” 楊無雙微微皺眉,問慶餘年:“這太學,又是什麼所在?” 慶餘年輕歎一聲: “這說來就話長了。” 原來,這慶國國家層麵上的武者培養機構,最開始,是有兩個的。 一個是國子監,另外一個就是太學。 隻不過,國子監現在仍然紅火,甚至占據慶國武者半邊天。 而太學卻已經衰落了。 衰落到什麼程度? 衰落到太學已經名存實亡,幾乎沒有學生。 衰落到太學已經整整三年,都沒有能夠招收到一位學生! 偏偏慶國最初的時候還有過規定,無論國子監還是太學,隻要連續三年入學人數下降到10個以下,那麼就將會取締這個機構,合並進入另外一個。 說著慶餘年歎息一聲: “可惜了,太學的學正,也就是和國子監祭酒同樣的一學之長,乃是三十年前我慶國險些被蠻族滅亡的危機之中,將我慶國從亡國邊緣力挽狂瀾救回來的‘慶雲槍王’常老元帥!老元帥為太學付出了太多心血,眼下,這一番心血,隻怕要徹底落空了。” “慶雲槍王”常老元帥? 楊無雙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肅然起敬。 無他,作為同樣剛剛在定蠻關和蠻族血戰過,最終成功拯救了慶國可能的亡國命運的楊無雙,對於有著類似經曆的常老元帥,有著天然的共鳴。 更不用說,對方也是用槍的,那就更加的讓他有好感。 而且楊無雙僅僅隻是廝殺了十來天,對方卻是幾十年如一日的鎮守邊關,有過親身經曆的人楊無雙,更加明白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心中早就對常老元帥敬重萬分。 當下他就問起慶餘年來,這才從慶餘年支支吾吾的話語中知道,當初力挽狂瀾救國之後,這位老元帥因為威望太高,以至於功高震主,被迫從軍中退隱,回到國都執掌太學。 然而,常老元帥反而通過太學擁有了更廣泛的威望,越發引人忌憚,以至於被大肆打壓,到了現在,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兩人說話的時候,就聽一聲呼喊之聲,一大幫人呼啦呼啦湧過來,把那年輕人圍在其中,一個個怒火衝天,大聲要這年輕人賠償。 原來,這些都是被這年輕人報名牌子坑過的。 看著楊無雙不由得微微有些慶幸,好懸自己差點也上了當啊。 “既然國子監和太學是競爭對手,那為什麼太學還能跑到國子監來招生?” 他疑惑問道。 “這個,就是當初太學成立的時候,常老元帥特意向國君要求的特權了,太學有權在國都的任何一處,設立招生點招生。哪怕在國子監之中也不例外,當時是為了抗衡已經勢大的國子監。可沒想到,現在居然……” 慶餘年嘴角微微扯動,對那個年輕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個招生的人,應該就是常老元帥的孫子,常家唯一的血脈,常封。” “有話好說,不要打人啊!” “彆……彆打臉……” 這個時候,興師問罪的人已經把常封圍在當中,一頓拳打腳踢,人群中傳出常封慘叫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楊無雙難免有一點失望的感覺。 常老元帥那樣英雄,他的後人竟然淪落到坑蒙拐騙了…… 這也太對不起常老元帥一生英名了。